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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土皇上感到了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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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鄔友福看了葛兆國一眼,說:“彭長宜出手了,他在會上提出三條意見,有一部分常委擁護他。”
    “哪三條?”葛兆國坐下,給鄔友福的杯里續(xù)上水后,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端起來喝了一口。
    鄔友福說:“第一,上報發(fā)現(xiàn)尸體情況,成立專案組,查清這些尸體的來源;第二,限期清理堵塞河道的障礙物,對已經(jīng)造成嚴(yán)重后果的企業(yè),提出處理意見,并且追究有關(guān)部門領(lǐng)導(dǎo)責(zé)任,撤銷李大年局長職務(wù);第三,下個月中旬前夕,完成礦務(wù)局的成立工作,職能獨立。”
    葛兆國坐在沙發(fā)上,沉思著,沒有說話。
    葛二黑正好從門口進來,鄔友福的話他都聽見了,他就瞪著兩只圓圓的眼睛說道:“這三條擺明了是沖著我來的?”
    葛兆國說:“是啊,就像三把利刃。”
    “他還反了,改天我做了他算了,給臉不要臉,我說我極力跟他套近乎,請了幾次都不來,敢情是憋著勁想收拾我啊!”
    鄔友福看著他,說道:“收起你那一套,動不動就做這個做那個,你倒是做了,別讓大雨給你把尸體沖出來?蠢!怎么干點事手腳這么不利落?”
    葛二黑一聽這話,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沙發(fā)上,說道:“誰知道今年的雨水這么大,山洪暴發(fā)了。”
    “我早就說過,彭長宜這小子比徐德強難對付,徐德強有什么意見是表現(xiàn)在臉上,可是他呢,永遠(yuǎn)都是不露聲色,什么時候都給你是笑呵呵的樣子,這樣的人不好對付,少跟他套近乎,弄不好就把自己栽進去,另外,你別忘了你現(xiàn)在是什么身份,是保外就醫(yī)!”
    “保外就醫(yī)怎么了?我也沒再犯什么錯誤呀?”葛二黑小聲嘟囔著說道。
    “你怎沒犯,我早就跟你說,把那河道清理出來,你哪怕清理不徹底,找輛挖掘機,弄輛車,像那么回事地在哪兒裝裝樣子也行啊,可是你們哪,根本不理我那茬。如果照我說的去做,這樣即便洪水來了,也說不上有太大的罪過,你倒好,愣是不拿我的話當(dāng)回事,連做做樣子都不愿意做。這下傻了,洪水真的來了,死了兩個人,沖了村子,我看你怎么交代!這還用你再犯新的錯誤嗎?”
    葛二黑的汗就下來了,他繼續(xù)爭辯說:“那他政府也是瀆職,他一次都沒有找我談過話,也沒限期讓我清理,他連現(xiàn)場都沒到過,他要是辦我,我就咬他,咬他不作為,咬他執(zhí)法不力。”
    鄔友福很討厭葛二黑的自以為是,就不客氣地說道:“蠢,蠢透了,你簡直是愚蠢至極!你咬他,告他,好啊,你倒幫了他的忙了!他正好要追究有關(guān)部門的瀆職行為,這次在會上就明確提出來了,要把李大年撤了,換一個有本事有作為的局長,那你的日子就好過了是吧?你瞧你多能耐呀?”
