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繼沉開空調,扔了遙控器順帶看了她一眼,小姑娘正仰頭欣賞這間屋子的裝潢,咕嚕咕嚕,沒一會半杯奶茶就沒了,看起來格外口干舌燥。</br> 楊繼沉輕笑了下,悠然自得的躺了下去,拍拍空床說:“愛妃,來吧。”</br> 江珃被嗆了下,低頭就看見他吊兒郎當的模樣,一雙黑眸盯著她,讓人不禁心里發毛。</br> 楊繼沉:“怎么,還要我抱你上床?”</br> 江珃瞄了眼他下面,快速挪開眼,轉過身,磨磨蹭蹭的上了床,咻的一下拉上被子,蓋住她自己也蓋住他。</br> 白色的純棉被套上繡著銀色的小花紋,整個房間的墻壁都是白色的,掛在頂上的復古吊燈散發著溫暖而曖昧的燈光。</br> 江珃抓著被褥,糯糯的道:“把燈關了吧,不然睡不著。”</br> 楊繼沉側著身,單手撐著額頭,好整似暇的看著她,江珃躺的筆直,目不斜視的看著天花板。</br> 楊繼沉:“你緊張?”</br> 江珃:“沒有。”</br> “那你抖什么?”</br> 話落,楊繼沉手伸了過去,一把握住她的手,握在手里揉捏,女孩子的皮膚和觸感總是那么細滑柔軟,他忍不住多捏了幾下。</br> “不要……”江珃怕癢,受不了他這么捏她的掌心和手指。</br> 楊繼沉松了手,但卻攀上她的腰,“那摸這里。”</br> 江珃起了雞皮疙瘩,心快跳出嗓子眼,緊張,卻在期待著什么。</br> 楊繼沉順著她的腰側撫摸了一番,驀地往上一伸,沒碰到,但把江珃嚇了一跳,整個人瞬間被燙的通紅。</br> 她往下縮了點,埋在被子里,只露了雙眼睛,左右轉著。</br> 那件體恤一躺下就往上滑,滑到肚臍眼,他都不用費什么力氣,能輕而易舉的做他想做的事情。</br> 楊繼沉握住她的腰,猛地朝自己這邊一撈,江珃被迫和他對視,這人正樂的笑個不停,似戲弄似寵溺。</br> 江珃結巴道:“不不不睡了嗎?”</br> 楊繼沉說:“我看你不想睡啊,精神好的很。”</br> “我沒有!”</br> 江珃把被子一蒙,這下連眼睛也不露了。</br> 楊繼沉撩開被子,也鉆了進去,一個翻身就壓住了她。</br> 白色的被褥隆起一坨,幾縷幽光從掀開的縫隙里溜進去,昏昏暗暗的光線中,江珃看見他如墨一般深的眼睛,正灼灼的看著她,呼吸也比剛剛急促了些。</br> 他沒有把全部力量都壓她身上,雙手撐在兩側,膝蓋頂著床,但這種緊密的貼合讓江珃動彈不得,并且快要熱熟了。</br> 楊繼沉壓低了點身子,鼻尖貼著她的鼻尖,他聲音里帶笑,低啞道:“讓我仔細看看,到底有沒有。”</br> 他親了下她的唇,說:“很熱。”</br> 他親了下她的臉頰,說:“很燙。”</br> 他說:“事實證明,你處于一個很興奮的狀態中,就和剛剛在那邊時一樣。”</br> 江珃覺得羞恥,一把捂住他的嘴,“你胡說,我要睡了,你走開。”</br> 楊繼沉抓住她的雙手扣在上頭,挑眉道:“你睡啊。”</br> 江珃被氣笑,只好蹬腿以示反抗,可楊繼沉挪挪小腿,就把她控制住了。</br> 她兩條腿彎曲著,掛在他腰兩側,而他雙腿半跪在床上,雙腿岔開著,鉗制著她。</br> 被子從頭頂滑下,落在腳邊,他背著光,硬朗的輪廓被鍍了層金邊。</br> 楊繼沉的視線掃過她的脖頸,胸口,腹部,再到下面的粉色蕾絲邊。</br> 他喉結滾了滾,目光染上了些許欲|望,臉上的笑意也轉變成了壓抑的控制。</br> 江珃雙腿抖著,一軟,垂掛在了他的腿上,男人的腿毛比較旺盛,粗糲的感覺刺激著她的神經,同樣,她的一顰一笑也刺激著他。</br> 楊繼沉凝視著她,淺淺吸了口氣,眉峰微挑,沙啞道:“你說,我能忍住嗎?”</br> 江珃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br> 楊繼沉笑笑,眼睛半瞇起,“用這種表情故意勾引我?”</br> 江珃還沒反應過來,他就俯身吻了下來,他咬著她的唇,撬開她的唇齒。</br> 驀地,江珃眼睛睜大,大腿那邊被擱的生疼,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br> 楊繼沉吻著吻著,把她的手搭在了他肩膀上,江珃跟隨身體的反應,摟住了他,他埋在她脖頸間,親吻著她的耳朵,一寸一點都不舍得放過。</br> 江珃左半邊似麻了一般。</br> 楊繼沉扯了她的衣服,抬頭卻對上她水汪汪的眼睛,他停了動作。</br> 江珃吸了吸鼻子,“不…不要了嗎?”