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仙姬的說法,因?yàn)樗齻儑业娜艘恢币詠矶际怯蒙乩锏臋C(jī)器進(jìn)行植入式生育的緣故,剩下的每一代都無法擺脫不能夠照射陽光的皮膚病,但是如果懷上我的孩子的話,就可能有希望可以擺脫皮膚病了。|_)
如果讓仙姬知道我要走的話,她可能會萬般挽留,我可不想弄的太過悲楚,大概是我這個人的性格就不喜歡那些生離死別、勞燕分飛的場面,就像在云南日月村時一樣,選擇孤身離去,不留下一片云彩,才是我最最喜歡的作風(fēng)。
我等待著王國里的燈光漸漸熄滅,然后在房間里用床單、粗繩之類的東西制造逃生的長繩。
現(xiàn)在我可是阿里不達(dá)王國最最重要的人物,我的寢殿之外就有十多個護(hù)衛(wèi)把守著,如果我想要光明正大地離開,肯定又免不了一些繁瑣的禮節(jié)程序。
我把床單一條條撕裂,結(jié)成了長繩,一頭系在寢殿大床的床底支架上,我試了試?yán)K子的結(jié)實(shí)度,確定能夠承受我的重量之后,就把繩子從床頭丟了下去,然后,開始給小白和女狼頭手勢,讓她們跟著我一起下去。
好在我所在的寢殿只是在民房的二樓而已,不過五六米高的落差,想要逃跑,實(shí)在是太輕松不過了。
“傲舞,下來。”當(dāng)我順利地爬到了一樓的院落里之后,我給二樓的女狼頭一個暗示,讓她下來。
“嗷嗷。”女狼頭摸了摸腦袋,身手極為矯健地就爬了下來,而阿瓦哈衣則是在女狼頭下來之后攀援而下。
“傻妞,輪到你了。”女狼頭和阿瓦哈衣都順利下來之后,我就抬頭給了小白暗示,讓她也下來。
“喔噢。”小白笨手笨腳地走到了窗臺邊上,兩只小手抓住了繩子的邊緣,然后修長的白腿往窗外放,背對著我,就有模有樣地開始慢慢地滑了下來。
可是,我實(shí)在是太過高估了這個傻妞的智商,就在滑落到一半的時候,這傻妞的手突然一滑,然后突然“哇啊”地大叫了一聲,接著整個人像個布偶似的一屁股跌落在了地上。
“哇,好痛啊,屁股好像破了……”小白撲通一下摔倒在地,驚得我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喂,小白你怎么樣了?”我上前扶起小白。
“唔唔,主人我的屁股好痛啊……”小白吃痛地摸著屁股站了起來,眼角帶著幾顆晶瑩閃爍的淚珠子。
“你個傻妞,我真是對你……”看著小白摸著屁股笨拙的模樣,我真是哭笑不得。
“誰在那里!”就在我準(zhǔn)備發(fā)話時,院落的前方,卻是突然傳來了夜間女守衛(wèi)緊張的叫聲。
“不好,她們發(fā)現(xiàn)了,跑!”聽到女守衛(wèi)叫聲,我心里咯噔一下,然后一把拉過了小白和女狼頭,一路朝著院落后方的大門跑去。
小白和女狼頭,還有阿瓦哈衣二話不說地就跟著我一起跑著,我們足下飛奔,一路從院落跑到了后門外的小胡同里,然后我左顧右盼了一陣之后,就朝著西城的王國入口跑去。
“快跑啊!”
我怪叫一聲,加快了步伐,心情卻是無比的愉悅和刺激,因?yàn)槲抑溃呐卤话⒗锊贿_(dá)王國的人抓到了,我也不會怎么樣。只不過此刻我們逃跑的景象,有點(diǎn)像是警察抓小偷的游戲,雖然明知道是游戲,卻還是緊張又激動。
沒有一會兒,寢殿里的人都發(fā)現(xiàn)了我和小白一行人離開的事,才跑出了兩條街,我就聽到后方傳來了女人的叫聲。
“圣主大人不見了!”
“圣主大人逃跑了!”
“大家快找圣主大人!!圣主大人他逃走啦!”
一陣陣驚恐而焦急的叫聲在城市的街道上傳蕩著,隨著消息的迅速傳播,一家又一家住宅房的燈光紛紛地亮了起來,就像是火焰一般地迅速蔓延。
聽到后方的叫聲,我加快了步伐。
“小白,快點(diǎn)。”
“哦。”
我呼吸急促,臉上汗流津津。
突然,東側(cè)的街道口跑出來了一個短發(fā)女子,她看到我?guī)е“滋优埽汇叮缓蟠蠼辛似饋恚?br/>
“圣主大人跑了!我看到圣主大人逃跑了!”
