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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不敢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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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上次那間病房,還是上次那名經(jīng)驗豐富的老大夫,他查看了一下彭長宜的情況后,就到旁邊的醫(yī)辦室去處方了。
    很快,護(hù)士陳靜戴著口罩、推著醫(yī)療車就輕輕地進(jìn)來了,她吊好藥瓶,把套著無菌套的針頭別在藥瓶旁邊,用橡皮筋勒緊彭長宜的手臂,把彭長宜的大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伸出另一只手,輕輕地揉搓著他的手背,又用纖細(xì)的手指,極其輕柔地?fù)崦直成系拿扛埽?jīng)過一番仔細(xì)、認(rèn)真的消毒后,針頭就輕輕地刺進(jìn)了彭長宜手背上的脈管,回血后,松開橡皮筋,藥液便順利地滴進(jìn)他的血管,她長長出了一口氣……
    由于晚上大家都喝了酒,趙豐和齊祥就回去了,只留下彭長宜的秘書小石,老顧囑咐了陳靜幾句后也回去了,因為他要連夜給彭長宜收拾辦公室和海后基地的住所,一些私人物品他必須要給彭長宜收拾好后帶走,這項工作,他不想讓秘書去做,而且必須要連夜做,因為明天一早就離開三源了,這么遠(yuǎn)的路,他們是不會為了行李再來一趟的。這樣。
    彭長宜安靜地躺在醫(yī)院的病房里,一動不動,如果不是藥液滴答著,你都很難發(fā)現(xiàn)這是個有生命體征的人。
    他微微張著嘴,起初,還因為酒精的原因?qū)е潞粑贝伲髞恚睾粑呌趧蚍Q和平穩(wěn)。
    陳靜一刻不離地守著他,時不時地傾聽著他的呼吸聲,又用手放在他的鼻子下面,感覺里面呼出的氣流。彭長宜的嘴唇很干。陳靜就用棉簽沾上水,輕輕地給他涂抹著嘴唇。
    將近兩個多小時后,他的藥液全部輸完液了,當(dāng)陳靜把針頭從他的手背上拔出的時候,看見他的眉頭動了一下,但是他仍然沒有醒。
    陳靜摘下藥瓶,走出病房,秘書小石聽到動靜后,從對面的房間出來,小聲問道:“輸完了?”
    陳靜點點頭。
    “醒了嗎?”
    陳靜皺著眉,搖搖頭,小聲說道:“書記喝了多少酒?”
    小石從門縫看了看彭長宜,輕輕關(guān)上門,跟陳靜來到護(hù)理室,說道:“我這樣跟你說吧,昨天晚上他喝的酒,也就是平時的三分之一都不到,但就是醉了。”
    陳靜顯然不滿意他這個模糊的解釋,說道:“三分之一是多少,他平時喝多少?”
