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月省蘇家一共有八大“宗師”強者,被外人稱為“八大金剛”,同樣也是蘇家威震中月省的本錢。</br> 這次跟隨蘇宇辰一同前來的,共有兩位宗師強者,除了宗師初期的解蕭然外,還有一位宗師中期的劍客,這也是蘇宇辰在長林省最大的依仗。</br> 蘇宇辰在來酒吧之前,以為要對付的僅僅是李崢旭、謝星辰這樣的商界精英,所以身邊只帶了解蕭然,另外一位宗師強者則留在了蕭家。</br> 然而,不但在這間小小的酒吧里,遇到了宗師強者陳飛宇,而且蘇宇辰還沒想到,陳飛宇的實力,竟然比他之前調查的還要強大!</br> 不說別的,中月省左家的刀伯,本身就是宗師中期的強者,再加上一手“純陽三十六式刀訣”霸氣絕倫,堪稱中月省有名的強者。</br> 哪想到,刀伯竟然會死在陳飛宇的手上,那豈不是說,陳飛宇的實力,至少也在宗師中期?這已經比宗師初期的解蕭然要強大不少了。</br> 蘇宇辰心里暗暗后悔,悄悄走到耿俊華身邊,小聲道:“趕快聯系蕭家,就說遇到陳飛宇,情況危急,解先生恐非敵手,請茅先生立即過來支援。”</br> 耿俊華神色一喜,連忙拿出手機發了信息,向蘇宇辰點點頭,表示一切ok。</br> 蘇宇辰這才松了口氣,從蕭家來這里,速度快的話,頂多只需要10分鐘,只要茅先生來到這里,合解蕭然之力,兩大宗師強者圍攻陳飛宇,就算陳飛宇有三頭六臂,依然難逃一死。</br> 陳飛宇暗中冷笑了一聲,蘇宇辰剛剛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陳飛宇的聽力何等強大,自然一字不落的全聽到了。</br> 茅先生?</br> 看來又是一位宗師強者。</br> 中月省蘇家直接派兩位宗師強者前來,看來對長林省是志在必得。</br> 然而,現在不過兩位宗師罷了,陳飛宇有何懼哉?</br> 想到這里,陳飛宇嘴角笑意頓止,神色凜然,劍指端的劍氣忽吐忽現,道:“紅蓮,保護好葉小姐和謝星辰。”</br> “是。”</br> 紅蓮應了一聲,拉著憂心忡忡的葉依琳,向后退了十多米遠。</br> 謝星辰見狀,也連忙跟著退了出去,不過,他為了表現自己的男子氣概,反而站在了紅蓮的前面。</br> 紅蓮翻翻白眼,向旁邊挪了一下,因為謝星辰擋住了她的視線。</br> 同樣,解蕭然也神色凝重地讓蘇宇辰退后十多米,畢竟宗師之戰驚天動地,以蘇宇辰的實力,一不小心,就會被卷入其中,重則立斃當場,輕則身受重傷。</br> 很快,酒吧之內,讓出了一大片空地。</br> 陳飛宇和解蕭然相隔五米,氣氛凝重,猶如金戈鐵馬,一觸即發。</br> 葉依琳眼中滿是擔憂,道:“紅……紅蓮姐姐,對面那老頭子好像是什么宗師強者,一看就知道很厲害,飛宇不會出事情吧?”</br> 紅蓮神色輕松,搖頭輕笑道:“陳先生可是我們長林省地下世界的霸主,一身修為通天徹地,縱然解蕭然是宗師強者,又怎么能是陳先生的對手?”</br> “啊?”葉依琳長大了嘴,什么“霸主”、“通天徹地”的形容詞,她聽起來感覺暈暈乎乎的。</br> “看著吧,很快,你就會知道,你能認識陳先生,是一件多么榮耀的事情。”</br> 葉依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br> 突然,幾乎是在瞬間,陳飛宇和解蕭然同時動了。</br> 陳飛宇腳點地板,揉身而上,指端劍訣瞬間出現三尺長的白色劍芒,嗡嗡作響!</br> 幾乎是在瞬間,便來到了解蕭然的面前,堪稱其動如火,其急如風。</br> 解蕭然神色凝重,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畢竟,連名動中月省的刀伯,都死在了陳飛宇的手上!</br> 只見解蕭然眼中精光四射,大喝一聲,周身氣勢暴漲,上身白色練功服頓時爆裂開來,露出精壯的上半身,一拳迎著陳飛宇打去,而在拳身上,赫然包裹著五色光芒,宛若在空中劃過一道彩虹。</br> 甫上手,便是全力以赴!</br> 陳飛宇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五彩斑斕”的拳法,心中大為驚奇。</br> 緊接著,他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之意,所以一力降十會,不算你是什么拳法,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統統都是狗屁!</br> 下一刻,陳飛宇指端劍芒,與解蕭然的五色拳頭相觸碰的一剎那,只聽伴隨著“錚”的刺耳金屬聲傳來,強烈的氣勁猛然爆發,以陳飛宇兩人為中心,向四周激射而出,所過之處,宛若臺風過境,而兩人腳下地板,更是寸寸龜裂,出現長達十米的裂縫。