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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0章 我是不是在做夢?

    “宋教授等一下。”柳瀟月心里一急,她好不容易才勸陳非過來,要是宋棲元現(xiàn)在走的話,她不就在陳非面前丟人了?</br>  宋棲元停下腳步,苦笑道:“柳小姐,不是我不給你們柳家面子,如果是其他事情,我肯定答應你了,可是你也知道,現(xiàn)在中醫(yī)在市面上口碑不怎么好,被很多別有用心的人污蔑。</br>  所以我收徒一向嚴格,為的就是盡自己的努力,不給中醫(yī)的名聲抹黑,可是……可是你介紹的那位朋友,聽著就不像是學習中醫(yī)的人才,而且素質(zhì)……素質(zhì)也就那么回事,我實在不合適收下他啊。”</br>  柳瀟月也知道宋棲元說的有道理,她作為柳家的掌上明珠,雖然可以用柳家的權勢來逼著宋棲元答應,可是這種收徒的事情最講究的就是自愿,就算宋棲元收下陳非,可如果不傳授醫(yī)術,那也是白搭,而且到時候陳非還得埋怨她,落個兩面不討好。</br>  想到這里,柳瀟月站起來提議道:“要不這樣吧,宋教授也別忙著走,等待會兒你見到人了再做決定,如果他真的不是學習中醫(yī)的人才,那到時候宋教授再拒絕也不遲。”</br>  宋棲元嘆了口氣,柳瀟月都已經(jīng)讓步了,他要是再拒絕,那未免太不給柳家面子了。</br>  他重新坐了回去,苦笑道:“那好吧,那我就先親眼看看再說。”</br>  “你先稍坐,我去給他打個電話,催一下他趕緊過來。”柳瀟月松了口氣,匆匆走到外面樓道里,準備給陳飛宇打電話。</br>  她剛準備掏出手機,迎面只見陳飛宇雙手插兜,懶洋洋的從臺階下方走了過來。</br>  柳瀟月神色一喜,不等陳飛宇過來,就已經(jīng)說道:“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宋教授已經(jīng)提前到了好幾分鐘了,我們就等著你了。”</br>  陳飛宇抬眼向她看去,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柳瀟月,可依然驚艷不已,笑道:“他到就到唄,讓他等我也是理所應當?shù)氖虑椋僬f他本來就沒資格當我老師,我能來這里還是看在你的面子上。”</br>  他和宋棲元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別說讓宋棲元多等幾分鐘了,就是讓宋棲元多等幾個小時,宋棲元也不會有什么怨言。</br>  柳瀟月翻翻白眼,道:“你就別說大話了,宋教授是國內(nèi)最頂尖的中醫(yī)大夫,多少人想拜他為師還做不到呢,要不是我下棋輸給你,想早點還了你的賭約,我才不會把宋教授介紹給你呢。</br>  待會兒在宋教授跟前記得謙虛一點,把你喜歡說大話的毛病給改掉,宋教授不喜歡吹牛的人,另外,待會兒宋教授可能會考你一些中醫(yī)知識,你知道就回答,不知道就說不知道,千萬別不懂裝懂,知道了嗎?”</br>  陳飛宇拾階而上走到了柳瀟月的跟前,鼻端聞到了從她身上傳來的幽香,很醉人,笑道:“宋棲元還沒資格考我。”</br>  “你又來了。”柳瀟月轉身帶著陳飛宇向雅間走去,道:“你要是能把吹牛的毛病改了,一定會多很多朋友,走吧,別讓宋教授久等了。”</br>  陳飛宇聳聳肩,道:“可我說的是真話。”</br>  柳瀟月翻翻白眼,直接無視了陳飛宇的話。</br>  兩人推開門走進去后,宋棲元扭頭向門口望去,頓時睜大雙眼,仿佛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事情。</br>  陳飛宇嘴角翹起了一絲笑意。</br>  柳瀟月心中奇怪,不過還是禮貌笑著道:“宋教授,人已經(jīng)來了,我來給你介紹下,他叫陳……”</br>  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宋棲元已經(jīng)驚訝地道::“陳師,您……您怎么來了?”</br>  雖然陳飛宇不讓他喊“陳師”,可出于對陳飛宇的尊重,他還是下意識選擇了這個稱呼。</br>  柳瀟月又是驚訝又是迷惑道:“陳師?不不不,他叫陳非,宋教授是不是認錯人了。”</br>  “他沒認錯人,他的確在叫我。”陳飛宇嘴角含笑,接著對宋棲元皺眉道:“我不是說不準再喊‘陳師’了嗎?”</br>  柳瀟月一愣,陳非的口氣,怎么像是在教訓晚輩一樣,他沒病吧?宋教授這等醫(yī)學界的泰山北斗,也是一個無權無勢的毛頭小子能教訓的?</br>  誰知道,她下一刻就見到宋棲元惶恐地站起來,并且連忙解釋道:“一時驚訝,忘了陳……陳先生的吩咐,還請陳先生見諒,快快快,陳先生快請入座。”</br>  柳瀟月頓時睜大美麗的眼眸,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宋教授非但認識陳非,而且對陳非竟然……竟然這么恭敬?暈,難道今天是愚人節(jié)?</br>  在柳瀟月難以置信的眼神中,陳飛宇邁步走到桌前坐下,宋棲元站在一旁替陳飛宇倒了杯茶水,恭敬地又問了一遍:“陳先生,您怎么會來這里?”