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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由江帆主持,由于市委和市政府主要領導出席會議,無形中會議就提了格,政法委書記李汝明做了全年信訪工作會議的總結報告,殷家實傳達了省委關于信訪工作的最新指示精神。
丁一在下面聽著,她很少抬頭看江帆,因為她感覺江帆總是有意無意地掃視全場,目光也總是有意無意地往她這邊看,她索性低下頭,不和他的目光交流,這樣,別人也看不出什么。
她在心里暗暗埋怨他,怎么能總往她這邊看呢?要知道,全場有幾百雙眼睛盯著呢。她甚至在心里有些后悔昨天的事了。
一想到昨天晚上他們久別重逢的激情,她的心就莫名跳了起來,臉也感到了熱度。他的勇猛,他的體貼,他的熱情,還是一如既往,的確讓她找到了久違了的那份來自心靈和**的雙重感覺。他們的確達到了空前的契合。
想到這里,她不由抬頭看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正好“巡視”到她這里,她趕忙又低下了頭。
不能不說,在這些廳級領導中,江帆的確出類拔萃,不僅僅因為他比他媽年輕,更因為他的學識和氣質(zhì),就是舉手投足間的那種鎮(zhèn)靜從容,就已經(jīng)具備了一顆政治新星所具備的所有魅力。
當然,單純對丁一來說,他的真誠和執(zhí)著,也讓她再次陷入了愛河。在這一段時間的交流中,她再次感受到了來自江帆的那種濃濃的愛意和溫暖,尤其是他為了再次和她牽手,主動要求來閬諸工作,再次以坦誠征服了她,而且從他對有著“丁一”兩字的琥珀石的愛不釋手中,讓丁一再次感覺到了他的誠意和愛意。
躲過了他巡視的目光,丁一深深地出了一口氣,頭又下意識地抬起,不想,又碰到了他那假意巡視全場的目光。這人,真是不小心!哪能這樣啊?要知道,你的一舉一動,都有人在看著不說,還有兩臺攝像機呢?她在心里埋怨道,再說了,你作為市領導,即便這個會議在跟你無關,你也要低頭裝作聚精會神哪怕看看會議文件,看看你的主持詞,在怎么著目光不能這么的假公濟私。
丁一這樣想心里埋怨著,就抬頭偷偷看了他一眼,果然,就像有心電感應那樣,他低下頭看著手里的材料。就在佘書記快講完的時候,市委一名工作人員來到丁一前頭,跟她耳語了幾句,丁一就拿起包站了起來,隨后跟他順著靠墻的通道走了出去,來到會場旁邊的休息廳,市委秘書長秦嶺在里面喝著水,正在和市委的幾名工作人員說著什么。
丁一過來跟秦秘書長打招呼。
秦秘書長說道:“蔡部長跟我說你要采訪佘書記?”
丁一說道:“我要做幾個現(xiàn)場采訪,其中就有領導這部分的內(nèi)容。”
秦秘書長說:“信訪工作對于咱們閬諸目前來說,的確是很重要的工作,也是很敏感的工作,佘書記接受采訪不合適,畢竟是部門工作,還是讓殷書記講吧。”
丁一說:“我沒有意見,您看著安排吧。”
“一會我跟殷書記說,你提前把提綱擬好。”
“我已經(jīng)擬好了,就兩個問題。”丁一說著,就從采訪本上撤下了一頁紙,將剛才在會議期間擬好的兩個問題交給秦嶺秘書長。
秦秘書長接過看了一眼,上面寫著:信訪工作的重要意見;我市在這項工作中目前存在著哪些問題。他看完后笑了一下,說:“很冠冕堂皇的問題。”
丁一也知道這兩個問題沒有特色,但是采訪這級官員而且當前又是這么敏感的時期,只能是這么冠冕堂皇,這樣的問題盡管空泛,但卻安全。于是她說道:“給市領導的提問只能是這樣了,比較有針對性的問題我還安排了針對基層的采訪。”
“哦,你有目標了嗎?”秦嶺問道。
“有,就在這受表彰的單位中。”說著,就將大會發(fā)的材料給秦嶺看,上面勾畫出了兩個單位。
秦嶺看完后,把她選的那兩個單位拉掉一個,重新給勾上了一個單位,說道:“換成陽新縣吧,盡管是貧困縣,但是他們工作做得實在,而且的確不錯。”
丁一點點頭,她當然要聽秘書長的了,因為畢竟她不了解真實的情況。
秦嶺把材料交給丁一,說道:“什么時候開始?”
