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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彭家連環寨里,LZ真是“不敢多行一步路,不敢多說一句話”,哪怕只住了一晚,也覺得十分苦逼。頭一天晚上輾轉反側睡了,第二天早上,早飯是自己屋里吃。幸虧吃完早飯就要趕路,樓主真是長出一口氣。
然!后!就又棄車登船,乘還是彭家友情提供船!當天借住地方是彭氏連環寨分寨,里面主事是彭龍王家三太子= =!又過一天,依舊搭船,還是彭家船,借住地方依舊是彭家分寨。一連住了五天!五天啊!都這樣了,殷老太爺還能搞出個庶子來,真是不簡單。LZ對未來借住環境表示深深擔憂。
好不容易出了水匪窩,殷玄說:“今晚只好去打擾一個朋友了。”一個黑三代好基友,可能是個清白無瑕好人嗎?T be ne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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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身無分文,第二天早飯過后,姚妮也就腆著臉,沒有留下任何禮物,灰溜溜地跟著殷玄上路了,加堅定了要自己賺錢決心。哪怕聽說這船是彭氏水匪出品,也顧不上了,一心籌劃著她賺錢大計。殷紅綾因為船一直不動,向她解釋:“老舅爺家給老主人賀壽船,也與咱一道北上。”姚妮:=囗=
一路行船,因為有頭號水匪家保駕護航,行得是十分捷,姚妮也擺脫了顛散骨頭可憐境遇。坐床上,拿著個炭筆對著畫板比比畫畫。殷紅綾以為她是醞釀畫什么大作,她卻是左一道右一道,其實想怎么賺錢。頭一件事,當然是要弄個戶口。比劃了半天,放下炭筆,終于對殷紅綾開口了:“小紅,這里戶籍是怎么弄?”
殷紅綾心說,這姚姑娘真是有趣,有時看她不通世情,有時候卻又很是精明吶!現這是要鬧獨立咩?難不成是老舅爺家里受了什么刺激?覺得受了冷遇?對姚妮道:“這也不難,只要有人做保,往衙門里登個名兒也就是了。他們地方官兒,倒是喜歡轄下人口多。姑娘這是想落地生根了?”姚妮道:“我是想回家,不過這里行走,沒個身份畢竟不方便呢。”殷紅綾點點頭:“那倒是。”
兩人就都不再說話了,殷紅綾自己都是人家侍女,也做不了保,姚妮也只是想通過她傳達一點意見。又捏起畫筆來畫畫了,這回畫是桌子上茶壺茶杯。殷紅綾也沒辜負她期望,午休時候就去殷玄那里匯報了一回。天氣漸冷,殷玄手里扇子已經收了起來,坐榻上,拿一支短笛轉來轉去:“舅老太太說什么了?”殷紅綾將昨天事情一一復述了。殷玄笑道:“我就幫她這個忙又能怎樣?”
殷青絹給他換了杯熱茶,嗔道:“人家姑娘一個實人,你卻弄鬼!”殷玄仰起臉來笑問:“我又弄什么鬼了?”殷紅綾搶先說:“打你救了她,這份恩情就斷不了。又帶著人家上岸,有眼睛都看見了,就算有了戶籍,又能如何?不說所謂正道了,就是咱家里,怕也要有人與她過不去呢。”殷玄笑道:“這都是命。難道要我見死不救?還是臨上岸前將她再投海里叫她自己游上來?大不了,等我事完了,明年還出海,捎上她,為她尋個路。尋著了,我就親送她回家。尋不著,依舊帶回來就是。家里養個人還是養得起。”
殷紅綾歪頭冷笑道:“不是因她那手畫藝?”殷玄道:“不過是些門客、供奉技藝罷了。”殷綠綃譏諷道:“那手藝,畫起機關地圖,又或是仇人畫像、武功秘笈來,可不就是門客手藝了?當年老舅爺家要有這手藝,偷師時豈不方便多了?”江湖人,刀頭舔血,說不定徒弟還沒教完,仇家先上門來把師傅砍死了。這問題就大了!所以,沒有錄像錄影技術年代里,一般師傅都會留下點秘笈之類以防萬一,免得自己死了,武藝失傳。多少遺腹子,都是靠著親媽掏出本秘笈來練成高手為父報仇!