    李大年,就是縣水利局局長,一個老實巴交沒有任何本事的局長,當(dāng)初這個人選就是葛兆國給鄔友福推薦的。
    葛兆國聽著鄔友福教訓(xùn)弟弟,心里有些不快,盡管弟弟有勇無謀,但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而且,你鄔友福也沒少得好處,說真的,你能這么多年把持著三源,很大程度上跟我們葛家的支持分不開的,在常委會上受了彭長宜的氣,也犯不上到這里來撒呀?他就有些不高興地耷拉著眼皮說道:
    “我看,你別小題大做,不就是彭三條嗎?真正實施起來他一條也實現(xiàn)不了,三源是什么地界?不是他撒野的地方!他以為這里是亢州呢,亢州有人罩著他,這個地方可是沒有人罩著他,走了好幾任縣長了,死了一個,哪個也不比他差。你也用不著膽小怕事,有的是招兒對付他。”
    鄔友福看了葛兆國一眼,知道這話他不愛聽了,就站了起來,說道:“好,你們哥倆本事大,那你們?nèi)Ω端昧恕!闭f著,就往外走。
    葛氏兄弟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愣住了,直到鄔友福冒著雨走下臺階,沖著北邊的屋子叫了一聲“小云,走”,他們才反應(yīng)過來,知道他生氣了,就趕緊追了出去。
    葛兆國也冒雨下了臺階,緊走幾步,攔住了鄔友福,說道:“大哥,你這是干嘛呀?咱們誰跟誰,還至于生氣嗎?”
    葛二黑也說:“就是、就是,正因為我是混蛋,我蠢,我才指望著大哥教訓(xùn)我呢。”說著,趕忙就往回攙鄔友福。
    黑云和夜玫聽到喊聲,也從房子里出來,她們似乎都看出了端倪,夜玫就說:“呦,大哥,兆國一下班就開始忙活,坐在哪兒烤這全羊都烤了兩個多鐘頭了,您一口不吃就走哪行啊?我今天還得賠您喝兩杯呢。”
    說著,就上前挽住鄔友福的胳膊,往里攙。
    盡管鄔友福和葛家算是利益共同體,盡管鄔友福貴為一縣的書記,但是類似這樣的小誤會也是經(jīng)常發(fā)生的。
    鄔友福最不能容忍別人不拿他當(dāng)回事,事實也的確如此,你葛氏兄弟如果沒有鄔友福,也到不了今天,雖說你們跟張明秀有點親戚關(guān)系,但是這關(guān)系的遠(yuǎn)近還瞞得了我嗎?不錯,當(dāng)初,是你們把如花似玉的張明秀送到我面前,但是,我鄔友福也沒虧待了你們,三源的便宜,幾乎都讓你們占盡了!覺著自己腰大氣粗,自以為是,葛二黑不懂事,你葛兆國也跟著不懂事嗎?
    回到屋后,夜玫趕緊拿出冰鎮(zhèn)西瓜,給鄔友福從最中間的位置切了薄薄的一塊,遞到他的手里,含情脈脈地看著鄔友福,嬌滴滴地說道:“大哥,吃塊西瓜,敗敗火……”
    鄔友福接過西瓜,縱容夜玫那風(fēng)騷的神情有多么的熟悉和誘人,但此刻他的心情也沒在這個女人的身上,他接過西瓜,幾口就吃完了,夜玫又給他切了一塊,鄔友福一擺手拒絕了。
    葛兆國連忙給他遞上一塊濕毛巾,說道:“彭長宜這三條的確不好對付,我們不能硬來。”
    “他到底什么背景?”二黑問道。
    鄔友福說:“他什么背景?他什么背景都沒有,但是后面的背景可以找上他,借他的手來收拾咱們呀。”
    “怎講?”葛兆國坐下說道。
    “彭長宜這樣做,絕對是得到了翟炳德的默許,你想想,翟炳德這幾年來過咱們?nèi)磫幔咳矗乃軡娺M來嗎?”
    二黑說:“這和錦安有什么關(guān)系?”
