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司洛又叫了一聲,里面的男人這才算是回應了一句:“你們那么多人,看不住一個女人?”
看自然是能看住,可
司洛沉默了會兒,壓低聲音說:“傍晚的時候我給江小姐送過了一點水果過去,順便給她帶了把水果刀讓她削水果用,她現在拿著刀對著自己,說我們要是不讓她離開,她就把命留下”
這威脅太重,誰都沒辦法做到無視。
跟在這男人身邊久了的人誰不知道那女人對他的重要性,重要到讓所有人都看清楚了一個現實:動戰池可以,動江云浠必死。
司洛想了想,又道:“江小姐現在就在門口,您要不要回去看看?”
戰池聞言,忽然勾唇笑了下。
小浠,這么多年,你連威脅人這一套把戲都學會了?
半晌,司洛才聽到屋內響起了沉沉的腳步聲,離著他越來越近。
幾秒后,戰池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里,司洛主動往后退了退,給他讓開一條路。
戰池走出門口,一雙黑色的眼眸在這深沉的夜色下顯得格外深邃,他眼底的情緒很冷靜,壓根沒因為司洛的匯報而產生擔憂。
他淡淡的問了聲:“把命留下?”
司洛點頭。
“呵”一聲諷刺的冷笑四處散開,他眸中的溫度凝結成冰,清晰吐字:“她想留下就留下,隨她。”
司洛錯愕的抬頭,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剛才聽到的。
可下一秒戰池說的話,卻證實他剛剛所聽到的沒有一字偏差。
“她想死就死,你們不用攔著。告訴她,看在她曾經跟過我的份兒上,等她死后,我會好好安葬她。”
說完就轉了身,朝著大廳走了過去,再沒有說什么。
司洛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回神。
直到秦佳霓推開門站在他的面前,他的思緒才一下子被拉回。
目光不經意的觸及到她被燙紅的手背,司洛蹙了蹙眉,問道:“你受傷了?”
秦佳霓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轉身欲走。
下一秒,司洛卻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壓低聲音道:“去用涼水泡一會兒,待會兒我處理完了事給你送過藥來。”
秦佳霓聽著他這話,忽然覺得很可笑。
她果真停住了腳步,抬眼看向他,笑的譏嘲,一字一句無情的告訴他:“我現在是二堂主的女人。”
司洛恍惚了一下,這才回神,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么,倏然收回手臂。
秦佳霓嘴角的笑更冷,也更諷刺。
她盯著他的眼睛,目光里滿是經年的怨恨,“收收你目光里的憐憫,就算天下所有人都同情我,你也沒有這個資格。”
“”
她見他不說話,也不想再多逗留,轉身離開。
剛走了沒兩步,他的聲音就又從身后傳了過來:“記得涂藥,不然會留疤。”
秦佳霓腳步頓了頓,卻沒有回頭,只有清清冷冷的聲音傳過來:“從被你拋棄,推入到另外一個男人懷里的那一刻起,我就比任何人都懂得要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