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抄啊抄
    尹,字子。〖武極天下最新章節無彈窗閱讀.〗姿tai不甚麗,而舉止風韻,綽似大家。xing格溫和,談詞爽雅,無抹脂鄣袖習氣,專工戲劇排場,兼擅生。葛nen,字rui芳。才藝無雙,即往訪之。長發委地,雙腕如藕,面se微huang,眉如遠山,瞳人點漆。李大娘,一名小大,字宛君。xing豪侈,女子也,而有須眉丈人之氣。所居臺榭庭室,極其華麗,侍兒曳羅縠者十余人。大娘嘗言曰:“世有游閑公子、聰俊兒郎,至吾家者,未有不dang志**、沉溺不返者也。然吾亦自逞豪奢,豈效齪齪倚門市娼,與人較錢帛哉!”以此,得“俠妓”聲于莫愁、桃葉間。注:以上諸名妓,資料有限,如有時間上的誤差,請多多包涵。
    馬蹄聲遠遠而近,五艘畫舫聚集處。掩了身前帶著油墨香味的明白,伸長象牙se的頸,搖搖望一眼,是什么樣的男子,才能寫書石頭記這樣的話本?也只有這樣的男子,才會在明報上專設“名花心語”這樣的專欄吧?
    緩緩步出畫舫,尹站在船頭,看著綠柳成蔭的道路里,一黑se馬車正在駛來。風吹柳枝,車身隱約,如從畫中駛來。扭頭左邊處,見衣衫華麗的李小大,盛裝隆重立于船頭。再望右邊,見葛nen長發委地,不過一條素帶扎著。心下道:嘗聞登州陳思華者,不喜發髻,慣以素帶隨意束發,任其飄飄于風中。及至執戈而戰時。乃用發髻。葛nen素來喜歡英氣男子,今日可謂有備而來。
    秦淮河上名妓者,自柳如是去而未回,鄭妥娘從了陳燮,余下的不外尹、葛nen、李小大、顧喜、李十娘這幾位名氣最大。今日盛會,由此五人發起,其他的妓家也有不小的名氣,只是不能跟這五個人比而已,自然不在邀請之列。再注:時間上,這個時候的顧媚、卞賽、李香君、董小宛、寇白門、陳圓圓等等。還都是**。沒出道。其余名妓如王月、王節、崔科等等且不提。
    群芳聚會,有盛qing感ji之意,也有借此邀名之心。總的來說,你好我好大家好。這樣的盛會。陳燮自然不肯錯過。就算一一看遍這秦淮河上的名花。也不枉走上這一遭。
    馬車在石板橋頭停下,前面車門打開,先下來的是一偉岸男子。下車后。去開了后門,站在門邊做了個請的手勢。這個手勢,在明朝是第一次出現,這種西方虛偽的紳士禮節,建立在對弱者的一種同qing的基礎上。所謂女士優先的紳士風度的前提,是女子對男子構不成威脅。不然,哼哼!
    陳燮這么做的動機很明確,進一步的提升自己在這些女子心目中的地位和凝聚力。反過來,也在一群窺視者的心目中,樹立起一個貪財好se到了不顧臉面地步的形象。
    今天的陳燮,沒有拿一把扇子,自然就不會發生桃花扇那樣的段子。一身白衣,腰間扎一條玉帶,左手邊掛長刀一把,右手邊墜著一枚羊脂白玉墜子。沒有撲鼻的香風,只有四溢的男子氣味。
    李十娘和顧喜下車,禮讓一番,陳燮堅持,她們還是走在了前面。一手扶著刀的陳燮,此刻如同兩人的護衛,這份尊榮使得二女芳心如麻,又自豪,又慚愧,又感ji,又恨不得這段路沒盡頭。走到橋頭,陳燮站住道:“等一下!”
    兩女站住回頭,陳燮向著一雙雙火辣辣的眼睛拱手一圈,對著河上諸多船頭站立的女子,問兩女道:“各位大家,這么多的花船,我該上哪一艘?”
    顧喜眼珠子一轉,四下看看也很為難,最后只好對陳燮道:“姐夫且等一等,我們還沒來的及商量。”說著兩人上了尹的船,引得諸多女子側目的陳燮,微笑著站在陽光下的風里,鼻尖滿是香風,ru眼皆為美se。
    沒一會,五個發起者湊在了尹的船上,一番商議之余,最后尹的建議得到了大家的通過,眾船游河,五人猜枚決定次序,陳燮挨個都要去畫舫里坐一坐。
    最后的次序定了下來,李十娘、李小大、尹、葛nen、顧喜,每個船呆一個時辰,人人有份。這個結果也算空前絕后。秦淮河上最有名的五個女子,一起邀請陳燮,輪流登船,依次品花。自即日起,大明頭號風流浪子的“臭名”,陳燮是坐定了。
    李十娘有點潔癖,畫舫上自然收拾的gangan凈凈,纖塵不染。五女子并立于船頭,陳燮登船之際,齊齊萬福:“恭迎思華先生,先生萬福!”
