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時間點,她怎么都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會在這里。
她回身看向身后的人,低聲道:“你先回去吧。”
戰(zhàn)池笑了下,微微挑眉,問,“給你們倆騰地方?”
江云浠直接忽略了他語氣里的不悅,似解釋又不像是在解釋,“我說過了,我們只是朋友。”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眼底,仿佛是在探究,她說這話的真實性有幾分。
江云浠也不躲避,任他打量。
許久,他才收回視線,漠漠的留下了句:“記住你說過的話。”
說完就轉了身,上車離開。
江云浠朝著方譽站著的那邊走過去,心亂如麻,一路上沒安穩(wěn)。
昨天傍晚她回來后,方譽有給她打過電話,可她害怕他問起什么,索性就沒有接,直接把電話關了機。
然后直到現在,她也沒有主動聯(lián)系他,跟他報一聲平安。
那些事發(fā)生的太意外了,就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所以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她走近了,才停下腳步,視線微微垂著,似乎是不敢看他,壓低聲音問:“你在這里很久了嗎?”
“沒多久。”他搖頭,聲音很淡,“就一會兒。”
“”她接不下話去。
本來以為他會問什么,她甚至都已經在心里想好了所有的答案,可他卻并沒有。
這么一弄,反倒是她,覺得有些尷尬了,沉默了一會兒,跟他解釋:“我昨天有點事沒顧得上接電話。后來忘記這回事了”
“嗯。”方譽低聲回應了句,也沒多問,卻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他這樣淡然的態(tài)度,反而讓江云浠心里更別扭,她知道方譽是個什么樣的人,也知道自己不應該騙他,可她真的沒法解釋。
她總不能理直氣壯的告訴他,她前天晚上和戰(zhàn)池在一起。
他知道是一回事,可她自己說出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稍即,方譽調轉視線,望向她,語氣沉靜如水,“江云浠,其實你沒有跟我解釋的必要。”
“”
他繼續(xù)道,“我們畢竟沒有什么關系,如你所說,再好再好也僅限于朋友,你有自己的私人空間,我沒有權利去打擾。”
“你跟誰在一起,也是你的自由,我不能去干涉,給你打電話,不過就是看你不在店里,問問你在哪里,有沒有什么事而已。”
這是實話,他的確沒有權利管她。
他向來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什么是自己的本分,什么會超過自己的本分,所以頂多頂多也就是盡一個朋友該盡的義務,再無其他。
方譽的語氣一直都很淡,聽著像是真的不在乎,可江云浠卻不知怎么的,硬是聽出了他的不悅。
換誰誰都會不悅吧。
這件事上,是她過分了。
他那么關心他,態(tài)度分明遠超于朋友之上,可她呢?
她心安理得的接受著他對自己的關心,對自己的感情,卻始終都不肯給一點的回應,當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以此來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