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浠聽出他這話里有什么不對勁,微微皺眉,追問道:“什么意思?”
什么“是我做的我自然會承認”,難道方譽受傷,跟他沒有關系?
戰池只是冷笑,并不解釋。
懶得解釋,也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
他看似還有事的樣子,陪她坐了一會兒后,就站了起來,最后留下一句:“我還有事,待會兒讓人送你回去。”
說完就轉身,欲要邁步離開。
江云浠見他真的要走,心里微慌,下意識的抓住他的手,“你還沒說答應我。”
他背對著她沒有回頭,聲音淡的聽不出一點情緒,“答應你什么?”
“”她知道他是故意給自己難堪,要是就此退縮正好遂了他的意,咬著唇沉默好一會兒,才說:“帶我見她一面就當是我求你。”
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不能就這么放棄。
戰池靜默了一會兒,忽然轉過身來,面對著江云浠,問:“拿什么求?”
“”她說不出話來。
是啊,拿什么求?
如今,她還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籌碼?
戰池一步步的朝著她這邊走近,眉眼間盡是涼薄的笑,故意說話刺激她:“小浠,你拿什么求我?”
江云浠被他逼的不住后退,直到退到墻壁上,再無路可退才不得不停下腳步。
戰池傾身過來,伸出手扶在墻壁上,將她整個人都困在其中,俯首,越發朝著她湊近,“你有求于我,總得拿出點什么等價交換的東西來。”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連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眼看著他就要貼上自己的臉,江云浠再忍不住,朝著一旁偏了偏頭。
他們就在大廳里,旁邊就是門口,來來往往不知道多少人,大多數都出于好奇一直往他們這邊看。
外面日光大好,卻全部都被他的身影給阻隔住,江云浠陷在一片晦暗的陰影里,本就不好的臉色,愈發難看。
光線交疊間,她眼底的世界里只剩下他一個人的存在。
江云浠知道,自己一味的隱忍換來的絕對不會是他的放過,他只會變本加厲,肆無忌憚。
最后,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遽然轉過了頭,無畏的迎視上他的視線,輕聲叫他:“阿池”
她沒別的辦法,只能賭最后這一把,賭他的心軟。
戰池果然被她這一聲叫的再也狠不下心去,看著近在咫尺的人,略顯無奈的輕輕嘆息了一聲。
她算是掐準了他的這一個弱點,無論心情多不好,多生她的氣,只要她服個軟,他就再也沒法狠心。
涔薄的唇最終落在她的額上,他的聲音裹挾了一絲暗啞,問她:“你知道我對你狠不下心,是不是?”
“”她咬著唇,也不說話。
“明明沒那個本事,還非要學人倔犟”他垂下一只手來,轉而摟住她的細腰,說話的口氣里滿是無奈:“九天而已,這就按捺不住了,還答應跟方譽在一起捫心自問,你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