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的環境,飄忽的鬼聲,令人心中為之發毛。</br> “裝神弄鬼,給我出來。”</br> 陳飛宇環顧四周,除了濃郁的霧氣,哪里能夠看得到鬼新娘的身影?</br> “奴家可不是在裝神弄鬼,因為奴家可是實打實的女鬼呀。”</br> 四周的濃霧之中,傳來鬼新娘咯咯咯咯的調笑聲,似乎是在笑陳飛宇沒有什么見識。</br> “就算你真是鬼又如何,連人都不怕,我還能怕鬼不成?”</br> 陳飛宇輕蔑而笑,邁步向著青石板橋的前方走去,淡淡的道:“你若識相,便相安無事,若敢阻攔,哪怕你真是鬼,我也會讓你魂飛魄散。”</br> “哎喲喲,小哥哥好霸氣,說的話好嚇人呀,奴家的小心肝都撲通撲通的亂顫了呢。”</br> 隨著鬼新娘話音落下,前方的迷霧之中,走出了身穿大紅嫁衣的鬼新娘,在白色的霧氣中既鮮艷又詭異。</br> 不同的是,此刻她的紅蓋頭已經揭了下來,露出了一張風華絕代的容顏。</br> 五官精致,肌膚白皙勝雪,嘴唇鮮艷如血。</br> 哪怕是見慣了絕代美女的陳飛宇,也不由得升起驚艷之感。</br> 但一瞬間之后,陳飛宇就恢復了清醒。</br> “小哥哥,那么著急離開做什么,不如好好留下來,陪奴家好好的玩一玩,奴家保證施展出渾身解數,讓你欲仙欲死呢,你說好不好?”</br> 鬼新娘咯咯嬌笑,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鮮紅如血的嘴唇,像是獵人見到了久違的獵物一樣。</br> 如果換成其他男人,只怕此刻已經色授魂與,忙不迭的點頭要留下來。</br> 但陳飛宇又豈是普通人?</br> 他絲毫不為所動,反而嘴角翹起了一絲嘲諷的笑意:“同樣的話,你是不是跟之前來這里的另外兩個人也說過?”</br> “你說的可是柏俊人和庸陰?”</br> 鬼新娘竟一下子說出了那兩個人的名字。</br> 接著她搖頭笑道:“那個叫柏俊仁的雖然看著好看,但實力太弱小了,入不了奴家的法眼,我都沒在他跟前出現過讓放他離開了。</br> 至于那個叫庸陰的人嘛,實力夠倒是夠了,但是他身體里有一個千年的丑陋靈魂,看著他就奴家都快吐出來了,避他都來不及,又豈會主動讓他留下來?”</br> 鬼新娘之所以知道庸陰和柏俊人的名字,原因很簡單,是幽夢告訴她的。</br> 庸陰和柏俊人闖進秘境的事情,自然也瞞不過幽夢。</br> “哦?”</br> 陳飛宇挑眉問道:“那你又為何獨獨讓我留下來。”</br> “那自然是因為小哥哥長得又好看,氣質又好,靈魂還是那么的純粹干凈,讓奴家忍不住想時時刻刻待在小哥哥的身邊,小哥哥你說好不好?”</br> 鬼新娘說罷,身影飄忽一閃,身法真的如同女鬼一般詭異,嬌軟的身軀已經擠進陳飛宇的懷里,伸出兩條藕臂,挽住了陳飛宇的脖子,眼神迷離,主動獻吻,向著陳飛宇的嘴上親吻過去。</br> 不知道的人見到這一幕,恐怕還會認為陳飛宇和鬼新娘是熱戀的情侶呢。</br> 通過銅鏡,看到這一幕的幽夢,嘴角翹起了笑意。</br> “阿織的實力雖然僅僅只有‘通玄’中期境界,但她一雙紅唇可是包含著著劇烈的毒素,沒有任何人能在她的烈焰紅唇之下活命,也罷,就讓陳飛宇做一個風流鬼。”</br> 同一時刻,鬼新娘的嘴唇已經和陳飛宇親吻在一起。</br> 觸感柔軟,香甜冰冷,就好像真的再親吻女鬼一樣。</br> 但是陳飛宇的眼神比鬼新娘,也就是阿芝紅唇的溫度還要冰冷。</br> “親夠了嗎?”</br> 陳飛宇話語冰冷。</br> 阿織這才從陳飛宇的懷中起來,神態得意,咯咯嬌笑,飽滿的胸脯為之起伏抖動,惹的人心癢癢。</br> 但是她說的話,卻是冷冰冰的,充滿了殺意。</br> “奴家‘奪魂魔吻’的滋味怎么樣?現在的你,已經中了我的吻毒,如果沒有解藥的話,僅僅數個呼吸的時間,你就會渾身潰爛而死,能死在奴家的紅唇之下,小哥哥是不是覺得很幸福?”</br> 正如幽夢所說,阿織的吻有劇毒!</br> 陳飛宇沒有說話,微微低頭,看向阿織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嘲諷的神色。</br> 阿織猶未察覺,自顧自得意的說道:“如果小哥哥不想死的話,你以后就乖乖留在這里,拜倒在奴家的石榴裙下,奴家不但能給你解藥保你不死,還能讓你享受到世間最美的極樂。”</br> 她和嚴全情況類似,同樣是一縷孤魂被幽夢點化,從而以另一種方式存活在世上。</br> 只不過和嚴全不同的是,阿織生前一點修為都沒有,幽夢在點化她的時候,還稍稍分給了阿織一點點力量,以至于阿織的性格愛好之中,不自覺的受到了幽夢的影響。</br> 幽夢對陳飛宇感興趣,想讓陳飛宇留下陪她玩樂,阿織自然而然的也想讓陳飛宇留下來。</br> 這完全是出乎阿織的本能。</br> “想讓我留下來,可惜憑你還做不到。”</br> 陳飛宇神色冷漠,伸出手,緩緩摸向了阿織雪白纖細的脖頸。</br> 阿織咯咯嬌笑,伸出冰冷的手,撫摸著陳飛宇的臉頰,媚眼如絲道:“已經中了劇毒,難道你不怕死?看不出來小哥哥的嘴還挺硬,我只希望待會你的某處地方能更硬。”</br> “就憑這點毒就想毒死我陳飛宇,未免太天真了。”</br> 陳飛宇說罷,手上猛然用力。</br> 阿織一驚,身影飄忽,瞬間遠離了陳飛宇,心有余悸的拍了下胸脯,震驚地道:“你竟然要殺我?”</br> 她剛剛的確感受到了陳飛宇強烈的殺意,如果不是她身法奇特的話,只怕已經死在陳飛宇的手上了。</br> “你的反應好奇怪,你都已經想毒死我了,我又為何不能殺你,至于你的毒…”</br> 陳飛宇說到這里,眼神輕蔑:“可能你還不知道,我百毒不侵,你的毒對我根本無效。”</br> 阿織愕然,接著,嘴角翹起勾人的笑意,舌頭微微舔著嘴唇:“小哥哥好厲害,奴家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喜歡到忍不住想迫不及待殺了你,吃掉你身上的每一塊肉,喝完你身上的每一滴鮮血。”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