一個學校里,體育好人文化課不好居多。同理,江湖人里,識字本來就不太多,只有像殷家這樣武N代人家,才有條件培養子弟各種技能,就這樣,還有學不會。許多拳譜劍譜一類,寫字人都看不懂,就只能靠畫!有些祖師爺連畫都畫不好,十分之坑徒弟!比較極端就是點,一個不準確,道畫錯了,打起架來,徒弟一指點過去,哎呀,點錯了,人沒點住,對手不趁機砍翻你那就對不起你師傅畫技!殷玄如果能夠網羅到畫畫好人材,那也是個加分項呢。
多少傳統武術就是因為大俠/魔頭們美術老師死得早而失傳!
彭龍王家當年十分羨慕漕幫船,漕幫哪里肯把造船技藝給他?彭家高來高去江湖人多是不錯,有手藝老船工多也不錯,問題是,有武藝不懂造船,會造船沒有武藝。于是,能偷溜進去看,看不懂,看得懂進不去!彭龍王腦袋就是那個時候愁禿了頂。
殷玄笑著搖頭道:“女孩家家,就是心軟。”殷紅綾道:“好容易遇著個不是看著你就跟狗皮膏藥似揭不下來,你就知足罷。”殷素紈此時才道:“夫人原說過,世上肯信你實誠人原本就少,有些本事又肯信你人就少了。用廢一個便少一個,還是珍惜些好。她實誠,你待她也實誠,這才是相處之道。”殷玄正色道:“救人上來時候,你們也,難道我那里就有什么主意不成?不過是日行一善罷了。打救她上來,這一路也算是風平浪靜,我不過是圖個好彩頭罷了。剛才說雖是玩笑話,難道不是這個道理?她有這本事,也算是我好心有好報罷了。”幾個女孩子都笑了:“這才像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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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路一連走了好幾天,這一天河道還延伸,殷玄家卻不這條線上,而是要拐個彎兒,走陸路了。彭家壽禮并不少,卸船裝車就花了半天時間。彭家來拜壽是彭龍王第四個兒子,殷玄也要客客氣氣稱呼一聲“表叔”彭洪。彭洪是個精細人,親自看著一干手下裝車,裝好了車,還要挨著個兒將幾輛大車繩索挨著個兒拉一拉。
裝好了車,彭洪這才扳鞍上馬,與殷玄一道啟程。路上還問:“你家老爺子壽辰,你這做長孫,可備下了什么禮物?聽說你出海是尋寶,怎地寶沒尋到,反帶了個女人回來?”殷玄笑道:“原想著尋到了寶物,好給老爺子賀壽,沒想到空手而歸。好臨行前已備下了應急,有家母,再斟酌增減也夠了。那姑娘坐船遇到了風浪沉了,船老大說,海上討生活,常有事。既然遇到了,不如日行一善,圖個回程平安。”水上忌諱彭洪也懂一些,點頭道:“不要弄出誤會來才好。”
殷玄道:“我省得,那姑娘也是明白人。”彭洪道:“你打小聰明,有數兒就好。姑太太就這些子孫,阿炎身子又不好,我們不向著你、向著誰去?”殷玄鄭重道謝。又轉而說:“今天怕趕不上驛館宿頭了,前面寨子里,我一個朋友正那處,不如借宿一宿。表叔看如何?”彭洪點頭道:“你看著辦。”反正離彭家地盤很近,想來附近道上朋友也不敢打彭家貨物主意,權當考查殷玄了。
車上,殷紅綾正向姚妮介紹:“這里就是二龍山了,山上有個二龍寨,公子一個朋友被他父親打發出來歷練,正寨子里主事。”
這個山寨一如天下所有山寨一樣,十分之豪放。夜里點著篝火,來迎客手里掌不是燈籠而是火把,看著彭洪那一堆箱籠,眼睛里都冒著綠光。姚妮十分有先見之明地戴上了帷帽。
火把堆里,一人傲然而立,卻是一身布衣長袍,腦袋上也不反光。老遠就抱著拳,稱呼一聲:“殷兄。”殷玄跳下馬來,也抱拳一禮:“程兄。”殷紅綾小聲跟姚妮說:“這個是公子朋友,姓程,雙名元靖。程老爺子與我們公子舅舅是結拜兄弟……”