    鄔友福瞪了他一眼,繼續(xù)說道:“先不說他對三源怎么樣,就說現(xiàn)在他對亢州吧。他對樊文良始終是不敢冒的,樊文良在亢州的時候,他沒去過一次,樊文良走了,他就經(jīng)常路過亢州了,明里暗里的沒少去,可是后來又不怎么去了,為什么?是江帆讓他失望了,江帆和樊文良的死黨王家棟打得火熱,這是他最忌諱的,本來鐘鳴義走,就該是江帆接班,但是江帆沒有接班,甚至其它市縣調(diào)整的時候也沒上一步,江帆家庭不和,翟炳德似乎在替老首長教訓(xùn)江帆,其實不是,他是在為江帆背叛自己而教訓(xùn)他。韓冰去了亢州,隨后又去了兩個副市長,江帆的權(quán)力在縮水。你看,年底,亢州就要大動,江帆必走無疑,王家棟肯定要離開副書記的位置,不離開亢州也會到人大靠邊站,他肯定要清算樊文良的余毒。你們可能不理解,他為什么這樣做?歸根到底,就是他掌握不了亢州,亢州曾經(jīng)也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選掉周林,擠走鐘鳴義,之前還有個檢察院是法院的院長,也差點沒別選掉。盡管這些人都有明顯的毛病,但是翟炳德的臉往哪兒放?這些人說是組織派去的,還不都是他翟炳德派去的?由此可見,江帆當(dāng)了市長,沒有起到翟炳德希望看到的作用,所以,亢州的書記不會讓他當(dāng),讓他當(dāng),很大程度上就是讓王家棟當(dāng),那樣就又是一個輪回了,翟炳德是不會讓這樣的輪回出現(xiàn)的。挪開江帆,讓江帆上一邊涼快去,這是翟炳德最后要走的棋,剩下王家棟就是小菜一碟了,你畢竟是個副書記,再派一個市長,以后的亢州,就是翟炳德能隨時掌控的亢州了。”
    葛二黑眨巴著眼睛,不明白這和眼下的三源有什么內(nèi)在的聯(lián)系?
    鄔友福喝了一口水,繼續(xù)說道:“你們可能會問,這和三源有什么關(guān)系呢?表面看,是沒有關(guān)系,但是有借鑒作用。他既然不能容忍亢州不聽話,勢必也不會容忍三源不聽話,其實,三源這么多年,他更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應(yīng)該比亢州還讓他頭疼。但是他不會輕易動三源,不會輕易向三源開刀,這里有個問題,那就是他眼下不動三源,并不是我鄔友福有多么的了不起,而是咱們背后有那么多的老首長們了不起,這也是我多年來注重跟他們維持關(guān)系的原因所在,但不能代表他永遠(yuǎn)都不會拿三源開刀。”
    “為什么?”葛二黑不解地問道。
    “因為,沒有一個領(lǐng)導(dǎo),容忍下邊的人不拿他當(dāng)回事。”鄔友福說道。
    “那您趕快拿他當(dāng)回事呀?咱別等著他辦咱們再拿他當(dāng)回事呀?”
    鄔友福看了一眼二黑,說道:“許多事情,一旦形成慣式,就不好改變了,我可以馬上拿他當(dāng)回事,但是他未必就能放下芥蒂,因為你突然的變臉,會嚇壞他,以為你不安好心,盡管你的確沒安好心,興許會促使他馬上就收拾三源呢。”
    “您的意思是彭長宜就是他安插在三源的眼睛?”葛兆國畢竟比葛二黑有政治頭腦。
    “何止一個彭長宜?徐德強,還有以前的縣長們,一個比一個不好惹,但是他們到了三源又怎么樣了?沒有起到應(yīng)有的作用,被咱們擠出了三源,你想想,翟炳德心里舒服嗎?你要是不讓領(lǐng)導(dǎo)舒服了,領(lǐng)導(dǎo)能讓你舒服了嗎?整完亢州,接著就會是三源,這一點可以肯定,因為樊文良走后,錦安,幾乎就是翟炳德一人說了算了,他也放開了手腳,也游刃有余了,所以,回頭就該收拾一些不聽話的人了。我為什么開會完就來找你們了,就是想跟你們商量一下,答應(yīng)他這彭三條,積極配合,然后看看風(fēng)向再說。”鄔友福說道。
    葛兆國想了想說:“翟炳德現(xiàn)在能掌握咱們什么情況?”
