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此時身邊的孫二姑娘忽而抽了一口冷氣,有’些激動的抓了身邊的趙家姑娘:“我沒看錯嗎?是謝家的小四爺嗎?”
那姑娘也很激動:“是他呢!”
林熙的腦袋像被什么鉆了一下一樣,嗡嗡的響。
謝家小四爺?是,是說的他嗎?
她望著那個身影,心無端端的猛跳了起來:若是他的話“哎,不讓!不讓!”忽而有人出言反對:“你們垂釣?zāi)銈兊模?br/>
我們在這里吟詩我們的,你們占著池邊,我們占著亭子,兩不沖突的,有何不可?”
那人聲音很是洪亮,嗓門大的跟喊似的,聽得這邊的幾個姑娘都是一愣,眼神里都有些不自在,而此時明華大聲地說到:“莊家的哥兒,你就別逗了!我們杜府和你們景陽侯府可沒得比,自小爹爹就教過我們,男女避諱的道理,哪能像你說的這般輕描淡寫的,若想兩不誤的,那改天您府上請他們一眾吟詩的時候看姑娘們垂釣去好了!”
林熙聞言心里一突:景陽侯?莊家?
“嘿,楓哥兒,你這妹子可真夠牙尖嘴利的!”那人依舊大嗓門不說,還伸手一扯慎嚴(yán)的衣袖:“謹(jǐn)哥兒,來,該你吟詩了!”
慎嚴(yán)呵呵一笑,伸手整理了下衣袖:“賢二爺,算了吧,我們讓讓也無妨的。”說著抬手又把華人的肩頭一推:“還是走吧,你這兩日少生點(diǎn)事的好,前幾天才叫人給打了一頓,你爹不是叫你消停點(diǎn)嘛,這會兒你可是客,這里更是杜府,你莫又使性子,免得再惹事,那你爹回頭只怕要禁你足了!”
說著他推搡著那人就從亭子里出來,其他幾個哥兒自然跟著,很快他們就從假山的另一面走了過去。
此時林悠輕聲著嘟囔起來:“那個長的挺好看的人倒是個明事理的。”
“聽你這話,那個賢二爺就不明了?”孫二姑娘說著看向林悠。
“這不明擺著嘛,聽著姑娘們過來垂釣也不讓的,哪里就明事理兒了。”林悠一點(diǎn)也沒避諱的實話實說,那孫家二姑娘忽而冷笑了一下。
此時明華已經(jīng)下了來,見她們在說話就湊上來:“在說什么呢?”
“這位林家的四姑娘再說謝家的小四爺明事理,說那賢二爺不明事理呢!”孫二姑娘說完自己扭身就往亭子里去,明華頓時愣住,而林悠不服氣拽了明華的胳膊:“我說錯了嗎?難道那位還明事理了不成?”
明華臉色立時尷尬,她扯了下林悠的手,壓低了聲音:“噓,快別說了!”
林悠一臉不服之色:“干嘛不叫我說,是那人不講”
明華伸手捂上了她的嘴,林熙也急忙上前扯了林悠的衣袖:“四姐姐,你就少說兩句吧,嬤嬤說過,不許背后說人長短!”
林悠聞言噎住了一般,狠狠地瞪向林熙,明華見狀感激的看了一眼林熙,又掃向走上去的孫二小姐,這才急急的拽了林悠壓低了聲音說到:“你呀,那孫家和莊家可是姻親,賢二爺是孫二姑娘的表兄,你說賢二爺?shù)牟皇牵坏扔谑莻麑O家的臉嘛!”
林悠聞言一愣:“什么,他們是……姻荊”
明華只得再多言兩句做解釋:“孫家的大姑娘嫁給子老侯爺,生下的一雙兒女,女兒入了宮,是現(xiàn)在的莊貴妃,那個賢二爺便是兒子的次子。”
林悠當(dāng)即傻住,林熙卻是心里突突的更厲害了:原來那個嗓門大的就是莊家的小二爺,那個囂張跋扈的,那個被慎嚴(yán)給打了的可是,剛才他們兩個卻似乎很親近……
她立時想起瑜哥兒講的慎嚴(yán)帶了面具著了道袍的,便覺得這慎嚴(yán)很有些不同,但是她隨即卻沒心思落在這上面了,因為她意識到了一件大麻煩事:林悠一時背后議論,正好當(dāng)時孫家二小姐的面,若是那孫二小
姐舌頭長,漏了話出去,只怕那跋扈囂張的莊家小二爺知道了,定要去找林悠的麻煩的!
