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毀了他,毀的徹底。
方譽以為她又把過錯攬到自己頭上,下意識的安慰:“你先別自責,不是什么事都是你的錯”
“不”江云浠卻搖頭,喃喃低語:“是我的錯,是我把他害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如果沒有她,他現在不會是這個樣子。
“當年我害了他,”她把話說下去,給他解釋當年的前因后果,“我害他中了一槍,之前他跟我提起過這件事,子彈一直都在他體內,沒有取出來”
她解釋的并不詳細,可方譽卻瞬間聽懂。
原來是這樣。
原來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并不是只有五年。
方譽抬頭看過去,路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所有的一切都跟平常沒什么兩樣,沒有誰會關心別人的心事。
這就是人情冷暖。
男人站在原地不動,想一些事想了好久。
前幾天他因為撞見她和戰池的糾纏,心里大動肝火,有史以來第一次跟她冷戰,被這事鬧的心煩,第二天就離開了市,去了國外散心。
回國后才知道,她出了事,被仇家所傷,差點因此喪命,危在旦夕之際是被戰池救下。
他思索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過來,想把她帶走,再也不打算跟她講什么道理,就只為自己的一己之私。
可他來了,卻發現自己終究還是心太軟,之前做好的所有的心理準備,此刻全都派不上用場。
他的出身太干凈,身邊的朋友也都干干凈凈,唯一與這條路有關系的只有五行會的會長,所以他的心不夠硬。
江云浠歇了會兒,又想沿著那條路去追。
戰池的車早就已經不見影子,她根本不可能追得上,可心里的執念卻怎么也淡不了,她累死也不想坐以待斃。
方譽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輕輕嘆了口氣,無奈的妥協,“我送你過去。”
戰池愛她不假,可他對她也夠狠,不想告訴她的事怎么也不會說,寧愿看到她痛苦到這種地步也能保持緘默,而他不行。
他做不到就這么看著她飽受心里的煎熬。
江云浠知道自己現在犯倔也沒有任何好處,只好點點頭,同意他的話。
兩人上了車,方譽剛想起步,卻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他見不得她痛苦,所以甘愿送她去,可他不了解戰池,并不知道他在哪里。
市的醫院這么多,他們總不能一家一家挨著去找。
江云浠也不清楚,戰池從來沒有跟她說過自己的病情,更不可能告訴她他常去的醫院,她想了好久也沒有頭緒,最后沒辦法,只好讓方譽帶自己去最近的那家醫院。
他發作的這么緊急,應該去最近的醫院吧?
“我帶你去,”他答應她的要求,“可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他知道這些話說出來只會徒增她的難受,可他必須要說,她遲早要面對。
戰池既然有心瞞她,就肯定早準備好了一切,更不可能讓她找到他。
江云浠輕輕點頭,嘶啞著聲音回應,“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