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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遠隔千里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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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敬酒這個最后環(huán)節(jié)上,彭長宜仍然沒有忘記折騰吳冠奇,當吳冠奇和羿楠在眾人的簇擁下,來給他們敬酒的時候,彭長宜煞有介事地將吳冠奇扶正,退后一步打量了他半天,對眾人說道:“最近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我是什么時候見到吳總,他是什么時候咧著嘴樂,我見過人逢喜事精神爽的,但是沒見過這么爽的人,所以啊老吳,羿楠也追到手了,您是不是也該把嘴合上了?”
    他的話引發(fā)周圍一陣大笑,有人還鼓起了掌。
    彭長宜又說:“鑒于吳總這個樣子,我今天出個上聯(lián),大家對對下聯(lián),誰對出下聯(lián),我就喝一杯酒。這個上聯(lián)就是:吳冠奇咧嘴笑。”
    吳冠奇一聽彭長宜又要捉弄他,就趕緊給他作揖,說道:“我說彭書記,剛才你已經(jīng)把我折騰的夠嗆了,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吧。”
    彭長宜一棱子眼,說道:“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是折騰你啊,對出下聯(lián)者,是我喝酒,又不是你喝?再有了,你這話也影響安定團結(jié)呀,讓羿楠聽見怎么想?”
    羿楠正在給康斌倒酒,聽見他這么說,就說道:“彭書記現(xiàn)在說什么出格的話我都不感到意外了,如果不說反而倒覺著不正常了。”
    劉建業(yè)說:“還是羿楠這丫頭會說話,看似客觀的話,表明了自己已經(jīng)站在夫君這一邊了。”
    彭長宜糾正著劉建業(yè)的話,說道:“什么是已經(jīng)?是早已經(jīng)!”
    周圍的人又都笑了。
    彭長宜說:“酒都倒好了吧,我出了上聯(lián),如果沒人對出下聯(lián),這酒誰都不許喝,老吳也不許走,因為他只有站在這里才是上聯(lián)。”
    “哈哈。”眾人一聽又笑開了,旁邊桌子的人就都往這邊湊過來看熱鬧。
    政協(xié)主席說道:“我來個下聯(lián),就當扔塊磚頭。眾賓朋吃酒忙。”
    “不算,不算,沒新意。”立刻有人說道。
    又有人說:“我來一個,春風得意酒濃。”
    就聽有人說道:“太文縐了,你沒看嗎,今天的對聯(lián)可以不文縐,可以不工仗,只要有趣。”
    “我來個有趣的。”有人站出來說道:“二度梅花綻放。”
    “哈哈,有點意思。還差那么一點味道。”
    “我來,我來,一根老樹樁。”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就是它了。”有人起哄道。
    彭長宜沖著人群喊道:“什么就是它了,少一個字哪,我還沒喝多呢!”
    “枯木再逢第二春。”有人大聲喊道。
    “好”,立刻就有人鼓掌。
    “老槍又發(fā)新威。”后面有人突然大聲喊道。
    “哈哈。”眾人大笑。
    羿楠的臉有些紅了,但是吳冠奇卻沖那個喊出這句話的人伸出了大拇指。
    又有許多人出了下聯(lián),什么“老槍”、“老酒”這些就都出來了。年紀大的不好意思調(diào)侃,就都抿著嘴樂,場面非常熱鬧。
    康斌趕忙站起身,說道:“我來一句吧,盡管我不懂對聯(lián),但是突然來了靈感。我看彭書記這個對聯(lián)出的好,特真實,形象地再現(xiàn)了新郎的喜悅心情和那種由表及里的春風得意,我相信,在座的誰看見老吳此情此景,誰都會跟我的心情一樣,那就是在背地里偷偷地羨慕、嫉妒,但是不敢付諸行動。我剛才為什么說突然來了靈感呢,因為我發(fā)現(xiàn)吳總剛才跟羿楠耳語什么來著,羿楠沖他瞪了一下眼睛,吳總立刻就沒電了。所以啊,我的下聯(lián)是:羿楠橫眉叉腰。”
    “好。”
    “好。”
    彭長宜待眾人“好”過后,鼓掌說道:“解氣!”
