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整個巷子都安靜了下來,白色的霧籠罩著巷子的上空。
突然從巷尾傳來一陣一陣的喊聲,一名黑色頭發(fā)的男孩坐在門外靜靜地等待著什么。
就在這時,從房子里傳出來一陣哭聲,和女人聊天的聲音,男孩連忙推開門走向房間里。
“生了,生了,是個女孩。”一位胖胖的婦人把女嬰放到了床上。
躺在床上的女人看著嬰兒神色萎靡,聲音有些虛弱地說“今天多謝你了,利比亞夫人”
“既然是個女孩,那就叫米婭普斯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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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米雅沖過去,把小女孩扯到一邊,身后駛來一輛貨車。
自己要死了嗎?米雅來不及想其他的,突然耳邊隱隱約約傳來了父親的聲音,是他講課的聲音,“‘莊周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同學(xué)們跟著老師一起讀。”
這個字正腔圓聲音貫穿了米雅的整個童年。
米雅仿佛又回到了被爸爸抱著,站在那三尺講臺上的時候,陽光穿過樹的縫隙,映射在一排排課桌課椅上。那時候的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好像又聞到了辣子雞的味道,這是媽媽的拿手菜,每到逢年過節(jié)總要做上幾次的。可惜自從她上初中之后,家里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這道菜了。
最后是鈴鐺圓圓的臉,當(dāng)初還是在樓下紙盒子里發(fā)現(xiàn)他的,瘦弱的身軀,也幸好米雅耳力還不錯,聽到了一聲沒一聲叫聲。
這只小胖貓讓米雅度過了她最艱難的日子,給了她繼續(xù)生活下去的力量。
米雅做過最叛逆的事情一個是把它帶回家,另一個是高考填志愿的時候沒有聽母親的話,而是報了一個遠(yuǎn)在南方的城市。
記憶一幀幀如走馬觀花般,在她的腦海里閃過。米婭清晰的意識到自己應(yīng)該是死了,原來傳說人快死的時候能看到自己最珍惜的自己是真的啊。
最后米雅失去了意識,陷入了黑暗之中。
“唔,我這是在哪?我不是死了嗎?”米雅突然感覺被什么東西裹住了,自己動也不能動。她用力的掙扎,卻受到了四面八方的擠壓。
米雅有些慌亂,自己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前閃過一片亮光,米雅感覺有人推著自己從什么地方出來了。米雅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依舊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連眼睛也睜不開。
“到底怎么回事。”還沒等米雅細(xì)想,身上傳來一陣刺痛,她控制不住地放聲大哭起來。
“……女孩……”她只能聽到一點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
“既然是個女孩,那就叫米婭普斯林吧”瘦弱的婦人柔和地看著自己的小女兒。
米雅想搞清楚自己究竟到了哪里,為什么受到這么多的限制,但突如其來的困意,使她漸漸沉睡。
不知過了多久,米雅被餓意驚醒了,隱隱約約地聽到有人在說話,卻又熬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米婭覺得自己已經(jīng)睡了一個世紀(jì)一樣,勉強(qiáng)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黑的色頭發(fā)的,瘦小的像營養(yǎng)不良,不,就是營養(yǎng)不良的小男孩。
站在床邊偷看男孩見到妹妹醒了,轉(zhuǎn)身就跑了出去。
米雅這才細(xì)細(xì)打量自己在什么地方。“怎么回事?我不是被車撞了嗎?這里是哪里?”
米雅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說的話竟然全都是一些聲調(diào),已經(jīng)完全說不出來話。又嘗試著伸出手“怎么回事?這手不是我的手啊”這時她才發(fā)覺自己現(xiàn)在是一個嬰兒,正當(dāng)她不能接受現(xiàn)實的時候,從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男孩帶來了一名瘦弱矮小的婦人,婦人走上前把米雅抱了起來,并且對男孩說了些什么,走到一個房間里。她才驚覺自己之前就是被餓醒的,現(xiàn)在米雅陷入一個兩難境地。
“吃,還是不吃?”現(xiàn)在身為嬰兒的她有些艱難的想著,看這房子也不想是富裕人家,不吃,也沒有其他食物能給自己充饑。
吃的話,又有點過不了心里那一關(guān)。婦人卻不給米雅那么多考慮的時間,看小女兒沒動作,就想把小女兒放在床上,離開房間。“管不了那么多了”米雅閉上眼睛大口吃并且默想道:我現(xiàn)在是嬰兒,我是嬰兒,不吃飯會餓死的。
可是米雅還沒有吃飽,這個婦人太瘦小了。婦人見小女兒已經(jīng)沒動作了,對外面說著米婭聽不懂的話,把米雅放在床上就離開了。
米雅暫且墊了下肚子后,開始思考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己應(yīng)該是帶著記憶轉(zhuǎn)世了?還是轉(zhuǎn)世到是外國,因為婦人說話,自己雖然聽不懂,但是可以聽出來的是她說的是英語,那就應(yīng)該是歐洲那邊的國家。
原來東西方地下真的有交流的。米雅有些無厘頭的想著,自己一個東方人怎么能轉(zhuǎn)生到歐洲呢?
