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虎子醒過來了，他真的醒過來了。”
    不遠處的小茅屋里，孫大娘跑了出來，一口氣跑到河邊，撲通一聲給風定初跪了下去。
    “公子，謝謝你，謝謝你，虎子真的醒過來了，謝謝你公子！”
    風定初沒說話。
    虎子會醒過來，他早就知道，所以現在，眼底也沒有任何驚喜。
    “孫大娘？”倒是楚千漓看得一臉疑惑，這是……什么意思？
    “虎子……怎么了？”
    孫大娘慢慢爬了起來，啞聲道：“我家臭小子今日一早，看到樹上有個飄紅的絲帶，覺得是姑娘你的，就爬上去想要給姑娘取下來，沒想到……沒想到人就摔入河里了。”
    “我當時也沒在，這河水很深，虎子雖然會水性，可河水太冷，他下去就開始抽搐……”
    孫大娘說到這里，楚千漓已經猜到是怎么回事。
    “所以，你下河是為了救虎子，而不是……不是……”要投河自盡嗎？
    風定初還是沒說話。
    孫大娘忙又道：“多虧了公子將虎子就上來，還給虎子推拿換氣，公子說將虎子抱進去人就會醒來，我們抱著虎子進了房，剛換好衣裳，他就醒了。”
    “公子可真是活神仙啊！我替我們家虎子謝謝公子你了！公子，姑娘，河水太涼，你們趕緊上來吧。”
    “就、先上去吧，冷死了。”楚千漓知道自己誤會了，如今一顆心放下，頓時感覺到渾身冰冷。
    一不小心，又打了個噴嚏。
    “那你……人都救了，為什么還要……”
    話還沒說完，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風定初這次，主動拉起她的手，往河邊走去。
    楚千漓才看清楚，他手里拿著一只鞋子。
    鞋子不大，看起來像是屬于男孩的……
    風定初將鞋子交給孫大娘，孫大娘感動得熱淚盈眶：“公子，區區一雙鞋子……”
    “他只有這雙鞋子。”風定初丟下這話，也放開楚千漓的手，轉身就要走。
    身上濕漉漉的，一路上，都是水。
    楚千漓幾乎都可以想象，等會他就會回到樹上或是屋頂上，也不管身上濕透的衣裳，隨意找個地方坐下。
    等著衣裳自己風干便好。
    但這樣，很容易感冒的，現在是初春，還太冷了。
    孫大娘也看著兩人那一身濕透的衣服，頭皮一陣發麻：“公子，姑娘，你們的衣裳……兩位若是不嫌棄，不如到我屋子房間里休息一下，我給你們煮點熱水洗洗，再換一套干衣裳可好？”
    風定初不理會。
    楚千漓卻沖了過去，一把扯住他的手臂，愣是將他扯了回來。
    “那就有勞孫大娘了。”
    “不必……”
    風定初還想拒絕。
    楚千漓忍不住，又是一個噴嚏。
    她揉了揉鼻子，啞聲道：“你不冷，可我好冷，但你不換衣裳，我也只能陪著你……我真的……好冷，哈秋——”
    ……
    孫大娘給他們煮了熱水，楚千漓自己弄了兩套衣裳給彼此換上。
    不過這次，楚千漓可能真的凍到了。
    換了衣裳之后，她就縮在孫大娘的床上，就連蓋著被子，也還是感覺渾身發寒。
    該不會是，生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