    齊祥說:“解氣,好。這就是橫批。”
    “哈哈”眾人哄堂大笑。彭長宜就要連喝三杯,康斌說道:“還會有更好的,我這個不算,你還是省省老吳的酒吧。”
    縣委書記一個上聯(lián),縣長一個下聯(lián),就是有更好更有趣的對子,也不會有人說出來了。婚禮就熱熱鬧鬧地結(jié)束了。
    與吳冠奇隆重、高調(diào)、熱鬧的婚禮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褚小強和小竇的婚禮。
    其實,褚小強和小竇的婚禮早就定了下來,鑒于小竇的家庭背景和小強目前的身份,他們雙方商定,不擺酒席,不宴請賓朋,只是雙方家長在一起吃頓飯,一對新人分別改口,互稱雙方父母“爸”、“媽”后,他們的婚禮就結(jié)束了。這頓飯的地點沒有設在三源,而是設在了錦安。
    也就是吳冠奇婚禮的第二天,褚小強的婚禮酒宴就在錦安悄悄舉行了,只有一大桌,雙方父母全部到場,還有小竇的外公和外婆。只有兩個外人,一個是彭長宜,一個是武榮培。
    彭長宜是褚小強和小竇邀請來的,兩個年輕人還是通過彭長宜認識的呢,那還是在調(diào)查礦難的時候,記得彭長宜特地囑咐褚小強見小竇的時候一定要隱蔽,不要暴露小竇參與了這件事。盡管小竇的父親說了,就兩家人在一起吃頓飯,不要驚動地方上的人,但是小強和小竇都強烈邀請彭長宜出席,作為見證了一對年輕人相愛經(jīng)過的彭長宜來說,出席這兩個年輕人的婚禮,他認為自己責無旁貸。但如果真是就他一個外人,又覺得有些發(fā)孤,他就又悄悄叫上了武榮培,這樣,作為屬地領(lǐng)導和垂直領(lǐng)導,都來參加小強的婚禮了,無論是對小強還是對小竇父親的到來,也都做到了最起碼的支持和尊重。
    當看到身穿一身便裝的竇政委出現(xiàn)在門口的時候,彭長宜和武榮培便站起來迎接,竇政委緊緊地握著彭長宜的手說道:“呵呵,彭書記啊,你說這事鬧的,我對他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驚動地方領(lǐng)導,就兩家人在一起吃個飯,然后給他們一筆錢出去度蜜月就行了,誰知道,我的提議是遭到了老的和小的強烈反對,北京方面給我下了指示,三源方面也強烈抗議,我是上下不落好啊。哈哈。”
    彭長宜知道,北京方面是他的父親竇老,三源方面肯定是小竇了。
    他就謙虛地說道:“謝謝他們一老一小看得起我,說真的,自從上次遭到您半個多小時的軟禁,我對您還真是一直念念不忘呢?”
    竇政委說:“哈哈,還記著這個仇兒,不過那時你還裝不知道我是誰?”
    彭長宜不好意思地笑了,爭辯著說道:“什么是裝,當時是真的不知道。”
    竇政委說道:“那你吃了五香花生米也不知道我是誰嗎?”
    “哦,對了,您說到這了,我倒還真想問問您了,您怎么有亢州的花生米?”彭長宜說道。
    “唉,說來話長,那是你給胡叔的,胡叔給了我父親,我去北京他老人家就給了我一小袋,唉,今天不說這些了,快坐快坐吧。”竇政委說著,就率先坐了下來。
    彭長宜十分欣賞小竇,這個年紀的姑娘們,誰不想自己有個隆重熱鬧的婚禮,但是小竇能夠聽從家中的安排,悄莫聲息地結(jié)婚,實屬不易,就在席間問道:“小竇,今天當著雙方家長你跟我說句實話,是不是真的想在三源當一輩子志愿者?”
