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倪若雅是有錯,但罪不至死。
倒不是她同情心泛濫,只是換位思考一下,想想一個女人忽然遭遇到這種事情,真的挺可怕的。
換作她說什么她都沒勇氣再繼續活下去。
“這不是你同情心泛濫的時候。”戰琛漠漠道:“她做錯了事,就該付出代價。”
“我沒有同情心泛濫,”顧涼末不服氣,為自己辯駁,“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他是個男人,又經歷了那么多,從黑暗的地獄里爬出來的,生生死死看過去,早已經百無禁忌,可他這樣,并不代表別人就這樣。
而且最后,她不是什么事都沒有出嗎?
倪若雅是犯了錯,但沒有釀成什么太悲慘的后果,小懲大誡就好了,真的沒必要這么狠。
“顧涼末!”他被她這樣輕描淡寫的語氣挑起了怒氣,喝斥她的聲音有些凌厲:“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
“你就沒想過,要是那晚真的發生了什么,以后你自己要面對多大的壓力,多大的心理陰影?”他繼續問道,握住方向盤的手死死攥緊,手指關節泛白,明顯在隱忍著怒氣,“那時讓你去醫院做個檢查你都怕的要死,晚上的時候偷偷哭了多少遍?你以為這些我都不知道?”
有些事情,他不說,不代表不知道。
沉默,只不過是不想主動揭開她的傷疤而已。
要是那晚那個男人真的對她做了什么,她又有沒有想過,自己的下場與現在的倪若雅并不會好到什么地方去?
是不是那道傷不致命,所以她就能輕而易舉的選擇原諒弄傷她的人了?
他費盡心思的保護她,不讓她受到絲毫傷害,可她呢?
一次又一次的,跟他反著來,唱反調!
顧涼末,你真夠可以。
半晌,他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自己的怒氣,松了松握緊方向盤的手,聲音陰冷道:“對,檢查結果出來之后,你是放下心里的那塊大石頭了,可你有想過我嗎?你就沒有感到后怕嗎?”
“”
“我現在一回想那幾日發生的事情,想到你差點被人傷害,我就”
我就,恨不得殺了所有與那件事有關的人!
鐘銘馳,李海峰,倪若雅,他一個都不想放過!
話未說完,他視線的余光忽然瞥到安靜坐在后面的笙笙,所有未說完的話,瞬間堵在了喉嚨里。
可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即便后面的戰琛沒有再說出來,顧涼末也是明白他的意思的了。
隨著他這樣說,那些舊日里的傷疤被揭開,她的腦中也是一瞬間想起了那些事情,回想起了那天清晨,她渾身**的躺在另外一張床上,身邊守著另外一個男人
當時,她的心情是什么來著?
她又何嘗,不是想殺人,想殺了所有與這件事情有關的人。
連她都有這種念頭了,戰琛有,其實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這樣想著,對剛剛兩人爭執的事情也看淡了下來,心里因為倪若雅遭受到這種對待而涌起的憐憫,也消失了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