心念至此,她哪里還有心跟著大家垂釣啊,急忙扯了呆滯狀的林悠衣袖:“四姐姐,孫二姑娘在上面,不如我陪著你去給她道個歉吧!”
能化解自然要化解的,孫二姑娘說話犀利,言辭針鋒相對,顯然是個被捧慣了的,所以林熙相信,只要她們兩個肯去道歉,孫二姑娘拿話兌上兩句,她們只要任了,孫二姑娘順了面子,應(yīng)該也不會多事的,自然就出了這個主意。
可是林悠卻不干,一甩袖子:“我為什么要去道歉?做錯了事還不許別人說,這算什么道理,欺負(fù)人也沒這么來的!”她說著沖明華一欠身:“我們就不去陪著樂了,你們釣著玩吧!”說完就打算扭身走。
林熙見狀只得急忙拉住她:“姐,這里是杜府!”她提醒著林悠,作為客人的身份和事實:“我們怎么可以這么不管不顧,給主人家添麻煩呢?”
一句話驚了林悠,她才想起這會自己的身份,立時尷尬,還好明華并未和她計較,倒是上前拽了林悠的胳膊:“妹妹應(yīng)該是個直性子,藏不住事也繞不得圈,可到底大家都是一起來湊著熱鬧的,何苦不快呢?走吧一起上去吧!”說著明華拉著林悠往上走,林熙自是跟在后面。
她看著林悠的背影,不自覺的想到了當(dāng)初的自己,立時嗤笑自己當(dāng)初的愚蠢:原來我那時就是這般的只顧自己痛快,卻什么都不替人著想,怪說不得人人厭了呢!
到了亭臺里坐下,丫頭們進(jìn)來支桌擺茶的準(zhǔn)備起來,林熙眼掃孫家二姑娘,思量著要怎么去緩和,豈料此時孫二姑娘眉頭一皺,低頭看腳,繼而伸手從腳下?lián)炱鹨粋€小墜子來。
“我說什么東西硌著我腳了,原來是個扇墜啊!”孫二姑娘說著拿手撥拉那扇墜,忽而眼里一亮笑了起來,而此時一個丫頭跑了進(jìn)來,沖著明華言語:“姑娘,那邊有位哥兒說,他的扇墜可能落在這里了,若姑娘瞧見收了,叫我送還給他。”
明華聞言看向?qū)O二姑娘,可她還沒開口,那孫二姑娘起了身,拿著扇墜晃悠著:“我和你一起去還他!”
丫頭一愣看了明華一眼,明華點(diǎn)點(diǎn)頭,那丫頭立刻引著她過去了。
林悠哼的一下冷笑起來:“怪不得替著人親唁語幫襯呢,敢情自己就是輕禮的。”
亭內(nèi)的人聞言各自對視不語,明華則是蹙眉,林熙則是心叫倒霉,沖著林悠搖頭,示意她可別在說什么了。只是林悠掃了一眼林熙后,就扭頭選擇不理她,沒得兩息卻又言語起來:“你們瞧那邊!”
大家順著她所指瞧望,自是看到了孫二姑娘的身影,此刻她笑顏如huā與人說著什么,但偏偏柳條隨風(fēng)蕩,竟擋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
此時孫二姑娘抬了手,一只手接了墜子,顯然兩人之間應(yīng)該也完事了,豈料孫二姑娘一轉(zhuǎn)身,腳下一滑人就往后倒,那人立時伸手接了她,而風(fēng)停,垂柳停擺,林熙便看清楚了那人,端得華服玉顏,不正是那個慎嚴(yán)公子。
是他啊!
林熙的心里輕喃了一句,看著孫二姑娘被他扶起。
孫二姑娘剛站住,他便撤了手,后退兩步,沖著孫二姑娘一欠身便轉(zhuǎn)身離去,沒有半點(diǎn)拖泥帶水的慢色,登時林熙的嘴角微微上勾,心喃語:這人真是有意思,這舉動分明熟知禮儀規(guī)矩,做事不芶,不越半分,與他那字倒符合,只是那日里為何又隨性無拘?明明是他動手打的那個莊家小二爺,怎么今日里倒又與小二爺近親似友,這人莫非生就兩幅心腸,明一副,暗一副的嗎?
