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醒了,我會記得讓他來算的。”她說,臉上的神情如冬日的湖水般,平靜無波。
他給過她一張副卡,讓她用的,不過她現在花錢沒之前那么大手大腳的了,也用不到,就扔在了家里,沒有帶在身上過。
語畢,吃力的扶著戰琛繼續朝著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莫名奇妙的,她的腦中忽然跳躍過了一個畫面。
“原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顧小姐”
那日,戰鋒的生日宴會上,他的妹妹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
而她,對她的聲音記的并不是很清楚,只模模糊糊的有點兒印象。
剛剛那個人說話的聲音,與這道聲音,重合了。
想著,她下意識的回頭看過去,卻見,沙發上早已經空無一人。
若非記憶還在,她甚至都不敢相信那里剛剛有坐過一個人。
應該是她吧?
否則,何以對戰琛會這么關心。
回過頭來,她扶著他繼續朝外走。
剛走出酒吧門口,顧涼末就累的氣喘吁吁的了,另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給自己順氣。
丫這渾蛋看起來不胖啊,怎么扶著的時候,感覺這么重。
在門口停住腳步,她歇了兩分鐘,然后又扶著他繼續朝前走,招手攔了輛計程車。
這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但這兒是酒吧,地段又比較繁華,還是有幾輛空車的。
走到車旁,她將他塞入到車廂后座,然后自己坐在了他的旁邊。
“錦地水岸區。”她抬眸,跟司機說了下地址。
司機師傅應了一聲,行至下一個路口,調轉方向,朝著錦地水岸駛過去。
顧涼末歇了口氣,安靜下來后,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身邊正睡著的男人,眼神中,帶著一絲隱忍的情。
或許是醉的太沉了,他沒有醒過來,靜默無聲的躺在那里,像冬日里平靜的湖水,內斂而深沉,溫漠無波。
側臉線條流暢,完美到極致,眼睫濃密,動人心弦。
看著看著,她鬼使神差般的朝著他伸出了手,似乎是想要觸碰一下他。
卻在,即將觸碰到的時候,又反應過來,倏然縮回了自己的手。
愛是想觸碰又收回手,愛是已張口卻低下頭。
密封的車廂內,酒味太嚴重,她伸手,按下控制鍵,將車窗降下一半來。
深夜,涼風灌進來,吹拂在她的臉頰上,刮亂了她的發絲,也吹淡了車廂內濃烈的酒味。
二十分鐘后,計程車抵達錦地水岸區。
顧涼末付了錢,在司機師傅的幫忙下,把車上的男人給拖下來。
然后,她一個人扶著他上樓。
好在是電梯的,要是走樓梯,她這么扶著他回去,非得累個半死不可。
回到家里,她反手鎖了門,將他扶到臥室,然后去洗手間浸了一條毛巾,想要替他擦臉。
只是,還沒等走到臥室的,才剛剛從洗手間里就出來,就聽到了臥室那邊傳來的嘔吐聲。
握緊手里的毛巾,她快步回到臥室,卻見,他已經醒了過來,正趴在床邊,難受的吐著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