</br>  他剛說完,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難道柳瀟月要介紹給自己的人,就是陳先生?這……這怎么可能?</br>  陳飛宇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潤潤嗓子,神色玩味地看了旁邊依舊震驚的柳瀟月一眼,道:“她邀請我來,讓我跟著你學習醫(yī)術。”</br>  果然如此!</br>  宋棲元渾身大震,惶恐道:“陳先生醫(yī)術高深玄妙,比我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我哪里能當陳先生的師父,柳小姐這不是故意開我玩笑嘛?”</br>  柳瀟月再也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震驚與疑惑,道:“宋教授,你這是何出此言,你的醫(yī)術是整個中醫(yī)界公認的數(shù)一數(shù)二,陳非才多大年紀,怎么可能比你還厲害?”</br>  宋棲元連連搖頭:“不不不,我何德何能,怎么能跟陳先生的醫(yī)術相比?陳先生醫(yī)術之高是我生平僅見,我還想拜在陳先生的門下學習當徒弟呢,怎么敢反過來讓陳先生拜師?沒有這樣的道理。”</br>  柳瀟月震驚之下,脫口而出道:“你……你要讓陳非當你師父?”</br>  “我是有這個想法。”宋棲元嘆了口氣,無比惋惜地道:“可惜陳先生不愿意,實在是遺憾,對了,以陳先生通天的醫(yī)術與高深的見解,絕對不可能是什么嘴巴損、驕傲自大的人,柳小姐,你是不是對陳先生有什么誤解?”</br>  陳飛宇抬頭瞥了柳瀟月兩眼,原來自己在柳瀟月心目中,就是這樣的形象?</br>  柳瀟月已經(jīng)震撼的說不出話來,宋棲元的醫(yī)術已經(jīng)是頂尖的了,不然的話,也不能去中南海當御用醫(yī)師,可偏偏這樣的牛人,卻想拜陳非為師而不得。</br>  如果不是宋棲元當面跟她說的話,她絕對不信會有這種事情發(fā)生,難道陳非不是在吹牛,他真的是天下第一神醫(yī)?這怎么可能?</br>  想到這里,她下意識向陳飛宇看去。</br>  陳飛宇優(yōu)哉游哉地喝了口茶,道:“我跟你說過,宋棲元是不敢收我為徒的,現(xiàn)在你總該相信我的話了吧?”</br>  “你少得意,誰知道宋教授是不是被你給騙了?”柳瀟月瞪了陳飛宇一眼,接著半是疑惑半是猜測道:“宋教授,陳非這個人喜歡說大話,吹牛起來有板有眼,跟真的似的,你是不是被他說的大話給唬住了?”</br>  雖然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也是柳瀟月能夠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釋了。</br>  宋棲元立馬搖頭否認:“之前有一位患者的疑難雜癥,困擾了我的十幾年都沒辦法治好,然而陳先生出手,卻是立竿見影,這是我親眼所見,令我深為震驚。</br>  趁著那次機會,我專門向陳先生請教過很多醫(yī)學上的難題,陳先生知識淵博、見解高深,為我解答了許多困擾在心頭的疑惑,讓我又感激又敬佩。”</br>  古星月的病情在京圈中不算秘密,作為一名稱職的醫(yī)生,不管什么時候都得保護患者的隱私,所以宋棲元并沒有說出古星月的名字,而是用“患者”來代替。</br>  柳瀟月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難道陳非真的沒有說謊,他的醫(yī)術真的有那么高?可是他明明才20歲左右,哪有可能在醫(yī)術上取得這么高的造詣?</br>  柳瀟月想不明白,更理解不了。</br>  當然,別說她不明白,就連宋棲元其實也理解不了,不過宋棲元親眼見識過陳飛宇的厲害,所以很容易就接受了現(xiàn)實。</br>  陳飛宇笑而不語,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一看,是古星月打來的電話。</br>  接通之后,手機里傳來古星月糯糯的聲音:“陳哥哥,我是星月,我現(xiàn)在身體有些不舒服,你有時間過來嗎?”</br>  “你稍等一會兒,我現(xiàn)在過去。”陳飛宇掛斷電話后,起身向柳瀟月道:“突然有些急事,我得先走了,這段飯下次我請回來。”</br>  柳瀟月依舊處于震驚的情緒中,也不知道聽沒聽到陳飛宇的話,下意識“嗯”了一聲。</br>  陳飛宇起身向外面走去,心中暗自疑惑,古星月吃過“天心果”,再加上自己的真氣導引,應該不會感到不舒服才對,難道哪里出了問題?</br>  “我也跟陳先生離開。”宋棲元連忙跟了上去。</br>  雅間內(nèi)只剩下了柳瀟月一個人。</br>  她愣愣地坐在座位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拿出手機,撥通了林月凰的電話:“月凰,你能不能來全聚德找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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