亂亂心語,孫二姑娘已經(jīng)走了回來,大家明明瞧見那一幕,都不約而同做了不知,唯獨(dú)林悠盯著孫二姑娘似要出言諷刺,嚇得林熙急忙拽了她的胳膊。
此時丫頭也把釣具準(zhǔn)備好了,明華便笑嘻嘻的把釣具分給大家,當(dāng)下孫二姑娘打頭帶著大家去了湖邊垂釣。
林熙年歲是這里面最小的,明華有意不讓她太近湖邊,免得危險,便干脆留在亭子里與她閑話,林悠因這孫家二姑娘,本也不打算去,可看著大家嘻笑起來,又眼熱,明華見狀拉著她催了幾句,她便借著臺階下,也下去玩了。
一時,亭子當(dāng)只有她兩人,明華便忽而湊到了林熙身邊:“七姑娘,你家三姑娘個子高嗎?”
林熙心里偷笑,面上一副呆樣的點(diǎn)頭。
“那她長的好看嗎?”
明華開始詢問關(guān)于三姑娘的一切,打聽著未來嫂子的情況,林熙干脆一面答一面問起五爺楓哥兒的種種,做著“禮尚往來”正在兩人探問的差不多時,忽然湖邊的聲音大了一些,兩人一起扭頭看時,就聽見一聲驚呼,隨即孫家二姑娘竟落入了湖內(nèi)。
“天哪,救人!”明華驚嚇的立刻跑下去,走了兩步還不忘回頭沖林熙喊:“七姑娘你在這兒別動,等著我們!”
林熙看著她急沖沖的跑下去,知道她是為自己的安全著想,便倒明華這人膽大心細(xì),兀自立在亭子里向下張望。
正看著別人忙碌的撈救孫二姑娘呢,愣不放一只手捂上了她的嘴,繼而一個聲音在她耳邊輕輕的言語:“別喊叫,是我。”
隨即手放開來,林熙緊張的回頭,便看到了一雙美麗如星的眸子,下意識的退開一步,看清了來人:“是,是你?”
“是我。”慎嚴(yán)公子一臉淺笑,壓低了聲音:“你知道我為什么來找你嗎?”
林熙一愣,脫口而出:“我不會說的。”
慎嚴(yán)的眉一挑:“那我就放心了。”說著貓著腰轉(zhuǎn)身就要開溜,忽而又站住摸出了一方印章丟給了林熙:“都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還是給個物件出去封住你的口好些。”說完沖林熙一笑,立刻貓腰急跑,靈的跟個貓兒一樣,轉(zhuǎn)瞬人就沒了。
“砰,砰”人走了,林熙忽而聽見了自己的心跳,她張張口,后怕了起表、
剛才他那般與自己親近,還捂了自己的嘴,這要是忽而底下熙攘嘈雜的聲音大了些,林熙趕緊把手里的印章塞進(jìn)了袖袋里,將才轉(zhuǎn)身往前迎,就看到孫二姑娘被個丫頭背在背上上了來。
“她沒事吧?”本能的林熙出言請問,明華在旁剛要作答,那孫二姑娘自己開了。:“沒事?我這像沒事嗎?”說完狠狠地瞪向了林悠,林悠也毫不客氣的回瞪她:“你瞪我干嘛?是你自己非要搶我的魚,落了水,還怪我不成?”
“就怪你,誰讓你……”
“好了!”明華一臉無奈:“這個時候你們還吵什么啊!”說著看向林悠:“林家四姑娘,你這里幫我招呼著大家吧,我先陪孫二姑娘回我房里換身衣裳,這天可還冷著,涼不得。”說完急催了丫頭,帶著那孫二姑娘往自己的院里回。
林熙抬眼看她們的背影,便看到孫二姑娘回頭盯著林悠張了。,她雖沒出聲,但口型很大,分明著三個字:等著瞧!