“散會后我先開始采訪這兩個基層單位,采訪殷書記的時間您安排。”丁一說道。
秦嶺點點頭。
丁一又說:“還得麻煩您想法幫我通知一下這兩個單位的縣委書記,我不認識他們。”
秦嶺又點點頭,說道:“好吧。”
跟秦嶺秘書長說清之后,丁一又順著墻根重新坐回剛才的位置,江帆注意到了她的離席。
這時,就聽主持大會的市長江帆說道:“剛才殷副書記傳達了省委和中央關于信訪工作的最新指示精神,下面歡迎市委書記佘文秀同志針對我市信訪工作的現(xiàn)狀、存在的問題和今后工作的方向,做重要指示,大家歡迎。”說完,他帶頭鼓掌。
丁一在原來的位置上坐好后,她就看到一名工作人員借給領導倒水的時候,分別塞給了江帆和殷家實一個紙條,江帆看完后,夾在了筆記本里。殷家實則對著紙條琢磨了半天。
佘文秀講完后,江帆又對本次大會進行了幾句點評,他高度概括了閬諸在信訪工作中取得的成績和當前面臨的形勢,并且特別指出,絕不能對當前的信訪工作心存僥幸心理,要善于發(fā)現(xiàn)問題,解決問題,把矛盾淡化在基層,密切聯(lián)系群眾,讓群眾知道我們在干什么,讓群眾明白我們這么做的目的和用意。他說完后,就從筆記本里抽出那張紙條,這是剛才秦嶺讓工作人員給他的,他對著話筒說道:“陽新和永安縣的兩位縣委書記留下。散會。”
丁一知道這是剛才圈定的兩個采訪對象。為了突出實效感和現(xiàn)場感,丁一在會場上采訪了兩位縣委書記。
秦嶺過來告訴她,殷書記下午兩點在辦公室接受電視臺的采訪。
丁一的眉頭就是一皺,顯然,從會場到辦公室,不但沒了現(xiàn)場感,還會讓觀眾在視覺上有跳躍的感覺,時間連續(xù)不上,但那也沒有辦法,電視臺本來就是黨的喉舌,領導怎么說就怎么辦。
已經(jīng)12點多了,兩位縣委書記接受完采訪后說要請他們吃飯,丁一婉拒了。
收工后,丁一掏錢請兩位攝像記者和司機吃飯,這個點即便是回到單位估計也沒飯吃了。
他們來到了四季如春的生態(tài)園餐廳吃飯。四個人說說笑笑正吃的時候,丁一接到了江帆的電話。他問道:
“你是不是早上沒吃飯?”
“是啊,都怪你。”丁一說出這話后,感覺當著同事的面不合適,就走到了一大叢杜鵑花的旁邊。
江帆笑了,說道:“怎么這么亂,在哪里?”
“我們在外邊吃飯。”丁一調(diào)高了音調(diào)。
“哦,怎么沒人管我們大記者的飯?太不像話了,回頭我得批評他們。”江帆故意地說道。
丁一笑了,說道:“呵呵,你敢嗎?”
“敢,為什么不敢?”
“呵呵,我不信。”
“不信我在去騙別人。”
“呵呵。”
“上午的采訪順利嗎?”江帆關心地問道。
“縣里的還順利,就差市領導還沒采訪。下午兩點我們準時到市委大樓殷書記辦公室。”丁一說道。
“是秦秘書長安排的?”江帆問道。
“是的。”丁一說。
“行啊,祝你采訪順利。”
“呵呵,沒問題。”
“很自信啊。”
“呵呵,那是,老手。”
“哈哈,真不謙虛。那你先去吃飯吧,頭下班我在給你打電話,如果沒有特殊事我去接你。”江帆說道。
“別了,你還是忙你自己的事吧。”
“呵呵,公私兩不耽誤。我先瞇一會,拜了。”
“拜了。”
掛了電話,丁一想他可能在辦公室瞇。就笑了笑,走會餐桌,繼續(xù)吃飯。
江帆的確是在辦公室的宿舍里瞇的。他們從機關的小食堂吃完飯后,他就回到了辦公室,感覺自己從里到外洋溢著一種幸福感,尤其是上午在主席臺上看到她坐在前排的采訪席上,就有一種很充實的感覺,過去的情景歷歷在目。沒想到,時過幾年,在閬諸,依然是他在臺上,她在臺下采訪,這種感覺既溫暖又舒心,他似乎感到,其實從昨天他就感到,他們倆又都重新找到了對方,從此,心,都不再漂泊。
不知為什么,小鹿總是能喚醒他的詩人情懷。此時,他就像剛跟她認識時候那樣新奇和美好,以至于他什么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直到電話鈴聲響起。
他迷迷瞪瞪摸過電話,只感到這個午覺睡得很沉,如果不是電話鈴聲響起,他指不定睡到什么時候呢。他強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后,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立刻躍起,與此同時,接通了電話。
“喂,您好,我是江帆。”
“呵呵,小江,是不是吵醒你了。”是省委組織部長樊文良。
江帆剛才只是看到了這個電話前面打頭的幾個號碼是省委機關的前三位的號碼,盡管他想到會是省里,但是沒想到是樊文良,更沒想到樊文良還知道他在睡覺,就急急巴巴地說道:“樊……樊部長,您……怎么知道我在……在迷瞪啊……”
“呵呵,你的聲音暴露出來了。”
江帆一聽,捂著腦門,說道:“唉,我是強打精神,唯恐領導聽出我在偷懶,不想還是暴露了。上午開會,開到了很晚,吃完飯我說迷瞪一會吧,也沒敢拖鞋,靠在床上就睡著了,偏偏就趕上您查崗來了。”
樊文良笑了,說道:“不瞞你說,我也在宿舍,也是上午開了半天會,腦袋暈暈沉沉的,也是迷瞪了一會,不過沒你瞇的時間長。”
“呵呵。您有什么指示。”江帆趕忙說道。
樊文良說道:“小江,我聽說丁一有本手抄的《三國演義》,是真的嗎?”