    聽見彭長宜問自己能在三源呆多久,小竇眨著兩只羚羊般的大眼睛搖搖頭,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故作神秘地說道:“這下您知道我為什么不要工資了吧?”
    彭長宜一時不明白,說道:“為什么?”
    小竇歪著腦袋,調(diào)皮地說道:“我不要工資,不要編制,就是想什么時候走,就什么時候走啊。”
    彭長宜“哈哈”大笑,說道:“我說呢,原來打算的更長遠啊,唉,上當了,騙了我一條路。”
    眾人一陣大笑,竇政委說:“怎么騙了一條路?”
    彭長宜笑過后說道:“政委啊,您不知道,她當時跟我說,只要我修通了下山的路,她就留在三源,結(jié)果為了她這句話,我是抓緊安排修路的事,路修通了,接送教師的班車也買來了,結(jié)果……”
    竇政委笑了,說道:“這我要為我閨女申辯一句了,就是因為你們之間的約定,省城都給她找好了工作,她就是不去,原來是這樣啊!”
    彭長宜似乎從竇政委的話里聽出了某種信息,他由此推斷,褚小強去省城工作也是早晚的事。
    由于事先跟單位請了假,第二天,褚小強便帶著他新婚的妻子蜜月旅游去了。
    彭長宜一口氣參加完了兩場意義非凡的婚禮,去草原也就到了啟程的時候了。
    周五晚上,彭長宜回到亢州后,沒有回家,他把老顧送到家后,接上了小許,便開車連夜趕往閬諸,他們要夜宿閬諸,然后第二天一早接上丁一后,啟程去草原。
    為這次的草原之行,彭長宜做足了功課,首先他讓老顧把他的這輛豐田越野車進行了全面保養(yǎng),帶足兩天路上所需的全部給養(yǎng),特地配置一個大容量的車載冰箱,里面有保鮮的食品、肉制品、啤酒等。后備箱里碼放著兩只大紙箱,里面水果、礦泉水、藥品、食品一應俱全,后備箱就跟一個聚寶盆一樣,各種戶外裝備帳篷、望遠鏡、照相機、攝像機、指南針,等等,應有盡有。
    彭長宜對這次草原之行也很上心,他提前跟市委書記翟炳德請假,說自己想出去散散心,順便參觀一下別處發(fā)展旅游的先進經(jīng)驗。
    翟書記沒有反對他出去,只是強調(diào)要他安排好工作,在不影響工作的前提可以出去。其實彭長宜得到戴秘書長的情報,翟書記周六也要走,他是去歐洲考察,要七八天后才能回來。
    彭長宜算了算,翟書記今年這大半年的時間里,就先后出國考察大概有三次了,他不明白他干嘛這么頻繁地出去。
    晚上,彭長宜和丁一取得了聯(lián)系后,便和小許入住在了丁一家附近的賓館,只等明天天明,接上丁一后便向草原進發(fā)。
    丁一這一段可以說過得很充實也很開心,她一直在加班加點地趕制節(jié)目,為的是騰出時間去草原。
    自從那次在三源接通江帆的電話,聽到他的聲音后,丁一的心里就踏實了,無論是對江帆還是對草原,就有了很強烈的期盼和向往。后來,她沒有再給江帆打電話,江帆連續(xù)兩個夜晚給她打過,一次是她加班做節(jié)目,正要去進演播室,沒有接。還有一次是她加班剛回到家。
    那次她加班很晚了,想起賀鵬飛跟她說不要在夜間單獨打車的話,她就一陣恐懼。經(jīng)歷了賈東方的事,她現(xiàn)在時常有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感,為此,賀鵬飛就想讓她去找個心理醫(yī)生咨詢一下。關(guān)于這個話題,丁一和賀鵬飛有一段有趣的對話。
    丁一說:“我又不是精神病,我不去咨詢。”
    賀鵬飛說道:“你這本身就是一種精神或者是心理障礙上的疾病,是那次綁架事件留下的后遺癥。”
    “你別嚇我了,如果是后遺癥,那雯雯怎么沒事?”丁一反駁道。
    “雯雯沒事是因為雯雯有比恐懼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要撫育孩子,她要肩負起老公不在的所有家庭負擔,還要照顧好公婆,她沒有時間恐懼,但是你顯然不同。”
