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蘇先生到底是什么關系?”柳瀟月緊張地追問。</br> 陳飛宇淡淡道:“你不是想知道為什么蘇文將主動迎接我,跟我單獨吃飯嗎?原因很簡單,蘇文將是我的手下,理應對我表示出足夠的尊重。”</br> 柳瀟月和林月凰頓時一愣,沒想到陳飛宇的回答會這么出人意料,一時之間愣愣的不知道該說什么。</br> 但無一例外,兩女幾乎是一瞬間就覺得陳飛宇在說謊。</br> 柳瀟月皺眉道:“你開什么玩笑,蘇先生是堂堂‘傳奇’強者,縱然在這偌大的燕京,也是令人仰望的存在,你何德何能,能夠讓蘇先生當你的手下?”</br> “原因很簡單,在天光苑的時候,我與蘇文將有君子約定,他與我動手過招敗于我手,蘇文將只能選擇臣服于我。”陳飛宇神色依舊平靜,語氣也依舊真誠,因為他說的完全是事實。</br> 可是柳瀟月和林月凰完全不信陳飛宇的話!m.</br> 柳瀟月翻翻白眼:“你竟然能戰勝‘傳奇強者’?這個笑話非但一點不好笑,還會讓我覺得你太過狂妄自大!”</br> “就是。”林月凰輕蔑道:“傳奇強者幾乎是武道界中的最強者,你還說什么蘇先生敗在你的手上,你怎么不干脆說自己能一招秒殺蘇先生呢,這樣不更顯得你厲害嗎?”</br> 陳飛宇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我的確一招秒敗他。”</br> 柳瀟月:“……”</br> 林月凰:“……”</br> 好半晌之后,兩女才從呆滯中反應過來。</br> 林月凰哼了一聲,不爽地道:“在我們面前明目張膽地撒謊,你還真把我們當成沒見過世面的傻丫頭了?不對,就算是再沒見過世面的人,也不會相信你的鬼話!”</br> 陳飛宇無奈道:“你們懷疑我跟蘇文將有某種特殊關系,我老老實實全都告訴你們,你們又不信,你們吶,還真是難伺候。”</br> “好哇,你撒謊騙我們,還說我們難伺候?”林月凰頓時柳眉倒豎,鳳眼圓睜,揮舞著拳頭就要上去揍陳飛宇。</br> “好了好了。”柳瀟月及時攔下林月凰,不滿地道:“陳非,我們好歹也是朋友,你有必要這么騙我們嗎?”</br> 陳飛宇聳聳肩,道:“我可沒騙你們,是你們自己不信我的話而已。”</br> “我原本以為你會實話實說,所以才會大大方方的來問你,沒想到你會當面撒這么大的慌,而且還拒不認錯。”柳瀟月眼中有一絲失望,道:“你雖然醫術和占卜都很厲害,但你又怎么可能秒殺一位‘傳奇’強者?算了,今天就當我們沒來過,月凰,我們走。”</br> “哼,下次見面再教訓你。”林月凰揮舞著拳頭威脅了陳飛宇一句后,便和柳瀟月一起離開了。</br> 陳飛搖頭而笑:“自己明明說了實話,卻沒人相信,女人啊,還真是奇怪。”</br> 下一刻,蘇文將負手來到后院,走到陳飛宇身邊,恭敬地道:“陳先生,要不要我去告訴那兩個女人真相,讓她們知道陳先生說的都是實話?”</br> 以蘇文將“傳奇中期”境界的實力,雖然剛剛沒在后院,但也將陳飛宇和柳瀟月兩女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br> “不用。”陳飛宇倒著小酒自斟自飲,道:“她們不知道更好,對了,這兩天柳家有什么動作?”</br> “果然如陳先生所料,柳家外松內緊,好像正在謀劃著什么。”蘇文將道。</br> “很好,柳家動作越密集,露出的馬腳就越多,繼續暗中觀察吧。”陳飛宇點點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br> 柳家的確慌了,確切地說,柳家在得知古家請了蘇文將這位“傳奇強者”后,就真的開始慌了。</br> 畢竟古星月的怪病出自柳家的手筆,陳非治好古星月也就罷了,頂多柳家當做計劃失敗,也沒有太大的損失,可偏偏陳非還有很強的占卜術,萬一陳非占卜出來真相并告訴古一然,再加上古家有了“傳奇”強者坐鎮,那古家勢必不會跟柳家甘休。</br> 如果說柳家的“傳奇中期”強者雷傲還在柳家坐鎮的話,柳家也不至于如此慌張,可惜雷傲東瀛一行后不知所蹤,是生是死都不清楚,更遑論繼續坐鎮柳家了。</br> 可以說,偌大的柳家,根本沒有人能夠抵擋蘇文將。</br> 所以情急之下,柳家緊急聯系某個神秘的勢力,希望他們能夠派出人手前來柳家坐鎮,以防古家突然發難。</br> 而另一方面,柳戰則打算和明宇昂聯手,盡快除掉陳非,免得陳非多嘴給柳家帶來麻煩。</br> 所以柳戰第一時間,就帶著雷天力前往了明家。</br> 原本明宇昂準備在家里閉門不出,打算先避過這段時間的風頭再做打算,突然有工作人員前來請示:“明少,柳家的柳戰大少前來拜訪您。”</br> “他來做什么呢?”明宇昂皺眉,原本不想見,但想了想,還是道:“你把他們領到客廳等我。”</br> 工作人員應了一聲后便退了出去。</br> 片刻后,明宇昂來到客廳,柳戰和雷天力站了起來,笑著打招呼。</br> 簡單寒暄過后,明宇昂吩咐工作人員上來三杯茶水,好奇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柳少有什么事情?”</br> 柳戰笑著道:“我聽說明少想要教訓陳非,卻無意中惹到了一位‘傳奇’強者,所以前來關心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br> 明宇昂哼道:“你說的是古家請來的蘇文將吧,哼,我只是派人去教訓陳非,誰知道他身邊恰好有一位傳奇強者在,陳非的運氣還真是好。”</br> “原來是這么回事。”柳戰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這么看來,明大少放言七天把陳非趕出燕京的豪言,貌似沒辦法做到了。”</br> 明宇昂臉色一沉:“怎么,你是特意來看本大少笑話的不成?”</br> 柳戰喝了口茶,不緊不慢地道:“不,我是來尋求和明少合作的。”</br> 明宇昂一愣:“怎么說?”</br> 柳戰笑道:“恰巧我和陳非也有一些矛盾,我打算和明少聯手,以我們兩家之力除掉陳非,怎么樣?”</br> “除掉陳非?”明宇昂又是一愣,他還只是想著把陳非趕出燕京,哪想到柳戰比他還要狠,開口就是除掉陳非,這柳戰和陳非之間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啊?</br> “不錯,就是除掉陳非!”柳戰用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眼中厲芒一閃而逝。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