    這些女子都是一副好嗓子,整齊的說話時,huang鸝鳴于翠谷,使人不由jing神一振。
    家里的兩個女子,此刻并坐于榻上。鄭妥娘在打瞌睡,柳如是手拿一冊話本卻心不在焉道:“姐姐,不怕姐夫這一去,被她們活吞了么?”
    鄭妥娘睜眼,迷糊間一笑道:“她們也得有那個本事,你姐夫……。”呃,說著醒了,看看沒人才摸著心頭臉紅,柳如是爬過來追問:“姐夫怎么了?”鄭妥娘連忙搖頭道:“沒什么,你姐夫不是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人,不然還能饒了你這朵美艷的嬌花。”
    “要死了,怎么說起我。”柳如是撲上去,兩女作一團打鬧,石頭記無辜的落在地上。
    畫舫離岸,珠簾卷起,主場作戰的李十娘,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來表達她的感ji之意。置美酒、磨隃麋、爇都梁、供茗果,不以顏se為近侍,素手鼓琴清唱:“林花謝了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一曲唱罷,眾皆默然。相見歡,別時難。陳燮終究是要去的,如何便在此刻唱這個?
    “十娘姐姐好煞風景,需罰酒一杯。”顧喜鬧了起來,李十娘深深看了一眼凝神端坐的陳燮,款款而至眼前道:“此曲,可ru先生之耳?”
    就算是陳燮坐著,也能與之平視,陳燮不語,只是對視。李十娘看著眼前這雙深邃的眼睛,不能持久,扭開臉,端起陳燮的酒杯道:“這罰酒,我喝了。”
    陳燮伸手按住,笑道:“此一曲唱盡了世間離別之苦,內心深處不忍去聽,又不能不聽。怕的是,今日后再也聽不到如仙樂一般的曲子。不如這樣,我也唱一個曲子,算是答謝十娘的盛qing。”
    眾人一聽,紛紛叫好,陳燮的詞自然是好的,只是不知他想唱歌什么。
    李十娘道:“奴為先生鼓琴!”尹道:“奴來擊鼓。”顧喜道:“奴可吹簫。”其余兩人正yu開口攬活,陳燮笑道:“不必了,我清唱就行。”
    說著起身至船頭,看著河水悠悠,揚聲唱:“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陳燮為啥選了楊慎的臨江仙來唱呢?別誤會,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他會唱的太少了。不過在座諸位的理解就不一樣了,楊慎借長江水而嘆古今多少事,換個地方就未必是這個理解了。李十娘的理解便是一種變異。
    “青山常在,夕陽可待。先生待我等紅塵薄命人之qing長存。十娘謝先生教我,今后必不自慢,一定好好的活著。”
    不能不說,人的腦補能力強大的逆天了。對此陳燮不能煞風景,還得順著這個意思去發揮道:“你能理解就好,這也是我開辦名花心語專欄的初衷。只要眼前活的燦爛,將來這青山,這流水,都會記得你曾經來過這個世上走了一遭,記得你唱的每一首曲子。后人會看到你留下的心語,會站在秦淮河畔,憑吊這里曾經有一個名為李十娘的女子。記得素手調琴,記得輕音渺渺,更記得,為唱當時烏夜啼,青衫淚滿江南客。”
    這番話,本是陳燮隨口編出來哄女人的,不想這幾個女人聽了,竟自各有懷抱,感觸良多。不約而同的淚流滿面,濕了羅帕。在座的都是女文青,豈有不被這番話打動者?
    少頃,抹了抹眼淚,李十娘正se萬福道:“先生,十娘有一求,請先生題詞一首,以記今日。”這個請求,陳燮有點作難了,臉上卻是很淡定的樣子,不敢露怯。這一遲疑,李十娘便誤會陳燮不肯,兩手扭著羅帕,不知覺的落了地亦渾然不知,臉上露出一si羞澀,正yu開口作罷,陳燮突然朝她一笑。
    剛才陳燮腦子里轉了好久,才想到一首能勉強應景的詩,這還得感謝一本網絡奮斗在新明朝。別人抄得,lz自然也抄得,當下彎腰附身,拾起李十娘落在地上的羅帕,抬手輕輕的在白皙粉nen的臉上去擦那玉珠一般的淚,目光溫柔的將李十娘的心化作一團火,恨不得就此撲進懷中,合作一體,再不分開。〖衍.墨.軒.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