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他臉上的神情冷漠的如三九寒冰,仿佛再熱的溫度,都融化不了。
鐘銘馳站在原地,目光漠然的睨著她,“既然你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了,那我不妨跟你解釋一下。昨晚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在我的房間里了,房間里還噴了催情的香水,你被藥性所驅使,主動勾引了我”
“”
“我是一個身心正常的男人,又不是什么柳下惠,經不住你的誘惑,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他繼續解釋,眉宇間溫漠無痕,仿佛在敘說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事情,沒有看出絲毫說謊的跡象,“我沒經受住你的勾引,跟你**了”
“你閉嘴!”顧涼末厲聲打斷他,阻止他再繼續說下去,一個字都不敢再聽,捂緊了自己的耳朵,“閉嘴不要再說了”
她不想聽。
也不敢聽。
昨晚,他們發生了什么也好,沒發生也罷,她一個字都不想再聽
“你”鐘銘馳再度出聲,似是還要說什么。
顧涼末忍無可忍,揚手,朝著他狠狠的將手機砸了過去。
誰都不知道她現在的心情是怎樣的
她想殺了他,殺了他
只是,鐘銘馳身手靈活,很自然的,避開了她的攻擊。
“砰”
手機砸到他身后的衣柜上,發出很沉悶的一道聲響。
反彈了一點距離之后,落在了地面上,電池摔了出來,屏幕碎裂。
“顧小姐何必這么動怒呢,”他淡淡的笑,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并不畏懼她此刻失去理智的憤怒,靠著床沿坐了下來,“我只是跟你實話實說而已,沒有別的意思,如果你實在恨我,那恨便是,反正我無所謂。”
說話的口吻里,帶著極度的囂張。
溫涼的淚水一滴滴的沿著臉頰落下,安和而平靜,卻帶著無力的麻木。
“當然,或許顧小姐并沒有要報警的意思。”鐘銘馳繼續道,目光沒有看她,散漫的看著窗外的日光,視線溫漠,“但是顧小姐有沒有想過,如果把電話打給你最依靠的那個人,那即便他來了,你又是否希望,他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
希望嗎
她當然不希望。
不希望他看到,這么無力、痛苦甚至于骯臟的自己。
可是這一刻,她卻真的,好想見他一面
半晌,等緩過心里那陣子情緒,顧涼末抬了抬臉,將所有流淚的沖動逼回到心里,無力的從一旁拿過自己的衣服,手指顫抖著穿上。
只是,穿好了衣服,卻并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朝著浴室走了過去。
怎么出來的,她想怎么回去
她不想,拖著一副狼狽頹廢的身子,回到家里。
從床邊到浴室,一兩分鐘的路,她卻硬是費了五分鐘才走到。
走到浴室門口,顧涼末停了停腳步,卻并沒有回頭,而是面朝著浴室的磨砂門,背對著他,一字一句,滿懷憤恨的出聲:“最好,如你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