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搖搖頭,否認了她的問題,“這只是其中之一。”
賭場、拳擊場、夜總會,唐人街上的每一個這些地方,都留下過他的足跡。
那些地方,跟地獄沒什么兩樣,一旦涉足,心軟只會成為自己最致命的弱點。
因為,你不要別人的命,別人就會反過來要你的命。
他必須要贏,因為只有活著的人,才有資格從那里走出去。
一旦輸了,就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曾經,還在急速彎道上跟人塞過車,險險勝利,撿回了一條命。
顧涼末下意識的反問:“還有什么?”
比殺人更殘忍的,你做過的,還有什么?
戰琛沒再說話,只是抱緊了她。
他做過的黑暗事情太多太多,剛剛只是說殺過人,就激起了她這么激烈的抵觸情緒,實在是不敢再跟她說什么。
是不敢,也不想。
四周沒有車輛經過,靜謐的出奇,顧涼末見他不出聲,也沒再問,閉了閉眼,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既然已經做了,質問與埋怨也不起任何作用。
她了解他,知道他是個什么樣的人,若非迫不得已,絕對不會做出這種把自己逼到絕路上的事情。
他們分開的這八年里,她不知道他經歷過什么,所以對于他做的事情,也沒有任何資格妄加評判。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理解。
“我相信你”破碎的聲音從喉嚨里溢出來,顧涼末輕輕出聲,“阿琛,我相信你?!?br/>
沒有誰會無緣無故的變壞,她相信這并不是他的初衷。
過了好一會兒,戰琛擁著她的力道才稍稍減了幾分,松了松手,將她從懷里拉出來。
垂首,目光望進她的眼眸,認真而深邃,“當初他救我,只是為了利用我,這么多年來,也從沒把我的生死放在心上過,有一次我執行任務的時候出現了意外,手臂受了傷,一直昏迷著,是晨夕日以繼夜的照顧著我?!?br/>
這些事,他當初因為害怕她知道后會有所抵觸,所以一直沒有告訴她,可現在,她已經知道了蕭晨夕和睿睿的存在,那他再瞞著,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而說出來,也無非是想告訴她,縱使他對蕭晨夕特別,但也絕對不是因為愛,僅僅只是因為顧念這份情。
“晨夕?”顧涼末疑問道:“蕭晨夕?”
戰琛緩緩點頭,“嗯。”
顧涼末抿了抿唇,無聲。
其實這些事情她本不該計較,畢竟真的如他所說,當時的很多情況都是身不由己。
她還照顧了他那么長時間,按理來說她應該感謝,可女人到底是種奇怪的生物,理智與反應往往達不成一致的協調,一想到他們之間有種比朋友更好比情人不滿的復雜關系,她心里就忍不住有些不舒服。
半晌,她糾結的問出聲:“自己都生著病還那么照顧你,她為什么對你那么好?”
她是不是喜歡你?
后半句她不敢問出來,只好憋在自己心里。
“我不知道。”戰琛搖頭,實話實說,并不想欺瞞她:“她應該是把我當成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