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可笑,明明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孩,可偏偏就怕了這事。
戰池閉上眼睛,輕輕嘆口氣,裹挾著明顯的無奈感,“我答應過她的”
他答應過她的事統共也就那么幾件,都已經遵守了這么多年,不希望在生命僅剩的這幾年里違背承諾。
司洛微微皺眉,問:“江小姐現在在市,又沒去別的地方,如果您擔心她,何不將她放在身邊,也省得別人伺機下手了?”
他始終沒想明白,本來簡單的一件事,為什么非要弄的這么復雜。
如果江云浠一直在他們的眼皮底下,給邵瑞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動她一下。
他問的清楚,可戰池卻像是沒聽到一般,根本沒什么反應。
也或許,是聽到了,卻沒往心里去。
很久之后,戰池才有反應,他搖搖頭,說:“我不想再逼她了。”
她現在擺明了態度已經想離開,不想再跟他捆綁在一起,他哪里還舍得逼她一點。
這一生,他也欠了她,短暫的余生里,他只想什么都順著她,只有她高興了,他心里才能好受一點。
而這一切,恰恰都是司洛所不懂的。
沉默了一會兒,戰池陡然想起秦佳霓,難得的對她上了點心思,問:“秦佳霓呢?”
“一直在會里,沒有出去過,可能是對上次的事心有余悸,不敢再出格了。”司洛回應道,語氣平穩,沒有絲毫的起伏。
戰池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司洛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想了想還是多嘴問了句,“要見她嗎?”
“不見。”戰池搖頭,拒絕,“我手上事最近不少,沒心思哄她。”
司洛“嗯”了聲,算是懂了。
他想了想又道:“你有時間帶她出去走走,問問她喜歡什么,能滿足的盡量滿足她。”
這種話大多有歧義,像是臨死前,施舍的最后恩寵。
司洛跟在他身邊這么久,自然聽得懂他的意思是什么,心里驀地慌了一下,“池少她這幾次做的是有些過分,但自己還能意識到錯,往后自己也知道收斂,留下應該不會對我們造成威脅。”
戰池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覺得他這話有些好笑,“我又沒說要對他怎么樣,你緊張什么?”
“”
“上次我罰她跪了那么久,她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不可能一點怨氣都沒有,現在給她點補償。”他繼續說,算是句解釋,“沒打算對她怎么樣。”
這就像是養只寵物一樣,把它想要的都給它,它就能對你死心塌地。
他對秦佳霓,也基本就是這個態度,從來沒有投入過任何感情。
“好,這件事我會安排的。”司洛同意下來,說完離開,準備去著手準備。
走到門口的時候,戰池的聲音卻又突然在身后響了起來,“一年前,是你救的她吧?”
“嗯。”司洛回過身來,承認,“當時她正被一群人欺負。”
這就是一件小事,沒什么可隱瞞的。
何況即便是大事,他也不可能隱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