“那時候我跟我姐住一塊的時候，都挺小，才幾歲，小孩子哪有那么多心眼。”
    “也不盡然。”裴晏舟在這個圈子見過不少才五六歲就心眼很多的孩子。
    程溪也想到了韓雅橙，“反正我和我姐是真沒那么多心眼，可能我們兩個都是獨生子女吧，再加上年齡相同，一開始是有排斥，后來時間長了，一塊上學、一起做作業、一起做游戲、一起分享喜歡的貼花和書籍，女孩子的愛好其實都差不多，而且有兩姐妹，你會發現，如果在學校里有人欺負你，另一個人也會站出來幫你，那種感覺也還不錯。”
    “你不恨你姐和后媽破壞了你的家庭？”裴晏舟眉峰輕揚。
    程溪復雜的搖頭，“怎么說呢，外面的人都說方阿姨是小三，其實不是每個人都愿意當小三的，她跟程洲華在一起的時候，一直以為程洲華是離異的，到后來蘇家發現了，鬧開了才發現她也是被騙了，也想過分手，只是她后來發現自己懷了程洲華的孩子，再加上那時候程洲華已經離婚了，所以兩個人只好結婚了，可能是老天爺在懲罰她們兩人吧，結婚沒多久因為意外孩子流產，甚至她再也沒辦法懷孕了。”
    “這么說來渣的是你爸。”裴晏舟聽她一口一句程洲華，顯然挺不喜歡這個父親的。
    他和程洲華打過幾次交道，一眼便能看得出程洲華打為人，典型的阿諛奉承，見風使舵的小人。
    “難道不是嗎？”
    程溪輕嘲，“跟前妻在一起的時候，嫌棄前妻是女強人，不懂得溫柔婉約，也不會干家務做飯，娶了溫柔婉約的又嫌棄人家只會當家庭主婦，跟她沒共同話題，也掙不到錢，他自己呢，從不管家里的事，連親生女兒生病了也不管不問，若不是方阿姨照顧，說不定人都病沒了。”
    她說的生病的事是程玥，程玥小時候感染了腺病毒，程洲華工作完回來就躺在沙發上玩手機，壓根不想管女兒的事。
    可能他覺得小孩子發個燒不是什么大事。
    他累了，他是大忙人，是家里的精神支柱，所以累了就睡覺了。
    那天晚上，是方秋一整晚的在照顧程玥，看到程玥燒的越來越高，燒也退不下來，見情況不對，立刻打救護車送到了醫院。
    剛到醫院，程玥便抽搐了。
    但凡晚一點，說不定程玥就沒了。
    那次之后，程玥對方秋態度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也很感激方秋。
    方秋是個老實人，也幸好程玥也是個善良的人。
    裴晏舟卻以為程溪說的是她自己。
    他安慰的握住她的手，說：“以后我看到你這個阿姨客氣些。”
    程溪沒說話。
    她很怕裴晏舟將來發現真相，到時候怒火是她無法承受的。
    “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吧。”程溪別開臉，發動車子。
    “不用了，你直接回公寓吧，我給司機發個信息，讓他來公寓接我。”裴晏舟掏出手機，低頭搗鼓信息。
    程溪收回目光，認真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