但是已經(jīng)到了現(xiàn)在這個境地,那就既來之,則安之吧,既然上天沒有拿走自己的記憶那就重新開始生活吧。
婦人把女兒放在床上,走出去后,那個瘦弱的小男孩走了進(jìn)來,趴在床邊看著米雅。
米雅也不甘示弱的看著自己的這個新家人,但終究還是抵擋不住嬰兒的天性,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米雅現(xiàn)在作為一個嬰兒,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她一開始倒是想要驚艷他們,展現(xiàn)出一個神童的樣子,因為自己是從嬰兒開始的,也不怕被人懷疑些什么。
奈何嬰兒的天性抵擋不住,而且新媽媽的提供的食物還不足,她還經(jīng)常餓著肚子,想要發(fā)揮,也沒有那個能力。
等到米雅九個月的時候,才能聽懂一些簡單的交流,而且只能在床上爬來爬去,但是可喜可賀的是她已經(jīng)可以吃一點米湯了之類的飯了,不至于總是餓肚子了。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米雅等著小男孩給自己喂飯吃,卻聽到新媽媽對外面說:“西弗勒斯,……拿……一會兒……你爸爸……”
西弗勒斯!!我沒聽錯吧,好耳熟的名字,米雅心想。一會兒小男孩進(jìn)來給妹妹喂飯。她還沉浸在熟悉的名字當(dāng)中。
“我難道不是轉(zhuǎn)世了?而是穿越了?可是又穿到哪里了呢?西弗勒斯好耳熟啊!我是在哪里聽到過呢?”一邊想一邊心不在焉的吃著。
西弗勒斯看著自己的小妹妹瞪著大眼睛,不知在看什么,注意力完全不在吃飯上。而且現(xiàn)在的妹妹已經(jīng)不是幾個月那個皺皺巴巴的“小猴子”了,看著傻乎乎的一點也不像艾琳和托比亞。
“這是我的妹妹啊,我有個妹妹了”西弗勒斯心里想著,給米雅喂完飯,她就扛不住睡意睡著了,西弗勒斯偷偷的在妹妹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才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米雅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起來到底自己的猜測對不對是不是穿越了。“算了,不管是誰,反正都是我現(xiàn)在的親人了。好困,先睡會吧。”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米雅也一天天的長大,但還是不會說話。
蟬在樹上縱情高歌,伴隨著蟲鳴聲,夜空中星星點點。
蜘蛛尾巷里
“小米婭已經(jīng)四歲了,還沒有魔力暴動跡象,是不是因為一年前……”艾琳抽泣著說,雖然托比亞非常厭惡她巫師的身份,可是她依舊想要自己的一雙兒女是巫師而不是啞炮。
意外和不幸,有時就在一切看似晴朗的日子里突降傾盆暴雨。
“托比亞,已經(jīng)兩天沒有回家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樣了。”艾琳無力的扶著桌子邊角喃喃自語。
她目光呆滯,突然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樣。匆匆地抱起坐在床上女童,走出了家門。
米雅被艾琳抱著,頂著寒風(fēng)在小鎮(zhèn)上尋找那個從出生就沒有付過責(zé)任爸爸。
“吉姆大叔,你有沒有看到過托比亞”艾琳充滿希翼地到處尋找。
“托比亞那小子,好像見他去了酒館”面包店的店長看著面前的夫人,有些唏噓。
艾琳聽到有托比亞的消息后,急急忙忙抱著女兒去尋找自己的丈夫。終于在一家酒館旁邊的小巷子里看到了已經(jīng)不省人事的托比亞。
著急的艾琳隨手把女兒放在了地上,扶著托比亞往家走。寒風(fēng)凜凜,米雅懵圈地看著倆人相扶著離去。
“哇~哇~”身為孩童的她只能用哭泣提醒那個眼里只有丈夫的女人。可惜,艾琳的心思全在托比亞身上,根本就沒有聽到女兒的哭聲,米雅只好邁著小短腿跟在倆人的后面。
“哎呦,嘶~”米雅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眼前已經(jīng)沒有艾琳兩人的身影了,她看著旁邊陌生的景象,不知該往哪里走。
米雅一瘸一拐地按照記憶回酒館去,她想著等艾琳安置好托比亞那個酒鬼,應(yīng)該會出來找她。她還是待在原地不要動為好,萬一倆人錯過了就不好了。
等到米雅走回酒館想要進(jìn)去時,“去,去,去,小孩子不許進(jìn)。”卻被酒保趕了出來。她沒辦法只好坐在酒館旁邊的一棵樹下等著。
慢慢地米雅蜷曲著,將四肢盡可能的縮在一起。寒風(fēng)一陣一陣的吹,她感覺自己像是掉進(jìn)了冰窖里,已經(jīng)察覺不到自己四肢的存在了。
“難道我這輩子就這樣過去了?”她絕望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