林熙登時覺得有朵陰云飄了過來。
孫二姑娘和明華一走,其他幾個姑娘略有些尷尬,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們幾個聚在了一起,眉眼一對的,提著釣具又下去了,顯然是不作聲色的和林悠保持了距離。
林熙嘆了口氣,走到了林悠跟前:“四姐姐,這是怎么回事?”
林悠昂著腦袋:“我怎么知道,她非要和我釣的比大小,眼瞅著我的魚比她的大,便硬說我那條是她的,往她兜里放,我自然要搶回來
“你不會推了她吧?”吃過一回虧,林熙完全可以想到林悠上來混勁的時候那種不管不顧,但這話一出來,林悠卻瞪了她:“你少胡說,我才沒推呢,是她自己沒站穩(wěn),魚兒又滑的拿不住,結(jié)果魚兒落進(jìn)了湖里,她自己也下去了,可沒我什么事!”說著伸手戳了林熙的腦門一下:“熙兒,你說話可留點(diǎn)身,少往你親姐姐身上扣臟盆子!”
林熙伸手揉了下腦門,聲音低低:“四姐姐,你心里就沒一個“怕,字嗎?”
林悠一頓:“你什么意思?“林熙抿了唇,沒有言語,只打量氣鼓鼓的林悠,忽而就明了她明明平日里在府上都能裝作一個知事知禮的大家閨秀,把自己隱忍成一個淑女,為何今日里三番四次的不加掩蓋,任性起來她害怕這種輕視,討厭被人比下的感覺。
“四姐姐,你要真不想被人看輕,你自己就先別輕了自己啊?”她柔聲地說著:“不一定你比她厲害,你就贏了,也不一定是你敢點(diǎn)她,你就是不可輕視的了。”
林悠眼神閃爍:“你胡說什么啊!你知道啥!”
林熙嘆了一口氣,選擇了沉默。
有些話不是她可以說的,何況說了,林悠也未必聽的進(jìn)去。
人,貴在自知,也貴在自尊自愛。
她心里念著,坐去了一邊。
半個時辰后,明華差人來請大家回去,準(zhǔn)備用晚宴,大家便隨著回去。
因著有了這么一出事,所謂的添菜之事,便誰也沒提了。
華燈掛頂,夜照燦爛,賀喜楓哥兒的宴席可擺了不老少,因為杜閣老的身份,各路達(dá)官貴人都前來賀禮,是以男賓們都列桌在外,女賓們都列桌在內(nèi),間隔著一道門。
成人的話題,孩子們并無多少資格參與,因而在這華席位的邊緣處,又置了十幾張屏風(fēng)做了圍,間再掛了帳子一分為二,便是用來招呼各家?guī)淼墓优c姑娘。
林熙跟著林悠,在明華的引領(lǐng)下,坐在了角落上,不多時孫二姑娘過來了。
此刻她換了明華的衣裳,不再是先前那種貴氣奢華,反倒因為料子的色彩樸素顯得人靜雅致了些,只是孫二姑娘一開口,那個感覺立刻就沒了。
“嘁,今天我給你面子,要不然我才不要和她坐一桌呢!”她沖明華說著,直接坐在了偏正的位置上,顯然要不是把正位留給主人明華的話,她一準(zhǔn)坐那里去。
林熙其實對于這個位置是無所謂的,更樂得這樣遠(yuǎn)一點(diǎn),以希冀能少點(diǎn)是非,可林悠卻因為再次感受到了身份的落差忿忿的瞪眼,繼而沖著明華就要開口林熙急忙扯了她:“四姐姐,一會你幫我夾菜好不好?”
林悠眼見林熙攔她,沖口的話便咽下了,沖著林熙點(diǎn)頭:“知道了,餓不著你的。”說完扭了頭瞪了那邊一眼才轉(zhuǎn)過來盯著桌上的碗筷,繼而自己小聲嘟囔:“好歹也是未來的親戚,憑什么叫我們陪了末座?”
她那不服氣的模樣,讓林熙替母親頭疼。
今日里來的哪個不是達(dá)官貴人呢?基本都是四品以上的官爵,他們的爹才剛剛得了個五品,雖然放在外面,那也是不可輕視的,但到底在大把官爺?shù)木┏抢锊凰銈€什么要不是因為他專教著皇子,只怕這一個五品的銜,外加未來親家的身份,也是入不到今天這場席面里的。
林熙在心里為林悠這種狀態(tài)嘆了一口氣,暗自思量起來:今日里的事要是母親知道了,回去少不得要罵林悠一場,倘若換了嬤嬤,怕是得動那戒尺的。唉若說是為林悠好,我就得去做那個告狀的,可是那樣未免傷了姐妹的情誼,可要是我替她瞞著,這樣下去,只怕林悠會越來越錯,這不等于害了她嗎?