接著后方也傳來了道道女聲。
“哪里?圣主大人在哪里?”
“圣主大人,難道你要丟下我們嗎?”
一陣女聲從后方傳來,隨著我越跑越遠(yuǎn),后方的聲勢卻是越來越浩大,到最后,連整一條巷子都轟動了,就像是山洪暴發(fā)一樣驚天動地。
我靠,不至于吧……
后方的喧鬧聲讓我心虛無比,好在我跑跑得足夠快,二十多分鐘后,我?guī)е“住⑴穷^和阿瓦哈衣三人沖到了阿里不達(dá)王國的入口,十米高的阿里不達(dá)王國入口出現(xiàn)在了我們的面前,彩色的門口依舊流動著我們初次來到這個王國時的光芒,門外,是一片連綿無盡的荒涼沙漠,天幕陰暗,只有一輪下弦月掛在天空之上,散發(fā)著清冷的光輝。
雖然荒涼,但……那是外面的世界。
“走吧,小白。”我吸了口氣,伸出一只腳,走出了大門,然后……拉著小白和女狼頭的手,回到了外面的世界。
冰冷的感覺從外面?zhèn)鱽恚囮嚊鲆獯坦前沣@進(jìn)了我的肌膚,讓我打了個冷戰(zhàn)。沙漠里的夜是冰冷的,外面的世界不像阿里不達(dá)王國那樣有天王籠罩著產(chǎn)生溫室效果,外面的地面溫度很低,走在外面,就和走進(jìn)了冰窖差不多。
“好冷哦。”小白兩手抱胸,抿著嘴唇有些抖抖索索地說道。
“嗯,忍一忍吧,我們走吧。等走一段路我就給木依丁她們打電話讓她們來接我們。”
我讓小白忍一忍,然后牽著她那柔軟的手,朝著沙漠深處走去。
可是,才走了一段路,我卻突然間聽到,連綿不絕的沙漠盡頭,傳來了一陣飄渺而空靈的歌聲。
那歌聲美妙動人,空靈雅潔,如同寒夜的月光一般的清涼入骨,卻又是那么的悠遠(yuǎn)美妙,仿佛能夠穿透人的靈魂。
“哪里來的歌聲……”我不自覺地抬起了頭,望向了遠(yuǎn)處連綿起伏的沙丘。
遙遠(yuǎn)的沙漠盡頭,在一輪彎曲如鐮般的皓月下,一位騎著白馬的少女正站在那里,她有著一頭飄逸灑脫的白發(fā),肩頭有絲帶飄舞著,她穿著美麗的白色長裙,綿長的裙裾邊角像是融化了的道道冰錐,垂落而下。
白發(fā)女子騎著高大的白馬,手里牽引著一條紅色的韁繩,在月光之下的皓白土丘上,仰頭望月,幽幽地唱著歌。
一時間,我居然癡醉了。
這歌聲雖然還是當(dāng)初的曲調(diào),可是,卻沒有當(dāng)初那種孤寂和冷漠的感覺,反而帶著一絲絲的喜悅和歡欣。
仿佛戀愛中的少女才有的那種快樂感覺。
白發(fā)女子仿佛沉醉在了自己的歌聲里,卻沒有發(fā)現(xiàn)從王國出來的我們。
高大健壯的白馬,流動的白發(fā),清冷的月輝,幽美的歌聲,一起組合成了一幅讓人永生不忘的美麗畫卷,那一剎的美麗,深深地印刻在了我的心底。
我閉上眼,深深吸入一口涼氣,把這幅畫面印在我的腦海里,張開眼時,臉上有的只有欣慰的笑容。
“終于又能像仙女一樣自由自在地在月光下唱歌了啊……再見了,我的白馬公主。”
望著遠(yuǎn)方的白色身影,我嘆息一聲,最后欣然一笑,轉(zhuǎn)過身,牽著小白和女狼頭的手,匆匆離去。
廣袤的沙漠延綿無際,月升月落,千年萬載都不曾變化。
不知何事,天邊的皓月已然消散,東方地平線上泛起了魚肚白。
金日升起,照射著黃色的沙漠,連綿起伏的沙丘像是海浪般起伏著。
除了沙丘,再無他物。
唱歌的人去哪了呢?
聽歌的人,又去了哪里呢?
只余下那凄凄涼涼的無盡沙塵,隨風(fēng)卷起,飄向遠(yuǎn)方,絲絲縷縷,綿綿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