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現在的樣子就像風中搖曳的樹葉,隨時都有可能落下。
就在凌雪快接近張雅時,一個嫩嫩的幼兒聲劃過凌雪的耳膜。
“媽咪”。
凌雪機械性的向左邊看去,賴天完好無損的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小天……小天過來讓媽咪抱抱。”
凌雪看著小天原本漂亮的小臉蛋兒,此刻一道道灰塵。原來她的小天還活著……,凌雪激動的眼淚如同開閘泄洪的洪水,奔流直下。
賴天拔腿就往凌雪這邊跑,凌雪敞開懷抱等待著賴天撲過來。她完全沒有注意到張雅已經在打賴天的主意,賴天往這邊跑張雅也跟著跑過去。
等凌雪注意到張雅時,張雅已經跑過去抓住了賴天。賴天掙扎著喊著:“媽咪……媽咪……”。
那一聲聲“媽咪”刺痛了凌雪的心臟,凌雪猛然站起來,由于大腦供血不足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媽咪……媽咪……”。
賴天看著倒下地上的凌雪更加用力掙扎,他的掙扎惹怒了張雅:“閉嘴,再不老實我現在就過去殺了你媽咪。”
張雅覺得她的威脅起了作用,賴天乖乖的不動了。看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也就在她小瞧賴天的時候,她的生命卻了結在這個孩子手里。
賴天不是被嚇著了,而是他必須冷靜下來考慮如何自救。只有保護好自己,他的媽咪才有可能不被眼前這個魔鬼威脅。
張雅拿出繩子將賴天雙手綁住,繩子很長,她只用了一頭綁賴天。另一頭她還打算綁凌雪,只要綁好了凌雪,賴天綁不綁都沒有關系,現在綁賴天是擔心他會跑。
張雅拉著賴天走到昏迷的凌雪面前,用繩子的另一頭將凌雪綁住。綁完凌雪,張雅把綁住賴天那一頭解開栓在避雷針上。
張雅拉著賴天進入閣樓的小屋,拿出早已經藏好的水果刀。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鋒利的光芒讓年幼的賴天心頓時一驚。
魔鬼是要殺媽咪嗎?不,他要保護媽咪。他是男子漢大丈夫,他要保護媽咪。這些話是賴文谷說的,他都一一記下了。
張雅看著那把鋒利的水果刀,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低頭正對上賴天的目光,張雅突然仰頭狂笑,那笑聲比鬼哭還難聽。她笑的整個身體不停的顫抖,手里的水果刀也跟著張雅的身體一起顫抖。
醒來后的凌雪發現自己被綁著,賴天和張雅都不見了。如果說張雅上次對她的傷害是精神有問題,那么她現在就是一個瘋子。
一個瘋子帶著她最恨人的兒子會做出什么?凌雪不敢往下想,看著樓頂一個人影都沒有,她幾乎絕望了。身體無力的坐在地上,眼神落寞的看著地上。此時她除了傷心,還是傷心。
張雅帶著賴天走到凌雪面前,凌雪的視線內出現一雙三歲孩子穿的白色運動鞋,抬頭向上看一張漂亮的臉蛋。她的小天,她的小天……
張雅看著凌雪現在一副狼狽的樣子很滿意,她就是要看到這樣的她。看到凌雪痛苦,她就開心。
“是不是以為我要殺了你兒子?”張雅一直盯著凌雪的臉。
凌雪聽張雅這么一說,瞳孔不斷的放大。張雅是在告訴她,她要殺賴天嗎?
不,不,她不可以那么殘忍。賴天只是一個孩子,一個什么還不懂的孩子。
“張雅,我求求你,不要傷害賴天,他還小什么都不懂。如果你恨我,沖我來,不要傷及無辜。”凌雪雙膝跪地,眼神里充滿了祈求。
賴天眉頭皺成一團,這是他的媽咪,在向魔鬼祈求饒恕。“媽咪。”賴天對著凌雪搖搖頭,示意不要讓她求那個魔鬼。
張雅眼中充滿了嘲笑,兜里的水果刀扔在凌雪面前:“我可以放了他,前提是你先捅自己三刀。”
凌雪看著地上的水果刀,她有了刀就可以隔斷繩子。沒有繩子的束縛,只要有機會她就會和張雅拼了,讓賴天逃跑。如果能制服張雅最好,如果制服不了就和她同歸于盡。
凌雪看著地上的水果刀,眼淚流了下來。媽,爸,哥,汐舞,再見了。文谷,再見了。
賴文谷接到賴天失蹤的消息,趕到了幼兒園。遲暮正在幼兒園內調查監控錄像,他要查出賴天是怎么失蹤的。
“沒有。”
賴文谷眉頭皺成一團,沒有是什么意思?他不是來聽有沒有的,他要答案,一個準確的答案。
“你剛才說什么。”賴文谷用陰冷的目光看著遲暮,余光撇在監控屏幕中。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小女孩離開,賴文谷注意到女孩的鞋和褲子很像賴天的一模一樣。他又發現女孩手腕上帶著一款愛彼的的手表,這手表和賴天的一個樣。
“把剛才那一段重新放一遍。”賴文谷命他們找回剛才那段。
工作人員覺得遲暮已經夠可怕的了,沒想到來的這個男人更可怕。工作人員嚇的滿頭大汗,手顫抖的倒回剛才放的時間段。
賴文谷看第二遍時,才幡然醒悟:糟了,那個孩子不是女孩,是賴天。女人故意把賴天打扮成女孩,好瞞天過海。
賴文谷看著監控畫面手慢慢的握成拳頭,眼神盯著畫面上的女人。那個女人帶著帽子,帽檐壓的很低,看不清她長什么樣。
張雅?賴文谷腦海里能想到的就只有張雅。
遲暮的電話響突然響了,遲暮看了一眼賴文谷拿著電話出去了。遲暮接完電話回來臉都白了,聲音幾近顫抖的對賴文谷說:“負責保護夫人的人,將夫人跟丟了。”
賴文谷視線從屏幕上慢慢移到遲暮的臉上,他的心和他的表情一樣冷到了極點。
跟丟了?賴文谷閉上眼睛,晶瑩的液體出現在眼角。這一切早就是計劃好,先劫走賴天,用賴天威脅凌雪。這次恐怕沒有上次那么幸運了,這次一定是有人暗中幫助張雅。
“去調查凌雪的手機號,看看她有沒有接到奇怪的電話或者彩信什么的。”賴文谷覺得心口悶的難受,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賴文谷出了幼兒園,往跟丟凌雪的地方趕去。抬頭看向天空時,他仿佛看到凌雪那張嫵媚的臉沖他微笑。不,賴文谷一只手緊緊抓著車窗的玻璃。他不信,他不信老天會這么對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