林熙兀自煩惱身后的帳子那邊則有了動靜,顯然哥兒們也入了內(nèi)。
以帳子相隔,其實也就是這個面兒而已,倒并不礙著雙方言語,只是慣常來說食不言寢不語,大家悶頭吃了也就是了,輪不到說什么的只可惜隔壁的哥兒們里做了莊家的賢二爺,這邊還有個孫家的二小
姐兩個人因著沾親便隔著帳子問了幾句話后,那位無所顧忌的賢二爺竟撥了帳子伸頭過來沖著孫二姑娘言語:“你太不仗義了,我要知道垂釣的人里午你也在就湊著玩去了!”
對于賢二爺?shù)呐e止,姑娘們盡數(shù)低頭以做避諱,孫二姑娘也很意外他這般無畏,當(dāng)即便也是沖他擺手,示意他回帳子那邊去,只是這擺手她眼掃到了林悠斜來的輕嘲之色,登時臉上燒起,覺得自己丟了人,便在賢二爺縮回去后,開了。:“我說賢二表哥,你今日里可別在想什么就什么,這里不是你那侯府,你但凡越禮,我這做妹子的就要為你挨臊,今個已經(jīng)受了一回,你莫非還要讓我挨上第二回?”
林熙聞言心里一個咯噔,明華已經(jīng)開口:“孫二姑娘,這里有你喜歡吃的蜜汁醬肉,我給你夾塊嘗嘗吧!”
她想要把這事掩過,可孫二姑娘卻不買賬,毫不理會地說到:“我說賢二表哥你可聽見了?”
帳子“嘩”的一下又被掀起,那莊家賢哥兒看向?qū)O二姑娘:“什么叫受了一回?難不成有人說你?“說我?說只是說說,我何至于求你不要越矩,為著你我可丟臉了,還被人給推下了水呢!”
孫二姑娘的話一出,林悠就回了嘴:“你少胡說,是你自己搶我的魚兒溜了下去,管我什么事!”
林熙此時真想直接躲去桌子地上,但這是不可能的,而此時因著林悠自己站出來,賢二爺直接就轉(zhuǎn)頭盯上了她:“你怎么欺負(fù)我孫家妹妹了?”
林悠立時辯解:“我沒欺負(fù),明明是她欺負(fù)我”
“姐,別說了!”林熙此時伸手拽了林悠示意她千萬別去回嘴,那賢二爺可是個大嗓門,若是一會抽起風(fēng)來,大聲嚷嚷,那林家今天非丟臉丟到姥姥家不可!
“你拽我干嘛!”林悠愣勁已經(jīng)上來:“我為什么不說啊,明明就是她冤枉我!”說著更是直接指向了孫二姑娘。
孫二姑娘立時挑眉拍桌:“你敢指我?你們林家的禮儀原是這個斤兩嗎?”
林熙聞聽這幾人的大嗓門,只覺得黑云壓頂,大麻煩涌至,死死的抓了林悠低聲言語:“四姐姐,求你別再說了,你為咱爹娘想一想!”
就在此時,一人鉆到了這邊帳子里,伸手捂住就要言語的賢二爺?shù)淖齑舐曊f到:“大家一見如故,歡喜是好事,可到底咱們是跟著蹭吃喝的,還是小心聲點(diǎn),別叫外面的大人們聽見,回頭數(shù)落咱們不知分寸。”說著把賢二爺往回拉:“好了,知道你掛著親戚家的妹子,但我們還等著你行酒令呢,來來,這邊!”
林熙感激的望著慎嚴(yán)公子,知道他是掐斷了這火引子,沒讓事給爆下去,便沖他點(diǎn)了下頭以做謝,他則狀若掃視一般的瞟了她一眼,轉(zhuǎn)頭看向了孫二姑娘:“孫家小姐,今日可是楓哥兒的好日子,大家且末吃醉了酒,胡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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