    丁一說:“我也沒有時間恐懼,我整天忙得跟個陀螺似的。”
    “你忙其實是一種寄托,一旦閑下來,你能說你心靈沒有空白?”賀鵬飛似乎不打算遷就她。
    聽他這么說,丁一不說話了。
    賀鵬飛批評她對這個問題存在的偏見,他告訴丁一,他在國外的時候,經(jīng)常找心理醫(yī)生,來排解困惑,釋放壓力,他說心理醫(yī)生是你精神的守護者,他們會像天使一樣,細心地守護著你,所以,恰當?shù)臅r間,賀鵬飛就準備陪丁一去找心理醫(yī)生。
    當然,那天晚上,她給賀鵬飛打了電話,問他在干嘛?賀鵬飛說在家里,跟美國他的導師在郵件上交談,問丁一有什么事,丁一這才說她下班要回家。
    賀鵬飛便讓她在單位門口等,他馬上就到。給導師發(fā)去了稍等,一會回來后繼續(xù)探討的郵件后,他沒有關(guān)機,便急忙出門。
    媽媽叫住了他,說道:“是不是去接小丁?”
    賀鵬飛點點頭。
    媽媽說:“小飛,你到底打算怎么著,這么長時間了,小丁也不說正格的,你都到而立之年了,這個事想拖到什么時候?”
    賀鵬飛說道:“媽媽,這事不怨小丁,要怨,只能怨你兒子我。”
    “你們倆個我都怨。你說她既然不同意嫁給你,還這么飚著你干嘛?”
    “媽媽,您別操那么多心了,我走了……”說完,一邊穿衣服一邊就出了門。
    媽媽自然是一聲嘆息。
    坐上賀鵬飛的車后,丁一說道:“不好意思,這么晚了還麻煩你。”
    賀鵬飛說道:“我求之不得,以前接你,是我自愿,你很少有打電話叫我的時候,所以接到你電話,有種太陽從西邊出來的感覺。”
    丁一看了他一眼,內(nèi)心感到賀鵬飛的確是個不錯的人,是任何一個女孩子都可以依靠終身的人,但是,她可能真的沒有這個福分了,想到這里,就想把自己去草原的事跟她說,但眼下太晚了,就說道:“鵬飛,等我忙過這兩天,我請你,有些話我想跟你聊聊。”
    “好啊,現(xiàn)在就可以聊。”賀鵬飛看了她一眼,欣然答應了。
    丁一說:“今天太晚了,改天吧。”
    賀鵬飛說:“也好,我正在跟導師交談,還掛著郵件就出來了。”
    跟無數(shù)次場景一樣,賀鵬飛打開了大燈的遠光,因為旁邊道路狹窄的原因,他無法將車燈直射到胡同,只能斜照在胡同口的墻壁上,以便丁一能看見胡同的路。直到看見路面小樓的二層,亮起燈光后,賀鵬飛才放下手剎,開著車走了。
    丁一也形成了慣例,她進家后,反鎖好院門,在反鎖好屋里的門后,首先就是跑到樓上,開開大燈,給賀鵬飛安全進屋的信號后,才開始忙其它的事情。
    洗完澡后,她歪躺在床上,剛拿起一本書翻看著,床頭柜上的電話就響了,這個時候有電話打進來,她已經(jīng)猜出大概是誰了。說真的,她心情很緊張,她不知道接通后該說什么好,她真的不知道,愣了半天,還是接通了。
    丁一心跳加速,她的鼻尖就冒出了汗珠,她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說話,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緊張還是這么長時間不聯(lián)系的原因,她感覺彼此似乎跟他有了生疏和距離,盡管上次他仍然親切地叫她“小鹿”、“寶貝”,但那是在激動的情形下,他為了不讓自己緊張,為了安慰自己才這樣叫的。但自己又的確是太愛了,愛得不知說什么好,愛得接到他的電話,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緊張,還如當初被他追求的時候一樣那么緊張。
    很明顯,江帆是懂她的,他不等她說話,而是主動說道:“怎么了,又不說話了?是不是不習慣跟我說話了,我陌生了嗎?”