    小石,說:“他平時喝的酒,是你叔叔陳縣長酒的一倍。”
    “哎呀,你給我把它量化了好不好,別說的這么模糊。”
    小石說:“這樣說吧,彭書記平時喝一斤半的酒,什么事都沒有,思維正常,照樣工作,處理各種事務(wù),但是昨天晚上他也就是喝了半斤酒,甚至半斤都不到,班子成員每人都要敬他一小杯酒,還沒輪完呢,他就堅持不住了。”
    “天天在一起喝酒,為什么每個人都要敬他?”陳靜有些不滿地說道。
    “嗨,你不知道,他要調(diào)回亢州了,不在咱們?nèi)戳耍挛珙I(lǐng)導(dǎo)找他談的話。”小石嘆了一口氣說道。
    “什么,調(diào)走?”陳靜吃驚地說道。
    小石遺憾地說道:“是啊——唉,咱們?nèi)吹墓ぷ鲃傆悬c起色,彭書記就調(diào)走了……也許,他也是舍不得離開三源,所以心情不好,就喝多了。”
    陳靜明白了,她沒有說話,而是坐在桌子旁邊,低頭在護(hù)理日志上做記錄。小石說道:“我回屋了,有情況你叫我,困死了。”
    陳靜點點頭,等小石走出后,她又回到病房。
    彭長宜仍然在安靜地睡著,陳靜摸著他沾著膠布的手,撫摸著,不覺得心里有些難受。
    剛才小石說他不愿意離開三源,她不知道他不愿離開的理由里有沒有她的原因?在彭長宜上次住院的時候,小姑娘對彭長宜已經(jīng)是情竇初開了,這主要還是來自對他的崇拜和敬畏。
    因為這里是縣醫(yī)院的高干病房,也就是說,每天來這里就醫(yī)的都是縣委縣政府的干部們,也有少數(shù)老干部。以往,鄔友福在任的時候,她聽到最多的都是謾罵和抱怨鄔友福的聲音,要不就是互相攻擊,但自從彭長宜上任后,她聽到的大多是贊揚他的聲音,回家又能聽到父母和鄉(xiāng)親們對彭長宜的夸獎。所以,當(dāng)彭長宜第二次住進(jìn)病房的時候,小姑娘對他就有了一種特別的關(guān)照。從開始拿出媽媽給她熬的蘆根水,到請媽媽專門為他熬制,都說明了對他特有的崇拜之情,加上彭長宜對醫(yī)護(hù)人員很和氣,說話也很禮貌謙虛,不光是陳靜,這里所有的醫(yī)護(hù)人員都喜歡他。隨著接觸的頻繁和那次去山上采野菊花,陳靜自然就對彭長宜產(chǎn)生了愛慕之情。
    那天彭長宜請她吃飯回來后,她便失眠了,少女的芳心徹底萌動了……
    但是陳靜知道,愛上縣委書記是很危險的,就像他們原來的黑云院長,畢竟縣委書記都是有家室的人,這樣做是不道德的,但是感情這個東西是不會被這些外在的條件所能束縛住的,感情是長在自己的心底里的東西,愿意怎么長就怎么長,反正別人也不知道,但那次吃飯回來后,她發(fā)現(xiàn)感情這東西,已經(jīng)有點長出自己的身體了……
    小丫頭平生第一次對一個男人產(chǎn)生了相思之情,這個男人,就是彭長宜。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彭長宜很快又出現(xiàn)在自己的視野之內(nèi),只是這次是被人架著進(jìn)來的,她的心立刻就緊張了,一半有對他身體健康的緊張,一半有見到心上人的緊張……
    坐在他的旁邊,輕輕地握著他的大手,想著今后這個人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她的病房時,小丫頭的眼淚就流了出來,滴答到彭長宜的手上,她便用嘴把他手背上的眼淚吻干……
    彭長宜似乎恢復(fù)了知覺,他輕輕地“哼”了一聲,陳靜急忙站起,俯身看著他,眼淚也就滴答到了他的眼皮上。
    突然受到外力的刺激,彭長宜的眼皮跳了一下,他下意識地抬了一下手。
    陳靜一驚,趕忙伸手給他擦去滴到他眼皮上、臉上的淚水。
    這時的彭長宜,完全醒了,他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眨了幾眨,就看見了陳靜,就見小丫頭滿眼含淚地看著自己,他沖她微微笑了一下,說道“你怎么來了?”
    陳靜激動地握過他的大手,說道:“你喝醉了,齊叔叔他們就把你送醫(yī)院來了。剛輸完液,你把大家都嚇壞了。”
    彭長宜這才四處看看,才知道的確是在醫(yī)院里,就說道:“呵呵,你怎么了,干嘛哭?”說著,就伸出大手給她擦去了眼淚。
    小丫頭說“我沒怎么,見你總不醒,擔(dān)心的——”
    “呵呵,沒事,不就是酒嗎,喝不死人的。”彭長宜說道。
    小丫頭急了,說:“誰說喝不死人!有許多酒精中毒死人的呢?去年有一個在這里打工的……”
    彭長宜伸出一根手指頭,觸到她的嘴唇,意思是不讓她說了。
    陳靜果然打住,不往下說了。
    彭長宜伸出手,攬過陳靜的身子,讓陳靜附在自己的胸前,說道:“又看見你了,真好。”
    陳靜的眼淚不知為什么,頃刻間就流了出來,她說:“你想我著嗎?”
