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涯，是我的救贖，可我，卻是無涯的災星。”
    慕容瑜看著風無涯，眼底有過愧疚，最終，還是釋然了。
    “龍曦月死了之后，我活得行尸走肉，終于想起來，我還有個兒子。”
    “我回到宮里，隱姓埋名當了瑜妃，我以為以后，就可以過平靜的生活了。”
    “我也沒什么目標，就只想看著無涯長大成人。”
    “卻不想，無涯竟然患上了連御醫都束手無策的心悸病……是報應，這一切，都是報應。我只是沒想到，報應不落在我自己的身上，卻要來傷害我的兒子。”
    “都過去了。”風無涯的聲音淡淡的，卻也聽得出來，心情沉重。
    “所以，后來你的藥人兵團，你是自己放棄了，不管他們，讓他們自生自滅？”
    龍星河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不過有些事情，必須要弄清楚。
    “是，我放棄了，我給了他們解藥，但那時候卻已經太晚，他們的神智無法恢復，早就不是正常人了。”
    這便是她此生，最大的罪孽。
    為了對付龍曦月，她害了多少無辜的人？
    “我也曾想過……殺了他們，免得他們出去傷害無辜，可……”
    慕容瑜的掌心，再一次捏緊，每每想起那些藥人，她都夜夜難以安枕。
    這是她一生的罪孽，也是一生的夢魘。
    “我實在無法下手，他們已經被我害成那樣，若是我還親手將他們殺死……”
    她深呼吸了好幾回，還是沒法平復內心的愧疚感。
    “所以，在沒辦法挽救的情況下，我放任他們自生自滅，溫倪一直跟著我，這一切，她都知道。”
    “溫倪嬤嬤去找華容，就是發現，他們現在的藥人，和你們當初馴養的很相似？”
    龍星河似乎可以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弄清楚了。
    “所以，華容如今手上掌控的那些藥人，是你當初遺留的？還有，她還得到了你的藥方？”
    慕容瑜沒說話，只是低著頭，頷首。
    龍星河的確很聰明，這份睿智，和楚千漓不相伯仲。
    “這么看來，藥人兵團，不僅僅只有華容手里這些人。”
    龍星河往外頭看了眼，眉心輕輕皺了起來，明顯心事重重。
    “阿漓還不知道這件事，這消息，我必須立即通知她。”
    他們的方向都錯了，藥人兵團，有好幾個分派，并不是一個組織。
    也就是說，在背后操縱的，并不僅僅只有華容一個。
    那么，除了華容，這皇城里，到底還有誰，手里掌握著藥人兵團這份勢力？
    外頭，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鐵心來了。
    “龍姑娘在嗎？”鐵心敲響了房門，“龍姑娘，伏寧來了，說要見你。”
    “請她進來。”
    龍星河看了慕容瑜一眼：“雖然你罪孽深重，可你依舊是無涯的娘，便也是我的娘，你的罪孽，我與你一起承擔，我不會丟下你不管。”
    慕容瑜一震，看著她的眼神，一陣愕然。
    但龍星河已經顧不上她了，快步走到門邊，唰地將房門打開。
    “伏寧，是不是阿漓那邊，有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