    她心如鹿撞,呼吸急促,順口搭音地“嗯”了一聲。
    江帆笑了,說道:“比較老實,我給你打了好幾次電話,不是關(guān)機就是不接,上次,把我嚇壞了,我后來給長宜打了電話,才知道你在他那里……”
    聽他提那次,丁一的心里就又有些難過,她長長出了一口氣。
    江帆頓了頓,希望能聽到她的只言片語,但是,她的腦子很亂,的確不知該跟他說什么好,面對江帆,她徹底語癡了……
    江帆知道她緊張,就笑了一下,轉(zhuǎn)移了話題,說道:“閬諸電視臺是不是比亢州電視臺要忙好多?你還是身兼多職嗎?”
    “不是了……”她終于說話了。
    江帆顯然一陣激動,說道:“太好了,小鹿,我終于聽到你的聲音了,你為什么不肯跟我說話,是緊張,還是跟我陌生了……或者根本就不想跟我說話……”
    本來趨于平靜的丁一,聽江帆這樣說,心里就又如浪潮翻涌,不覺得心里就是一陣痛心的難過,她又一時語塞,不知該怎樣回答她。
    江帆知道自己犯了冒進的毛病了,畢竟,她的性格他還是了解的,就又平靜地把話題扯到了工作上,說道:“你現(xiàn)在坐班嗎?”
    “嗯。”
    “出去采訪嗎?”
    “有時出去。”
    聽到她的應答,江帆一陣高興,又繼續(xù)說道:“這次是不是采訪的面積大了,施展自己才干的舞臺就大了?”
    “嗯。”她仍然是不假思索。
    江帆笑了。
    丁一也笑了一下,隨后又是在聽他說。
    江帆說道:“閬諸觀眾有福啊,能看到你制作出的優(yōu)秀電視作品。”
    “可能吧。”
    “哈哈。”江帆開心地笑了,進一步逗她,說道:“閬諸盡管是地級市,人才濟濟,但我相信小鹿不會比他們差,甚至比他們都應該強,是出類拔萃的,一定是這樣。”
    “是。”
    江帆知道她還沒有完全放松下來,就故意“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小同志,太不謙虛了吧?”
    “呵呵,是的。”丁一笑了兩聲,又屏住呼吸,把電話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耳朵上,她不愿放過他說的任何一個字,她更希望從他的話里,獲取他更多的信息。
    江帆收住了笑,說道:“現(xiàn)在,告訴我你在干嘛?”
    “剛要睡覺。”
    江帆抬手看了看表,說道:“這么晚?是不是又加班了?”
    “嗯。”
    “回老房子了?”他沒話找話說了,本來這個電話就是他直接打的老房子的電話。
    “嗯。”
    “我剛才也打著,沒人接,感覺你不是加班就是回你父親哪兒了,如果加班,就有希望給你打通,我知道你要是晚的話,肯定是不回你父親家的。”
    他還是這么了解她,她的鼻子就有些酸。
    “打車回來的?”江帆又問道。
    “不是,我同學送我回來的?”她如實回答。
    “是……賀……”
    “賀鵬飛。”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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