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疼的厲害,最后連手指都忍不住開始顫抖,整個人近乎痙攣。
畢竟是個人,沒有刀槍不入的本領,在這樣的關頭,連戰(zhàn)池也受不住。
炎熱的傍晚,他的身體卻冰冰涼涼,毫無溫度。
江云浠看著他這樣子,簡直比自己受傷的時候還難受,可她不敢說話打擾他,只好抱緊他的腰。
這種疼痛的癥狀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緩解,他越來越受不了,最后連理智都沒了,抓著她手腕的手愈發(fā)用力,攥得她生疼。
似乎這樣,就能緩解一點自己的痛。
他是個男人,力氣自然大,何況現(xiàn)在又沒理智,江云浠疼的幾乎要哭出來,可她又不敢,就怕刺激到他,只好咬著牙忍著,連看都不看一眼。
跟他比起來,她這點痛,壓根算不上什么。
她分擔不了他的痛,但能和他一起痛,這是不是也算是一種幸福。
好半晌,他的癥狀才終于有所緩解,握著她手腕的力道也漸漸放松,恢復了點意識。
江云浠擔心他失去理智,不小心弄傷自己,拉著他的手不讓他動,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陪著他。
又過了一會兒,他總算是恢復到最清醒的狀態(tài)。
戰(zhàn)池模模糊糊間記得她在自己身邊,回神之后,轉頭看過去,果不其然,瞧見了她的人。
他直直的看著她,目光里裹挾著入骨的涼意,明明什么都沒有說,但卻又讓人感覺像是說了千言萬語。
江云浠試探性的喊他,“阿池”
戰(zhàn)池最后看了她一眼,仍是什么都沒有說,稍即,忽然把那張照片拿了出來,就舉在她面前。
那是當年他們的合照,也是墓碑里所埋葬著的東西,她當初特意選了一個特殊材料制造的盒子,為的就是保護好這張照片,不讓它毀掉。
如今它沒毀,卻落到了他的手里。
她低下頭,不敢再看,聲音輕的幾乎讓人聽不清在說什么,“對不起當年我以為你不在了,戰(zhàn)家有專屬陵園,所有去世的人都葬在那里,當時那么多人都恨我,我進不去,沒辦法,只好在這兒”
她說的冠冕堂皇,仿佛一切就本該如此,可卻是個人都能聽出來,她在說謊。
戰(zhàn)池沒有耐心聽她說下去,直接打斷她:“所以你在這里修了這個墓?”
“”她沉默,無言以對。
可就是她這樣的沉默,卻沒有換來他一點溫柔,反而脾氣愈沖,質問道:“江云浠,你嘴里到底還能不能有句實話?”
“”
他沒有因此心軟放過她,而是一字一句的逼問了下去:“如果你只是想單純的修這個墓做個紀念,那你放我自己的照片就可以,為什么放我跟你的合照?”
江云浠低下頭,無話可說。
所有的謊言被他這樣毫不留情的揭穿,她連句辯駁都顯得蒼白無力。
對,她再也騙不了他了,她還是愛他愛的發(fā)瘋,一如當年。
待疼痛緩過去,戰(zhàn)池總算有了點力氣,見她不說話,忽然站起來,拉著她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