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夕月一連幾日勾著游玉衣上床,十顆諸芳丸被她用了一大半了,她本想再快一點的,只不過又害怕加重藥量會讓游玉衣發現,只能循序漸進。</br> 而游玉衣只覺得李夕月現在變得溫婉可人,被他滋潤過后更加美艷動人,宛如盛開的山茶花,嬌嫩的花瓣上全是雨露,惹人憐愛,眉梢眼角全是勾人的風情。</br> 外面的下人見了李夕月都不由在心中道了一聲狐貍精,正妃沒有正妃的模樣,反倒像個以色侍人的姬妾。</br> “不過她的好日子也快要到頭了,再過不了多久楊側妃就要進門了,說不定這正妃之位都要保不住?!?lt;/br> “你說的是,她可不是要可勁地巴著殿下嗎?趁年輕還有姿色,讓殿下多寵愛些?!?lt;/br> “要是老了……”</br> 說完,幾個從皇貴妃宮中分到燕王府的宮人對視一眼然后笑出了聲。</br> 這一幕被李夕月全部看在眼里,一旁的小蓮氣得不行:“娘娘,她們,她們怎么能這樣說!”</br> 李夕月伸手扶了扶自己頭上的點翠步搖,然后懶散地道:“不著急?!?lt;/br> 這個王府里幾乎沒有人喜歡她,她之前勾著游玉衣和她云雨肯定會傳出各種風言風語。她們都盼著她不得好死,盼著另一個人來代替她成為燕王妃。</br> 但是,縱使她不得好死,她也要燕王母子日日悔恨,痛苦不堪。</br> 李夕月勾起嘴角,她會在自己死前將游玉衣不能生育的真相告訴他的。</br> “走吧,小蓮,今日殿下依舊來我房里?!崩钕υ罗D身說道。</br> 還有四次,四次之后,這個男人就再也沒有生育能力了,甚至沒有諸芳丸的助興會變得不舉。</br> 一旁的小蓮聞言很高興,連忙跟上了李夕月,她道:“讓那群賤蹄子說去吧,無論如何,王妃都是這王府中的女主人?!?lt;/br> 李夕月聞言勾起嘴角,她也以為自己會成為這個王府的女主人,如今看來她不過是囚徒罷了。</br> 而在另一邊,皇貴妃蘇和婉已經在入秋的幫助下向楊家提了親。</br> 本來納側妃并沒有太多的禮儀和規矩,但是蘇和婉為了突現對楊家的重視一切過程都是比照著娶正妃的規格來的。</br> 燕王府各處也張燈結彩,窗戶上貼滿了大紅的喜字,就準備著過幾日迎側妃進門。</br> “外面是在做什么?”正在床上休養身體的莫珊珊開口問道。</br> “回側妃,府里過幾日要迎一位新側妃?!币慌缘氖膛_口說道。</br> “新側妃?”莫珊珊愣住。</br> “對啊,聽說是楊尚書的女兒,皇貴妃親自為殿下求娶?!币慌缘氖膛疇钏茻o心地說道,“聽皇貴妃說了,若是誕下長子那便是王府繼承人?!?lt;/br> 一瞬間,莫珊珊放在自己腹部的手握緊了拳頭,原來如此。</br> 她就說無緣無故的,皇貴妃為什么要害死自己的孩子,原來是為了讓自己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給別人讓路。</br> “側妃,您別傷心,孩子沒了還可以再有,若是像王妃那般,怕是日后不好過了?!笔膛B忙安慰道。</br> 莫珊珊咳嗽了幾聲,讓侍女不要多嘴。</br> 現在的莫珊珊已經開始思考,她該怎么無聲無息地殺掉皇貴妃,讓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從這個牢籠里逃出去。</br> 三日之后,皇貴妃強撐著身體為燕王主持了這場婚禮,楊家女以燕王側妃的身份被迎進了燕王府,讓人見此忍不住感嘆,若不是側妃不許用正妃的正紅色,不知道的還以為燕王是在迎娶正妃。m.</br> “燕王這么打李家的臉,李家知道嗎?”