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她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人給抱了起來。
然后她聽到包廂的門被人推開的聲音,最后就是下樓,上車。
體能透支嚴重,顧涼末躲在戰琛的懷里,漸漸抵不住困意的侵襲,閉上了眼睛。
上車的時候,付誠看著他懷里抱著一個人,主動詢問意見,“琛少,我們現在是要去公司還是要……”
“回家?!睕]等付誠問完的,戰琛就給了他答案,想也不想,很簡單,卻不容置喙。
透過后視鏡,付誠看到坐在后座上的男人眉心皺的很深,目光沉重,柔和溫婉的眼,讓人輕易的生出一種他受傷了的錯覺。
付誠感覺有些詫異。
跟在這男人身邊六年,他見證了他的一切,手段、城府、心機,每一樣都讓他這個助理感到心驚。
他太年輕了,卻也太狠辣了。
但是,就是這么一個冷戾狠辣從不讓女人近身的男人,在這一刻,卻緊緊的抱緊了懷中的女子,臉上涌動上受傷的情緒。
平和的氣氛并沒有維持多久,下一秒,他開口時的聲音,就擾亂了一切安寧,使整個畫面溢出一種狠與絕。
戰琛斂了自己臉上受傷的神情,抬眸看向前面的付誠,眸光陰鷙,薄涼的聲音繞唇而出:“把我今天的會議與行程,全部推掉。”
付誠聞言,腦中詫異的思緒忍不住更大,但還是忍不住提醒:“琛少,下午三點董事長……”
戰琛打斷他的話,“照我說的去做!”
強勢、冷硬、不容拒絕,這是這么多年來付誠對這個男人的認識。
于是,終究妥協,“……是?!?br/>
……
顧涼末躺在床上,緊閉著眼睛,蹙起的眉心,昭示著她在睡夢中仍不安穩。
想睜眼,卻覺得渾身無力,連清醒過來,都覺得消耗體力。
她看見了當年的自己,正在和一個男人說話,跟他嬉鬧;聽見自己叫他的名字,叫他阿琛。
她真的好喜歡這個人,喜歡到不顧一切,放下了自己全部的尊嚴與驕傲,只為換來他的一個回眸。
恍惚中,她聽見身邊好像有人在說話。
“她怎么樣了?”
“身子很虛弱,應該是長期處于透支體力的狀態下造成的,加上長時間的過度勞累,體能供不應求,已經造成了身體營養供給不足,所以會昏迷過去?!?br/>
“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除此之外沒其他的大毛病,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兩個小時之內應該差不多?!瓕α耍犝f鋒遠最近的合作伙伴,就是那個梁成,被你弄的很慘?”
“不知道?!?br/>
“……戰琛,你動的手,你不知道?”
“我只想讓他永遠消失在我面前。”
“……”
兩個人的談話至此結束,周遭陷入一片沉默。
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顧涼末試探性的掙扎了一下,想要起身,想要跟他說話,但是卻無論怎樣,都睜不開眼睛。
她太累了。
這么多年,平均算下來,每天睡的時間甚至都沒有超過六個小時。
最終,放棄了自己的動作,任由自己陷入了一片安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