姚妮已經麻木了:一面吐槽,一面還是看了一眼那個程元靖,天黑、燈暗、近視,只看得清是個穿著一身黑褐色衣服高個兒。相較之下,殷玄無論什么時候都是一身挺括錦衣,渾身上下一個灰點兒也不沾,實是個刺眼得很。當然,這或許跟姚妮近視有關。
外面程元靖已經與殷玄完畢了,連彭洪都介紹了。程元靖看著車上插著彭家旗子,就已經心里有數,此時抱拳一禮:“世叔好。敝地簡陋,有失禮處還望海涵。”有長輩場,程元靖就沒有再問殷玄身邊美貌侍女怎么少了兩個。只殷玄說隨行還有個女眷,連忙叫山寨原來大當家妻子:“大嫂幫忙管待貴客。”
有女人出來接待,姚妮暫時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大嫂”倒是生得身材高大,眼睛也大大,臉色微黑,也梳個巾幗髻,頭上插幾支金簪,耳朵上金耳環很大,姚妮不由為她感到耳朵疼。見了面就拉著姚妮手,一摸二摸,直說:“我夫家姓王,這寨里上下都叫我王大嫂,姑娘一般稱呼就是了。姑娘這細皮嫩肉,真是嬌貴人,不像我們粗人。”姚妮被她摸得渾身不自,只好低頭裝羞澀。王大嫂才放過了她,吆喝道:“看什么看,還不去燒水鋪床!”又拉著姚妮去后堂用飯。
山寨飯菜份量很足,大魚大肉裝滿盆,雞也是大只、鴨也是大只,幾乎沒有青菜,白米飯也是管夠。桌上還有一只酒壺,王大嫂還要招呼著喝酒。酒是老酒,雖不如殷玄請客時梨花白,也不如彭家竹葉青,喝起也來頗醇,姚妮敬了王大嫂一杯,就捂著酒盅不讓添了:“喝不得了,明天還要趕路。”姚妮和殷紅綾、殷青絹都只吃了半碗飯,殷紅綾笑道:“一路顛得很,胃口不大開,真是可惜了一桌好菜。”
王大嫂聽她們說話十分體貼,也不強她們再喝酒吃飯,親自把她們送到一間屋子里說:“殷公子就住這隔壁,如今還前面喝酒,你們先歇著,有什么事,只管招呼一聲。”姚妮再三謝了,與殷紅綾等洗漱衣,依舊睡不著,架起畫板又開始畫畫,畫暮色中二龍山。殷紅綾也不打擾來,給她重整了一回畫稿,又翻看那個鐵罐子,看罐子里柳條只剩下孤零零一根了,悄薔一口氣,給殷青絹使了個眼色,推開門出去了。
到了外間,喚來個山寨里婆子,問了灶下哪,又討來些柳條。柳條這東西是常見,大姑娘、小媳婦常拿來燒焦了一頭當眉筆來使,婆子也不以為意,指點她:“小姑娘生得好,別去大廚房,那里粗人多,你往右一拐,往前一走,那里有小廚房,都是程公子帶來人,斯文些。柳條倒是隨處有,這里也沒人管,只管自己拿。”
殷紅綾照她說,取了柳條,塞了一大罐子,跑到廚下燒柳條去了。小廚房里廚子生得肥頭大耳,一笑起來就顯得很猥瑣,人卻老實,問了殷紅綾要燒個罐子,打開看是滿滿柳條,便不多問,拍著兒保證:“只管交給我,小灶上火是經夜不熄,過一會兒還要燒醒酒湯哩。等燒好了,我給姑娘拿出來,不開封,晾涼了,對不對?”殷紅綾笑笑,給了他一個銀角子:“大叔辛苦,大叔拿去打酒喝。”胖廚子很開心,再三保證:“明天一早,早飯還是我來燒,給姑娘送飯時連這罐子、燒好柳條一并送去,一定不會忘。”
殷紅綾辦成一樁事,腳步輕地回來,姚妮已經畫了一個大概了。殷紅綾就抱著個枕頭看她添細節,姚妮見她看得出神,多嘴問了一句:“小紅,你要不要學?”殷紅綾笑道:“看著怪累人,怕學來也不容易罷?”姚妮點點頭:“我畫了有十多年了呢。萬事開頭難,基本功磨人了。我們那個有個畫畫前輩,剛學畫時畫雞蛋都畫了幾千個。”
殷紅綾道:“姑娘還是先畫吧,等到了家里閑了,再教我得了。”心里卻想,這姑娘也不藏私,又肯教,人倒好。可惜孤身一人,又不記得回家路,估摸著回去也難了,怎么幫她一下才好。這門手藝于公子又有些用處,不如回去問問夫人,要是公子肯拜師學這個,既有師徒名份,公子得了這技藝、姑娘有這樣一個徒弟也算有人照顧了,真是兩相便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