    彭長宜笑了,說道:“呵呵,當(dāng)然了。”
    “真的假的?”小丫頭不放心的問道。
    彭長宜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位置上,說道:“真的,不信,你問它。”
    陳靜點點頭,果真就把手放在了他寬闊的胸脯,撫摸著說道:“我剛才聽說你要調(diào)走,是嗎?”
    彭長宜閉上了眼睛,點點頭。
    “可是,我以后要是想你了怎么辦?”陳靜的眼淚浸濕了彭長宜的衣服。
    “給我打電話。”
    陳靜點點頭,又說道:“我打電話你要是不接呢?”
    “我要是不接就是正在忙。”
    “你要是故意不接呢?”
    “那我就是故意在忙。”
    “呵呵。”小丫頭被他逗樂了。又說道:“那你還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你的電話號碼呢?”
    “是嗎?”
    “是呀。”
    “好,你記下,1390……”
    “等等,我要用筆記下。”陳靜說著,就去找筆。
    彭長宜說:“不用,用心記下。”于是,就將自己的私人電話號碼告訴了她,又說道:“有事就給我打電話,這是我的私人號碼,只有最親最近的人才知道,三源知道的人不超過三個,不要把號碼告訴別人。”
    小姑娘的點點頭。
    “記住了嗎?”
    “記住了。”說著,就給他復(fù)述了一遍電話號碼。
    彭長宜笑了,伸出大手,摸著她的小臉說道:“你真聰明。”
    陳靜一下握過他的大手,貼在自己的臉上,說道:“舍不得你走。”
    彭長宜知道小丫頭對自己有意思了,就說道:“想我就打電話,想我就看書,除去醫(yī)學(xué)書你看,其它的書也看,開卷有益,你還年輕,多學(xué)點東西沒有壞處。”
    “嗯,你上次說的話去記住了,我下來就復(fù)習(xí)功課,爭取考上醫(yī)學(xué)院。”小姑娘乖巧地說道。
    彭長宜說道:“學(xué)習(xí)的途徑有好多種,你們也可以上進(jìn)修班吧,你們醫(yī)療口肯定都有定向培訓(xùn)的,你以后可以跟院長要求,當(dāng)然,考上醫(yī)學(xué)院是最好的,我怕你費勁。”
    “進(jìn)修和培訓(xùn)的事我怕輪不上我,再說我是護(hù)士,不是醫(yī)生。”
    “護(hù)士必須要懂醫(yī)的,不然你只能做保姆,做不了護(hù)士。”彭長宜強(qiáng)調(diào)說。
    “呵呵,你怎么什么都懂?”
    彭長宜沒有回答她這個幼稚的問題,說道:“如果你去進(jìn)修,可以去找陳奎,讓他跟院長說,不信他不答應(yīng)。一般情況下,單位對好學(xué)上進(jìn)的職工是鼓勵和支持的。還是那句話,遇到困難,就給我打電話,在我面前,沒有任何困難。”
    彭長宜忽然感覺自己說的話怎么這么熟悉啊,他記得,多年以前,他曾經(jīng)不止一次地跟另一個女孩子說過同樣類似的話……
    想到這里,彭長宜有些傷感,他扭過頭,想去看看外面的天空,但卻被窗簾遮住了……
    見他突然不說話了,陳靜問道:“怎么了?”
    彭長宜說:“沒怎么。”
    “那怎么突然不高興了?”