</br> 楊繼沉看著她脖頸深深淺淺的痕跡,往邊上一躺,平復呼吸。</br> 江珃揪著被子,一臉委屈,像是被拋棄了的嬪妃。</br> 兩個人都不說話,楊繼沉緩過來以后,將她摟進了懷里。</br> 楊繼沉笑了聲,“沒看出來啊,你還挺想要。”</br> 江珃:“……”</br> 楊繼沉把衣服給她整好,拍拍她肩膀說:“不弄你,睡吧。”</br> 他關了燈。</br> 黑暗中,兩個人靜靜的呼吸著,其實都睡不著,外面的天已經露出了一絲亮光。</br> 聽到她窸窸窣窣的聲音,楊繼沉側頭看她,勉強能看清個輪廓。</br> 他問:“心里很失望?”</br> 江珃悶悶道:“沒有。”</br> 楊繼沉失笑,“我今天沒打算睡你,就想和你多待會,所以帶你來這里。”</br> 剛剛也是逗她玩,沒想到差點把自己砸進去,好在他這里點念力還是有的。</br> 江珃埋在他胸膛前不說話,細細軟軟的呼吸灑在他肌膚上,楊繼沉滾了滾喉結。</br> 他說:“你還小,這么早發生關系對你身體不好。”</br> 楊繼沉吻了下她額頭,“來日方長。”</br> 江珃心里漾著一灘柔水,手環住了他的腰,貼的更緊了,她說:“好。”</br> 這濃情蜜意還沒超過半分鐘,她就聽見邊上的人不正經道:“不過也難說,止不住我等會就控制不住了。”</br> 江珃:“……”</br> ……</br> 兩個人折騰到凌晨五點多才睡著,一覺醒來已經日上三竿。</br> 江珃比他先醒,習慣性的坐起身,她揉了揉眼睛,昏昏沉沉的,還沒想明白她在哪兒,就率先看見了被子頂起的一坨。</br> 江珃猛地轉頭看向身邊的男人,愣了一會,昨天的記憶涌來。</br> 她抿抿唇,小心翼翼的探過腦袋看他,楊繼沉睡著的時候神情是比較嚴肅的,清雋的五官繃緊著,哪有平日里痞子樣。</br> 江珃捏住他的鼻子,又悄悄捂住了他的嘴巴。</br> 他還是不醒。</br> 江珃倚過半個身子去看他,誰知這人突然伸手把她撈了過來,江珃從一面翻到另一面,差點滾下床。</br> 楊繼沉睜開眼,故意松了松手嚇她,江珃緊緊抓著他的臂膀,兩腿蹬啊蹬,想爬床里面點,但他夾住她的腿,就是要讓她身處懸崖邊。</br> 楊繼沉低笑著,“還敢不敢了?”</br> “不敢了不敢了!”她屁股快著地了。</br> 楊繼沉手一使勁,把人撈了回來。</br> 江珃一翻身坐在了他身上,她身子一緊。</br> 楊繼沉眉頭一皺,喉嚨里發出一聲呻|吟。</br> 江珃骨頭酥了一半,還是頭一回聽到男人這樣的聲音。</br> 楊繼沉嘆了口氣,拽著她坐起身,握著她的腰把人往前一送,江珃撲在他懷里。</br> 楊繼沉抱著她,額頭抵著她肩膀,聞著她身上的香氣,身心格外愉悅。</br> 他說:“別亂動了,讓我緩一緩。”</br> 身邊突然多了個人,他睡覺還是有些不習慣。</br> 溫存了會,楊繼問道:“幾點了?”</br> 江珃扒過床頭柜上的手機,被上面的未接電話嚇到,一共有52通未接電話。</br> “一點多了。”江珃翻了翻記錄,說:“蕓仙他們打了我好多電話。”</br> 楊繼沉懶懶道:“不用管他們。”</br> 江珃推開他,下床,去給季蕓仙回復電話,楊繼沉撥了撥頭發,掀開被子,下床,赤腳走進了浴室。</br> 那幫人早上見兩個人不見了,現是著急了一陣,然后轉念一想,肯定是私奔了,也就沒放心上,但整理東西的時候那架鋼琴讓他們不知所措。</br> 這是楊繼沉送給江珃的,搬江珃家里吧,怎么讓江珃和母親解釋,幫他們家里吧,這也太奇怪了,搬奶茶店吧,放不下,搬楊繼沉家里吧,鑰匙呢?</br> 幾個人辛辛苦苦整理了一上午,扯了燈串,撿了花瓣,扔了垃圾,就只剩這個鋼琴沒處理。</br> 打兩個人手機沒一個接電話的,于是他們打了個賭。</br> 季蕓仙接到電話開頭第一句話就是:“小珃,你們在哪兒呢?”</br> 江珃誠實道:“奶茶店。”</br> 電話那頭傳來,一百塊啊!來來來一百塊!</br> 季蕓仙又問:“那你和沉哥……他沒欺負你吧?”</br> 欺負這個詞太曖昧,江珃咳了兩聲,反問道:“你打我這么多電話什么事啊?”</br> 那頭又傳來五百塊五百塊的聲音。</br> 季蕓仙說:“奧,沒什么啊,就那個鋼琴,你問問沉哥搬哪兒?誒,小珃,你累不累啊,腿酸不酸啊,腰痛不痛啊,還站的穩嗎?”</br> 江珃在原地跳了兩下,拍了拍腰,說:“挺好的。”</br> 那頭周樹叫了出來,“沉哥這節奏不對啊!操!我的五百塊啊!嗚嗚嗚!”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