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三天過年了,我難道要回老家過年?回去過一個全家都發愁的年?
說什么我也不能回去過年!堅定這個想法以后。我又愁了,手里的這些錢夠我過年?不行。我得找地方撈點。賭場我是不敢去了。只好滿大街的窮溜。
溜達了三天還是一無所獲。年到了,而手里還只剩下17元錢了。過年我吃啥?
新年的早上天剛亮。門就被人敲得山響。有人不停的喊我的名字。聽著很陌生。我就知道是來要債的人來了。憋住氣沒敢出聲。聽著外面吵吵嚷嚷了還一陣子。后來安靜了,想來大概是人走了。偷偷的藏在窗戶邊上看下邊的動靜。大概5-6個人罵罵咧咧的走遠了,
在家呆了很久才敢開門出來。看到自己家門上被人用紅色的油漆刷上了很大的倆個字:還錢還有一排醒目的嘆號。我忽然產生了想殺人的沖動。
于是我沖進了廚房,把菜刀掖在褲腰帶上就出門了。我要找到那個海哥,我要砍得他屁滾尿流。出門我就直奔賭場而去。
去了賭場才發現。人家關門了。門上寫的通知:過年放假15天。
于是我就滿街的又窮溜達了起來。期望能看到參與打我的或者到我家要錢的人。可是很奇怪。他們仿佛都人間蒸發了。我用仇恨的目光去巡視著每個和我對面走來的人,可是沒人稀罕搭理我無理的挑釁。
在大街上又晃了一天。夜幕降臨了。到處響起了哩哩拉拉的鞭炮聲。仿佛是在提醒我現在是過年。
實在是溜達累了。加上快2天沒吃什么東西了,盤點一下口袋里的錢。還有12大元(打個出租去的賭場5元。走回來的)走到一個小賣店附近,看里面亮著燈我就進去了。買了一桶方便面。加一個火腿腸。用了2元5毛錢。還有9,5元。買了一包煙用了5元。捏著手里剩下的錢。忽然不知道該怎樣去花了。
打個長途吧。于是用小賣店里的電話給女朋友家掛電話。在電話里我小心翼翼的問她:沒恨我吧?
她說:沒呢。只是咱倆結束了,我可不愿意跟你過一輩子。你該找就抓緊時間找吧。
我哦的一聲表示我同意了她的說法。她還絮絮叨叨的說我中國那個的,我一句也沒聽進去。只是說了句:借給你哥哥的錢不用還了。就把電話放下了。
吃了面和火腿腸。身上出了很多汗。想來是這幾天沒怎么吃東西虛的。
摳去打電話2元錢。手里還有2,5元。買了瓶啤酒。2元。押金3毛。剩了倆毛錢。捏著這2毛錢和啤酒我就回家了。
家里真冷。我們這里沒暖氣。家家都是土暖氣。我把電熱毯插上。沒開燈坐在被窩里。大口的喝著啤酒。聽著外面熱鬧的鞭炮聲。想起了有前時候那灑脫的樣子。想起了在賭場自己被豬游蒙了心的傻瓜樣。想起了女朋友的小臉和走時候看我那凄涼的眼神。想起了父母看我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想起了親戚朋友象躲瘟疫一樣躲著我的樣子。想起了林林種種的每件事和人。想起了我以后沒了出路。我不禁放聲大哭。
哭累了。就那樣綣在被窩里。我忽然有個念頭:我這樣的人還活著干嗎?不如死了算了。我被自己的想法激靈的一下坐了起來。
對。去死吧。活著也是個廢物。拖累了一群人。
死。可是怎樣去死呢?跳樓?我家住3樓好像摔不死人。
摸電門?以前被電電過。那滋味可不好受。吃葯?沒錢去買安眠葯。
忽然想起廚房里有煤氣罐。對,就開煤氣自殺。還沒啥痛苦。
于是沖進了廚房就把煤氣罐給擰開了。怕自己后悔。就沖到被窩里蒙著頭什么也不去想了。聽著煤氣嘶嘶的出氣聲。我想一切都結束了。不一會我的意識就越來越遠了。想動。可是手腳被人摁住了一樣。由不得自己。我心里明白。可是喊不出。于是我就“睡”了過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