    彭長宜看著她,一雙漆黑的眸子如水般清澈,一張小嘴似花瓣般嬌艷,他一沖動,就挺起上身,親了一下她的小嘴,說道:“沒有不高興。”
    小丫頭當(dāng)然不清楚這個男人的內(nèi)心活動,就說:“縣委書記也有不開心的時候嗎?”
    彭長宜笑了,頭,重新躺在枕頭上,說道:“縣委書記不開心的時候多,開心的時候少。”
    “那干嘛還有那么多人想當(dāng)縣委書記?”
    “哈哈,那是他們放大了縣委書記開心的事,忽視了不開心的事。”
    “你哪?”她睜著大眼睛問道。
    彭長宜想了想,說道:“我呀,是把開心的和不開心的事都放大了好幾千倍。”
    小丫頭笑了,說道:“有些費解。”
    “你還小,等你長大就懂了。”彭長宜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蛋。
    小丫頭說道:“我不小了,我的同學(xué)都有結(jié)婚生孩子的了。”
    彭長宜笑笑,不想跟她討論這個幼稚的問題,就看了看窗簾,說道:“去,把窗簾拉開,讓我看看外面。”
    小姑娘就走到窗戶旁,拉開窗簾,說道:“看吧,現(xiàn)在是后半夜。”
    彭長宜就看到了外面黑漆漆的天空,愣了一會神,說道:“拉上吧。”
    小姑娘就拉上了,重新坐回他的床邊,握起他的大手,說道:“為什么要看外面的黑天?”
    彭長宜嘆了一口氣,沒有回答,也許,天亮后,自己就該離開三源了,也許,剛才他想到了不該想的人……他閉上眼睛,甩了一下頭,。想到這里,說道:“你顧大叔什么時候走的?”
    “給你扎上針?biāo)妥吡耍屛液煤谜疹櫮悖蛔屛译x開。”
    彭長宜說:“你去睡覺去吧,我沒事了。”
    “病房里有病人,我們是不允許睡覺的。”
    “那你去忙,我要想點事。”彭長宜沒有心情跟她**,他現(xiàn)在再次被放到了風(fēng)口浪尖上,他沒有時間和心情浪漫。
    小姑娘看著她,有些失望地點點頭,說道:“好吧。”說著,就三步一回頭地走了出去,輕輕給他關(guān)上了房門。
    彭長宜支走了陳靜,他要高度集中自己的精神,來思考亢州的工作該從何入手,但是,無論他怎樣強(qiáng)迫自己,就是進(jìn)入不了角色,眼前總是出現(xiàn)部長那蒼顏白發(fā)、龍鐘潦倒、形容枯槁的樣子,就像刀刻般地印在自己的腦海,揮之不去。
    顯然,他身上的傷是有特殊意味的,他的雙腿也是有問題的,這些傷,肯定是外力造成的。彭長宜知道,對付犯人,讓他們開口認(rèn)罪,這些人有的是招術(shù)……只是可憐了部長,堂堂的王家棟,何時受過這樣的冤屈?他又是怎樣低下他那高傲的頭顱?他又是怎樣忍受那些非人的折磨?
    想到這里,彭長宜就是一陣揪心的疼痛,他跟部長的感情,早已經(jīng)形同父子了……
    想起白天給樊文良打的電話,他依然是那樣不慌不忙,依然是那句“我在想辦法”,彭長宜不知道,他的辦法能想到什么時候?部長的健康令他深深地?fù)?dān)憂了……
    這時,他想起了一個人,這個人在牛關(guān)屯出事后,彭長宜給他打過電話,但是他帶領(lǐng)他的特訓(xùn)基地的學(xué)員去外地集訓(xùn)去了,他聲稱不知道牛關(guān)屯的事。
    彭長宜掏出電話,心說,牛關(guān)屯的事你可以不知道,但是眼下這事你必須知道,必須要管。電話接通后,彭長宜叫了一聲:“老兄,沒打擾您老人家的好夢吧。”
    武榮培笑了,說道:“已經(jīng)打擾了,還故作謙意,這種事也就是你彭打書記做得出來,你不看看,現(xiàn)在是幾點?”