</br> “李家都不要這個女兒了,還在意什么打臉嗎?”</br> “之前聽聞是燕王救命恩人的莫側妃,連個像樣的轎子也沒有就直接被抬進了王府,更別說這樣大操大辦了?!?lt;/br> “這你就不知道了,燕王那是入贅給了莫側妃,還要啥轎子,沒用轎子把燕王抬進莫側妃家中就算好的了?!?lt;/br> 眾人看著這場婚禮議論紛紛,而坐在燕王府隔壁院子里的游玉歲則是很認真地問崔宴:“你確定李夕月把十顆諸芳丸用完了嗎?”</br> 只見崔宴默默從藥箱里拿出了一瓶藥來道:“這已經是燕王妃問我要第三次諸芳丸了。”</br> 游玉歲震驚地看著面前的藥瓶子道:“這么猛,是當糖豆吃了嗎?”</br> “這藥用十次便可以讓一個男人絕嗣,用上幾十次便可以讓男人離了諸芳丸就不舉?!贝扪玳_口說道,“不過,用得越多,對身體的傷害越大。”</br> 只見崔宴看向燕王府道:“燕王妃,已經沒幾日好活了。”</br>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心都不由沉了下來。</br> 不過這是李夕月選的路,她本可以求崔宴為她解毒的,但是她卻選擇了一條最極端的路。</br> 不過她的家人已經不要她了,她愛的人根本不愛她,她剩下的只有絕望與仇恨,即便活下來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立足之地,所以才會選擇這般報復。</br> 在燕王府的一片吹吹打打中,李夕月突然出現在了莫珊珊的面前。</br> “王妃!”莫珊珊看著李夕月有幾分不知所措。</br> 此刻的李夕月,雙唇如同朱砂染就,肌膚白里透紅,瑩潤有光澤,氣色好得不行,再穿上一件大紅色的衣裙,美艷得不可方物,但也像勾人心魄的女鬼。</br> 只見李夕月揮退了下人,一時間房間里只剩下了她們兩個人。</br> 陰暗的光線下,李夕月宛如一抹幽魂,讓莫珊珊不由害怕得瑟縮了一下。</br> 只見李夕月開口道:“我讓殿下將你的家人送回了河東郡?!?lt;/br> 她對游玉衣說,她嫌住在王府里的莫家人煩,不如讓她出點錢把莫家人打發走,免得讓莫家人在長安城中給游玉衣惹是生非。</br> 游玉衣同意了,當夜就讓侍衛將莫家人送走了。若是不走,便打暈了送走。</br> 莫珊珊聽見這句話不由淚水盈眶,她最擔心的家人總算是平安了。</br> “多謝王妃,多謝王妃,我真不知道該怎么報答您了。”莫珊珊哭著道。</br> 只見李夕月那雙染著紅色丹蔻的手摸向莫珊珊的臉頰,漂亮纖細的手指觸碰著莫珊珊流下的淚水,她道:“不必言謝,我不過是想在死前為自己積點德。”</br> 但愿來世生在尋常百姓家,也遇不見游玉衣這種負心之人。</br> 莫珊珊瞪大眼睛看著李夕月那張美艷到了極致的臉,她一時間不知道李夕月想要做什么。</br> “你要是想要逃出這個牢籠,就得看你自己做到什么地步了。還有,小蓮請你收留一下?!崩钕υ抡f完,收回了手然后轉身離去。</br> 莫珊珊看著李夕月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夜晚的濃重的黑幾乎將李夕月整個人吞沒,不安的情緒將她瞬間席卷。</br> 片刻后,莫珊珊掙扎著下了床,她向門外的侍女問道:“王妃,王妃去了哪里?”</br> 此刻游玉衣正在洞房花燭夜中,然而他卻煩躁得很,因為他發現他一直站不起來。</br> 就在他面對著美人不知該如何下手的時候,外面的下人道:“殿下,王妃請你去觀月樓?!?lt;/br> 游玉衣吐出一口氣,看向躺在床上臉帶淚痕的楊家女道:“你先休息吧,本王去看看王妃。”