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愛成疾 !
外公外婆?謝小澤猛然瞪大了清澈的大眼睛,想到他沒有見過爺爺奶奶,就連外公外婆都不在人世了,頓時伸手握住了老謝的大手,問道:“老謝,媽媽也會來祭拜嗎?”
謝驚蟄高大的身子猛然一僵,不過是一月未到的時間,他卻感覺有滄海桑田那么久。
這段時間司迦南待在錦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也曾托老厲問過顧清歡,都沒有迦葉的消息,也許是有的,只是沒有人愿意告訴他。
其實他知道她是怨恨他的。
男人牽著兒子的手,沒有回答,只是帶他過去虔誠地祭拜。
清明過后,由于廖衛(wèi)昌的案件,上峰領(lǐng)導(dǎo)打算在10月份給他提軍銜,找他談話,三十三歲的中將,比他父親軍銜還要高,任職時還要年輕,謝驚蟄婉拒了。
無論是什么軍銜,也許不久的將來都會化為烏有,提不提又有什么區(qū)別。
提干的事情,謝驚蟄晚上回到謝宅時,找了老太太談心,說了自己婉拒的事情。
謝家老太太見孫子這段時間一心撲在工作上,而迦葉又許久沒有出現(xiàn),打電話也無人接聽的樣子,多少猜到了一些,老人家也就沒有戳破,淡淡地說道:“你從小就是有主意的人,你做自己的決定就好,不用顧念我,也不用顧念謝家的長輩榮耀,那些都是死物,人是活的,活人還能被死物綁死了不成?”
老太太干瘦的手輕輕地拍了拍孫子的大手,雙眼的視力已經(jīng)下降的厲害,慈愛地端詳著一眨眼就長這么大的孫子,眼里隱隱含著淚花。
從一個小蘿卜頭拉扯到的孩子啊。
“奶奶,過段時間,等時機成熟,我打算給容家翻案。”謝驚蟄平靜地說道。
老太太低低地嘆氣,絲毫不意外,她早該想到了這一天,謝家出情種,阿蟄就跟他父母一樣,都是至情至孝之人。
原本是想,也許阿蟄會等她百年之后再做這件事情,沒有想到會這么快。
“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奶奶不會攔你。”老太太顫顫巍巍地說道,偷偷地抹了一把淚,站起身來,背部隱隱有些彎曲,拄著拐杖回了自己的房間。
謝驚蟄茶色的眼眸隱隱潮濕,看著老太太的背影,想上前地抱住老人家,是他太任性了,當(dāng)年的事情過于復(fù)雜,為容家翻案,謝家名譽必然受損,不僅如此,也許這顯赫第一名門再也不會姓謝了。
他們也許會經(jīng)歷漫長時期的冰凍期,所有謝氏都會因此受到牽連。
當(dāng)天夜里,謝家旁支的三房都接到了老太太的通知,到主宅這邊來喝茶。
這樣的破天荒的事情瞬間就引起了三房的恐慌,老太太不過問世事已久,謝驚蟄重回軍區(qū),謝家旁支這些年也爭氣,都自立自強,難怪有什么大的變故發(fā)生了?
三房主事的帶了年輕一代的佼佼者都急急忙忙地放下了手中的事情,第二天一早就趕到了謝宅。
謝驚蟄一早就去了軍區(qū),老太太炮制了一大壺的熱茶,坐在壁爐前,示意這些晚輩們都坐到自己身邊來,慈祥平和地說道:“這次喊你們過來,是有一件事情要通知你們,希望你們心里有底,能提前做好準(zhǔn)備。”
“這些年,你們一直都做的很好,是我們這邊連累了你們?nèi)俊!?br/>
老太太這話一說出來,眾人臉色都變了,紛紛地說道:“老太太這是要羞死我們,若是沒有謝家主宅的幫襯,怎么會有我們。”
老太太低低的嘆氣,說道:“不久之后,大約就是今年,謝宅可能會經(jīng)歷一次寒流,到時候曾經(jīng)擁有的一切也許都不再屬于我們,你們早做打算,若是想脫離族譜的也可以回去考慮一下,提早告訴我。”
眾人頓時面面相覷,眼底都是驚懼之色,謝家在帝都已經(jīng)是名門中的名門,到底是什么樣的事情居然會這么嚴(yán)重?
二房看了看另外兩房,咬牙說道:“無論是什么樣的寒流變故,我們都跟主宅一起面對,不會獨善其身,脫離族譜。”
三房,四房也沉思了一下,說道:“我們受到主宅的庇護,這些年風(fēng)光無限,如今主宅這邊有變故,必當(dāng)跟主宅共進退。”
老太太見言盡于此,大家都有了心里準(zhǔn)備,也都能扛得起風(fēng)浪,頓時欣慰地點了點頭,讓他們回去。
帝都無人知曉謝氏的這一次談話,只是這一日早茶之后,活躍在帝都各界的謝氏子弟不約而同地低調(diào)了起來,低調(diào)到近乎不存在一般,迎接著即將來的狂風(fēng)暴雨。
帝都這邊謝氏蟄伏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錦城。
司迦南這些日子一直在錦城閉門修身養(yǎng)性。
自從席家大少席俊霖被打成重傷,半死不活地在床上躺了幾個月之后,當(dāng)?shù)氐臋?quán)貴家族都低調(diào)了不少。只是短暫的威懾之后,眾人見司迦南沒有了后招,每天關(guān)在冷宅里談情說愛,便都活絡(luò)了心思,往冷家走動,想探口風(fēng),若是司迦南在冷家不走了,以后還接手冷家的事業(yè),那還得了,他們還有活路嗎?
不知不覺,錦城的諸多豪門私底下都暗搓搓地結(jié)成了聯(lián)盟。憑一己之力,能跟大半個錦城人結(jié)仇,也就只有金三角出身的土匪頭子有這個能耐。
司迦南完全沒想到,這些人好了傷疤忘了疼,牟足了勁來對付他。
“老大,冷謙的病情近期有了好轉(zhuǎn),現(xiàn)在錦城一大半的豪門都找機會去見了冷謙,基本都是投訴你的。”陸成躲了一段時間,就回了錦城。
自從金三角改制之后,他也沒法子繼續(xù)守著地盤,送走了迦葉小姐,沒事干只能又溜到了司迦南的身邊,現(xiàn)在的興趣就是對付錦城這些人。
“喲,這些人這么閑?”司迦南近期心情不錯,聞言不禁瞇起桃花眼,嗑著瓜子,似笑非笑地說道,“都投訴我什么了?”
“不堪入耳。”陸成飛快地?fù)u了搖頭,死活不說。
司迦南笑瞇瞇地拍了拍手,有點意思,帝都謝家都蟄伏低調(diào)起來了,錦城這些人倒是上趕著蹦跳找存在感,他滿足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