    “我不看,給你老兄打電話,我從來不挑時辰。老兄啊,有件事要求你了,除去你,沒人能幫到你老弟,你也是別無選擇了。”彭長宜賴賴地說道。
    武榮培說:“你這是在求嗎?這哪兒像是在求?分明就是在下指示。”
    彭長宜收住了笑,認(rèn)真地說道:“老兄,我有一位老領(lǐng)導(dǎo),我非常敬重他,跟他的感情就跟父親一樣,但是,他不小心栽進(jìn)去了,我今天下午去監(jiān)獄看他去了,本來是非常健康的一個人,現(xiàn)在卻變得連我都不認(rèn)識了,身體出現(xiàn)了嚴(yán)重情況,腿也站不起來了,我想請老兄幫我想想辦法,讓他出來看病吧,如果這樣下去我估計不出一年,他就完了……”
    武榮培想了想說:“長宜,這塊不歸我管,再說保外就醫(yī)有嚴(yán)格的尺度,而且……”
    彭長宜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知道不歸你管,也知道有嚴(yán)格的尺度,他的健康的確出現(xiàn)了問題。辦法你來想,怎么想我不管,你看著辦,有什么問題直接對我,只是要盡快,我擔(dān)心他熬不住……”
    武榮培說:“長宜,你的確給老兄我出了難題。”
    “不難找你干嘛?我能辦的事,我肯定不找你,這一點你還不明白嗎?”
    “我跟你說,我可是從來都沒給人辦過這事。”
    “從來都沒辦過,不代表一輩子不辦。”
    “呵呵,你怎么不說理啊?”
    “說理,跟誰說理,如果連你老兄我也要講理的話,那我就沒活頭兒了。”
    武榮培又笑了,說道:“那你怎么不提前打招呼?如果身體的確有問題,在判刑之前就可能做些工作的,甚至可以不辱監(jiān),直接看病。”
    彭長宜的心又是一沉,他說:“不滿你老兄說,提前我都打聽不出他在哪兒?怎么找你?”
    “哦,那估計是個人物,是不是得罪了大領(lǐng)導(dǎo)?”
    “所以我才找你幫忙。”
    “對了,你怎么不找省廳的竇政委啊?”
    彭長宜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因為胡力的關(guān)系,彭長宜不想讓竇氏父子為難,就說道:“老兄,我這樣跟你說吧,如果我能找,不用你說就找了。所以,你也別給我出餿主意了,這事就交給你了,怎么辦我聽你的。”
    武榮培想了想說:“我想想辦法吧,如果得罪了大官,事情肯定有難度,恐怕沒人敢擔(dān)這責(zé)任。”
    彭長宜說道:“尺寸你掌握,他的確身體出現(xiàn)了問題,一百五六十斤的人,一下子瘦到皮包骨,而是是被兩個人架著見的我,這個情況老兄你可以去調(diào)查,我不是憑空為難老兄,應(yīng)要求保外就醫(yī)。你先摸摸情況,如果不能辦,我也不難為你,咱們還是好朋友,你跟監(jiān)獄好好說說,對他多加照顧,畢竟年歲不小了,不能再受皮肉之苦了。”
    “長宜,既然你不堅持要求保外就醫(yī)這一條路,其它的我都能辦到。”武榮培說道。
    “我想堅持,你不是做不到嗎?。”彭長宜在心里咬著牙說道。
    “好吧,我可以試試,有消息告訴你。”
    “多謝老兄,順便告訴你,我明天要離開三源,去亢州上任。”彭長宜說道。
    “哦,你回家了,祝賀。”
    “等你集訓(xùn)回來,我在亢州給你接風(fēng)。”
    “好的。”
    放下電話,彭長宜在心里默默地說道:部長啊,你放心,我就是頭拱地,也要把你保出來,你要堅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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