    “目前應(yīng)該是懷疑,情況他到未必掌握。郄老來,我沒搭理他,彭長宜還提示我了,我估計彭長宜有可能告訴他了。”
    “肯定,要是這樣說來,咱們就是放個屁,錦安也很快會知道的。”葛兆國說道。
    “不得不這樣想。”鄔友福點點頭說道。
    “礦難的事翟炳德一直沒說什么吧?”葛兆國問道。
    鄔友福看了一眼夜玫和黑云,不說了。
    葛兆國說:“你們先過去吧,把我那30年陳釀?wù)页鰜砹耍医裢硪蟾绾煤煤葞妆!?br/>     黑云說:“咱們走吧,他們男人的話題咱們不懂。”說著,就和夜玫出去了。
    鄔友福說:“以后你當(dāng)著夜玫她們說話注點意。”
    葛兆國說:“沒事,她走不了手。”
    鄔友福說:“我看這個夜玫不簡單。”
    “目前沒事。”
    “目前沒事不夠,目后也要沒事才對。”鄔友福叮囑到。
    “嗯,以后我注意。”葛兆國說道。
    鄔友福說:“礦難的事,錦安目前到是沒人說什么,主要也是沒有證據(jù)。”
    “咱們做得周密,再說,山高皇帝遠(yuǎn),他想管也未必能管得了。”葛二黑說道。
    鄔友福看著他說:“周密怎么還讓大水沖出來了?”
    葛二黑說:“誰知道今年的雨水這么大,爆發(fā)山洪了!”
    葛二黑想說什么,葛兆國卻說:“即便大水沖出了尸體,但是現(xiàn)在尸體腐爛的無法辨認(rèn),他就是成立專案組,最后也得按無名尸處理。”
    鄔友福說:“盡管無法辨認(rèn),但是可以通過死亡時間來推斷,誰都不傻,肯定會和那場礦難聯(lián)系在一起的。”
    葛兆國說:“這個您放心,我已經(jīng)跟周連發(fā)說了,局里鑒定他能控制。”
    “局里的他能控制,錦安市呢?”
    “這個也安排好了。”葛兆國胸有成竹。
    鄔友福突然問道:“那個褚小強最近有沒有異常活動。”
    “據(jù)老周講,他剛回來時間不長,最近倒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他有什么異常活動。”
    “又接觸那個工頭著嗎?”
    “沒發(fā)現(xiàn)。”
    “我就是說把那個工頭做了,你們都不讓,現(xiàn)在留這么一個活口,弄得我整天提心吊膽。”二黑說道。
    “做了,就會惹怒一些人,那樣你肯定會更倒霉,小不忍亂大謀。”鄔友福說道。
    葛兆國想了想說:“您看這樣行不行,把那個工頭的孩子控制起來,他就不敢亂說了。”
    “具體怎么做那就是你們的事了,我就不要管那么細(xì)了。我來的主要目的就是商量怎么應(yīng)對彭長宜的這三條。”
    葛兆國說:“我看專案組可以答應(yīng)他,我把老周叫來,布置一下?”
    鄔友福點點頭,葛兆國就給周連發(fā)打了電話。
    葛二黑說:“他的第二條我可不能接受,如果同意他罰,肯定我們又要出血,大哥,這可不能答應(yīng)他。”
    “該答應(yīng)就得答應(yīng),這里,就是這一條最好做到,出錢就可以解決的事,是目前最好做的事。”鄔友福說道。
    葛兆國說:“大哥說的極是,如果他非要成立礦務(wù)局怎么辦?”
    “我是這樣的想的,礦務(wù)局是眾矢之的,你就不要過去了,你還在土地局,讓姓褚的過去……”
    葛兆國說:“我也是這么想的,姓褚的去當(dāng)局長,跟我當(dāng)這個局長一樣。”
    “那怎么會一樣啊?”二黑說道。
    鄔友福看了他一眼,站了起來,打著哈欠說道:“唉,困了,不想吃飯了。”
    “別呀,這可是我特地從村里買的小羊,鼓搗好幾個鐘頭了,您怎么也得吃點呀!”葛二黑說道。
    鄔友福邊往出走,邊跟二黑說道:“你少讓**點心,比吃什么都香。”說著,居然又連著打開了哈欠。
    葛兆國看到他的神態(tài),說:“是不是最近兩天累的?”