</br> 葉依琳、謝星辰、耿俊華等人盡皆駭然,這……這確定還是人類嗎?</br> 尤其是地面龜裂之后,長長的裂縫直接延伸到了眾人的腳下,李崢旭和杜天寧兩人一個站立不穩,直接摔到在了地上。</br> 他倆這種富二代公子哥,什么時候見過這種夸張的場景,頓時嚇得臉色入土。</br> 陳飛宇微微皺眉,他已經敏銳的發現,解蕭然不過是宗師初期的實力而已,對比他堪稱宗師后期的實力來說,根本就不夠看。</br> 雖然他從沒想過僅僅憑借一道劍芒,就能將解蕭然的手臂斬下來,但至少,也應該一劍將解蕭然給逼退。</br> 然而,在陳飛宇已經用了七成力的情況下,宗師初期的解蕭然,竟然能夠勉強與他形成對峙之勢,看來,這一切的玄妙,就出在解蕭然神奇的拳法上了。</br> “縱然你能抵擋住我七成的功力,那我的八成功力,你又能如何抵擋?”</br> 陳飛宇神色睥睨,桀驁不馴,輕喝一聲,再多催一成功力,指端劍芒絢爛多姿。</br> 解蕭然臉色大變,直覺一股排山倒海一樣的巨力襲來,再也抵擋不了,突然臉色潮紅悶哼一聲,向后“蹬蹬蹬”退了五六步,止住了身形后,嘴里緩緩流出鮮血。</br> 顯然一招之下,解蕭然已經受傷。</br> 蘇宇辰心中駭然,解蕭然雖然是蘇家“八大金剛”中修為最弱的一個,但是再怎么說,解蕭然也是一位高高在上宗師啊。</br> 如此超然的人物,竟然不是陳飛宇一合之敵,好可怕!</br> 蘇宇辰心中對陳飛宇更加忌憚,也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陳飛宇。</br> “不愧是名震長林的陳先生,未及弱冠的年齡,便有如此深厚的修為,在下佩服。”解蕭然左手抹掉嘴角猩紅的血液,神色更加凝重。</br> 自從他練成蘇家的“雀羽拳罡”以來,一雙肉拳可生裂金石,甚至連高速飛馳的狙擊槍子彈都能用拳頭擋下來,堪稱無往不利。</br> 然而現在,不但面對陳飛宇的劍芒失利,而且右手隱隱作痛,不用看都知道,肯定已經發腫了。</br> 這讓解蕭然如何不震驚于陳飛宇的實力?</br> 陳飛宇依舊捏著劍指,道:“我也沒想到,以區區宗師初期的實力,你竟然能抵擋住我的七分力,直到我用出八成功力的時候,才能將你逼退,由此可見,你所練的拳法,也有其獨到之處。”</br> 蘇宇辰頓時張大了嘴,靠,解蕭然都已經受傷吐血了,敢情陳飛宇都沒出全力,這也太欺負人了吧?</br> 同樣震驚的李崢旭和杜天寧等人,七八成的功力,就已經地動山搖了,那陳飛宇施展出全力,豈不是直接把酒吧給拆了?</br> 兩人心中又悔又懼,早知道陳飛宇這么厲害的話,就不臨陣投敵蘇宇辰了。</br> 解蕭然心已經沉了下去,知道自己毫無勝算,只好色厲內荏道:“我們中月省蘇家可有八大宗師強者,而我們蘇家家主,一身通天徹地的修為,早就已經到了'半步傳奇'境界。</br> 陳先生,我知道你修為高深,可是你個人再厲害,又如何是我們蘇家的對手?不如早早投降,歸順我們蘇家,以你的實力,定能平步青云。”</br> 周圍眾人都看出來了,解蕭然自己打不過陳飛宇,所以便把整個蘇家給扯了出來,想要以蘇家的實力,來讓陳飛宇屈服。</br> 不過話說回來,解蕭然說的未必沒有道理,八位宗師強者,一位半步傳奇,如此豪華的陣容,只怕找遍整個長林省,都找不到能夠與之相抗衡的實力。</br> 陳飛宇雖強,但也強不過八位宗師聯手,更何況,在八位宗師之上,尚有一位“半步傳奇”的絕頂強者。</br> 李崢旭和杜天寧暗暗松了口氣,現在看來,陳飛宇的勝算極其渺茫,他倆先前投靠蘇家才是正確之舉。</br> “八位宗師?”陳飛宇挑眉,眼神莫測。</br> “不錯。”解蕭然昂起頭,驕傲地道。</br> “錯了,錯了。”陳飛宇搖頭而笑,道:“并不是八位宗師。”</br> “不是八位?”解蕭然愣道。</br> 陳飛宇在笑,笑容逐漸凌厲,道:“殺了你,不就是七位?待會再殺了另一位茅姓宗師,不就變成了六位?”</br> 周圍紛紛愕然,想不到陳飛宇言語神態之間,竟然將兩位宗師的性命視若無物!</br> 解蕭然立即睜大虎目,怒道:“好狂妄的人,竟敢囂張如斯!”</br> “你只知我人狂,豈知我劍更狂?”陳飛宇神色凜然,話音剛落,突然猛踏地面,原本龜裂的地面,瞬間變成蜘蛛網一般。</br> 下一刻,陳飛宇已經激射而出。</br> 他不再保留,全力出手,速度之快,眾人只覺眼前一花,陳飛宇依然來到解蕭然的身前,劍指更是抵在了解蕭然的心窩處。</br> 解蕭然雙眼圓睜,滿是驚駭之色。</br> 瞬間,一道璀璨瑰麗的劍氣,從解蕭然心口穿透而過。</br> 鮮血飆濺,驚艷永恒。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