</br> 說完,游玉衣便整理好衣服起身離去。</br> 李夕月已經在觀月樓等候游玉衣很久了,她穿著一身大紅色的衣服,眉眼用螺子黛細細勾勒過,站立在觀月樓上時衣袂被風吹起更加顯得美艷不可方物。</br> 在知道李夕月的身子銷魂蝕骨后,游玉衣聞到李夕月身上的香氣又覺得自己可以了。</br> “殿下來了?!崩钕υ碌购昧艘槐七f給游玉衣道。</br> 游玉衣將酒一口喝完之后,然后一把抱住了李夕月。</br> 只見李夕月笑著問道:“殿下是不是對別的女人提不起興致啊?”</br> 面前的女人淺笑盈盈,然而眼睛里卻透露著一股怨毒,一下子游玉衣瞬間清醒了過來。</br> “你做了什么?”游玉衣掐住李夕月的脖子道。</br> 只見李夕月勉強掏出了一個藥瓶道:“當然是給殿下下了諸芳丸,沒有諸芳丸助興,殿下當然不行?!?lt;/br> “諸芳丸?”游玉衣從未聽過這種藥。</br> 只見李夕月笑著道:“和息肌丸差不多,只不過除了傷己還能傷人,用了十次后便能讓男子絕嗣?!?lt;/br> “殿下好生算一算,這些天你和我睡了多少次?!?lt;/br> 游玉衣的臉色慘白,然后一巴掌扇到了李夕月的臉上道:“賤婦!”</br> 李夕月被扇了一巴掌后反而笑得更大聲了,她將手里的藥瓶往地上一摔。</br> 瓷瓶瞬間碎裂,藥丸滾了一地。</br> “殿下想要重振雄風嗎?去撿啊,像狗一樣去撿啊。”李夕月大聲道。</br> 當初皇貴妃和游玉衣的人肆意折辱她,她如今也要折辱回來。</br> “不撿的話,殿下只能當一輩子太監了?!崩钕υ滦ξ卣f道。</br> “你找死!”游玉衣掐著李夕月脖子的手漸漸用力。</br> “我早就死了,留下的不過是一具行尸走肉?!崩钕υ缕D難地說道,“你欺我騙我!親手殺掉自己的孩子!你們母子惡事做絕!活該你斷子絕孫!受盡天譴!必遭天誅!”</br> “想不到吧,你和你母妃親手殺掉的那兩個孩子,會是你這輩子唯二的兩個孩子。”李夕月用極盡溫柔的聲音在游玉衣耳邊輕聲道,“這就是報應!”</br> 游玉衣聞言雙眼通紅,他道:“我殺了你這個賤婦!”</br> 說完,游玉衣變總雙手死死掐著李夕月的脖子,恨不得將李夕月當場掐死。</br> 然而游玉衣沒有想到李夕月居然掏出了匕首,劃傷了他。</br> 李夕月被摔在地上,然后扶著觀月樓的欄桿爬了起來。</br> “倒也不必讓殿下親手殺我?!崩钕υ滦χ溃胺凑乙不畈婚L了,思來想去還是死在今日好?!?lt;/br> 側妃進門之夜,正妃便墜樓而亡,吉日變喪日,這樣的側妃,全長安的人都會覺得不吉利,她倒要看看在眾口鑠金之下皇貴妃那個老妖婆怎么把楊側妃抬成正妃。</br> 她今夜的死,注定要斬斷皇貴妃和游玉衣將楊側妃抬為正妃的妄想,讓和游玉衣有利益瓜葛的楊家得不到他們想要的。</br> 游玉衣也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連忙伸手去抓住李夕月。</br> 等到莫珊珊在慌亂之中趕到的時候,她只看見一個紅色的身影從高樓上一躍而下,然后重重摔在了她的面前。</br> 鮮紅的血色從她的身下流了出來,她的臉上全是快意的神情。</br> “不!王妃!”莫珊珊跌坐在地,一切的不安全部成真,莫珊珊昏死過去。</br> 此時,燕王府旁邊的園子中,崔宴看著游玉歲開口道:“燕王妃已死。”</br> 游玉歲說不出來現在自己是什么感受,只道:“按她的遺言去做吧?!?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