    鄔友福說:“是啊!”
    進了北屋,一股肉香味就撲鼻而來,鄔友福情不自禁地說道:“真香啊!”
    北屋餐桌旁,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廚師,正在分割烤好的羊肉,鄔友福低頭聞了聞,說:“快坐下,吃,吃完我得先去睡會,這兩天總是困。”
    葛兆國說:“小云,那甲魚湯還堅持熬嗎?”
    黑云看了看鄔友福,說道:“在喝,就是夏天了,我怕他上火,減了一些藥材。”
    “我看這兩天大哥精神比較疲憊,也可能是累的原因吧。”葛兆國說道。
    黑云注視了一下鄔友福,說道:“改天做一下前面體檢吧。”
    鄔友福便吃菜邊說:“春天剛體檢的,沒事,就是累的。”說著,便夾了一塊肉,沾了一點調(diào)料,說道:“不錯,不錯,這肉非常嫩,你們快吃。”
    葛氏兄弟和黑云以及夜玫就坐了下來,二黑就開始倒酒。
    這時,廚師把最后一盤烤肉端到桌上,就推著餐車出去了。
    葛兆國說道:“大哥,你看這樣行嗎,明天先讓公司出錢,買一些化肥、籽種,或者是買些生活用品,送到牛洼村,先意思一下?”
    鄔友福喝了一口酒,說道:“當(dāng)然好了,這樣可以堵住別人的嘴。另外還可以做做那兩戶死人家屬的工作,也可以私下表示一下意思。總之非常時期,別讓他姓彭的抓住辮子就行。”
    葛兆國說:“小玫,這件事你明天出頭去做,從賬上先支十萬塊錢,去買這些東西。”
    夜玫皺了一下眉頭,說道:“賬上錢不多了,眼下又是淡季,我想從S省進批煤囤積,今年冬天煤肯定要漲錢。”
    “賬上沒錢了,不會吧?”二黑就瞪開了眼珠子。
    夜玫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沒說沒有錢,是說錢不多了。”
    鄔友福咳嗽了一聲,他們便不說了,這時,就聽周連發(fā)在院子里喊道:“吃什么好吃的吶,這香味都飄到院子里來了。”說著,嘴里叼著一根牙簽就進來了。
    二黑就起身,給周連發(fā)拉過一把椅子,說道:“周哥,喝杯酒吧?”
    周連發(fā)把牙簽吐出,看了看桌上那瓶茅臺,說道:“我吃過了,三十年?還有烤全羊,我可以陪著你們再喝兩杯。”說著,就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二黑就給他倒了一杯酒,他端起杯,恭恭敬敬地跟鄔友福碰了一下,一口干了,二黑就又給他倒了第二杯。
    鄔友福說道:“今天彭長宜去河谷現(xiàn)場了?”
    “是。”
    “還有什么人去嗎?”
    “沒別人,對了,還有報社那個羿楠。”
    “這個羿楠,真是多事。”葛兆國說道。
    “是啊,我聽彭長宜說錦安晚報已經(jīng)登了這條消息了。”
    “哦,我還特地留意了一下,沒有發(fā)現(xiàn)呀?”葛兆國說道。
    “咱們這里看不到當(dāng)天的報紙,何況是晚報。”
    “你晚報登,會不會日報也會登?”
    “你抓緊給日報的熟人打個電話,跟他們說一下,如果沒登,千萬不要登了。”
    葛兆國說:“登這類的稿件,是需要咱們跟咱們當(dāng)?shù)睾藢嵉难剑韴蟮窃蹅冊趺床恢溃俊?br/>     “羿楠是三源報的記者,固然就會是錦安日報和晚報的通訊員,她寫的稿子啊不需要跟你當(dāng)?shù)睾藢嵉摹!编w友福說道:“你即刻給報社打電話,以公安局的名義告訴報社,這種稿子目前不宜刊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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