江帆一下愣住了,樊文良問得既直接由不容他遮掩,就說道:“是,我也是在展覽會上看見的。”
“哦,你見過?怎么樣?”樊文良問道。
“當然好了,感覺比那個時候寫得更好了,整齊劃一,干凈清麗。”江帆由衷地贊嘆道。
“呵呵,字如其人。你什么帶過來我看看。”樊文良說。
“好的,您什么時候在。”江帆痛快地應道。
樊文良想了想說:“我這周六上午十點之前有時間,十點后我跟廖書記約好,我們談些事情,下午我就回北京了。”
“周六?也就是明天?”江帆迅速抬起手表看了看日期。
“對。如果來不了就周一以后哪天都行。”樊文良補充道。
“我估計沒有問題,現(xiàn)在這書就在她手里,我先找找她,然后再給您打電話,如果不打的話我明天八點半準時到。”
“好的。明天見。”
“明天見。”
江帆掛斷電話后,他就想給丁一打,但想她可能來市委采訪了,這會打唯恐不方便,正在猶豫時,外面有人敲門。
江帆梳了梳頭發(fā)后,走出宿舍,他喊了聲“進。”
秘書辛磊進來了,他說道:“江市長,陽新的縣委書記魏克勤想找您匯報工作。剛才就給我打電話,我說您正在忙,讓他過一個小時再打來。”
盡管秘書看似為他好,讓他有了休息時間,但是江帆卻不領情,因為陽新是離閬諸市區(qū)最遠的縣,位于閬諸東南方向,是最窮最遠的縣之一,屬于閬諸的老少邊窮地區(qū),也是國家第一批貧困縣。他們往往都是來市里開會,會捎帶著辦好多事,來一趟的確不易,盡管秘書讓他多睡了會兒,但是江帆感覺這樣冷落了基層同志,所以就很婉轉地說道:“邊遠地方的同志來一趟不容易,以后他們來了就隨時通知我。叫他來吧。”
“好的,我馬上打電話。”辛磊說著就出去了。
江帆趁這個功夫就給丁一打了電話,如果她是采訪,有可能將電話調(diào)到靜音,也不會影響到她,電話響了半天,丁一接了。就聽她小聲說道:“有事嗎?”
“有事,你在采訪嗎?”江帆也壓低了聲音說道。
“是的。”
“好,我說,你聽著就行了,采訪完后給我打個電話,我有要緊事找你,聽見了嗎?”江帆囑咐道。
“好的。”
“就這事,想著給我打,好了,你去忙吧。”
江帆掛了電話后,不一會,辛磊就領著陽新縣的縣委書記魏克勤進來了。
江帆站起身,走出辦公桌,跟他握手,請他坐下。辛磊開始給這位縣委書記沏茶。
這位貧困縣的縣委書記見到新市長后還有些拘謹,江帆笑著遞給他煙。他接了過來,放在茶幾上。說道:“我來找您想求您點事。”
江帆打量著這個樸實的邊遠地區(qū)的縣委書記,說道:“有事盡管說,我能辦到就辦,辦不到咱們再想其它辦法。”
魏克勤見市長態(tài)度很和藹,就說道:“我知道您是懂經(jīng)濟又有高學歷的領導,您在搞活經(jīng)濟的問題上肯定會有新的舉措。我們陽新,地處閬諸邊遠地帶,國民黨統(tǒng)治時期是三不管地帶,是有名的乞丐縣,北方城市大部分乞丐都的陽新縣產(chǎn)的,是鳥兒拉屎都不來的地方,后來劃給了閬諸,成了閬諸的第一批貧困縣。”
江帆點著頭,盡管他還沒有正式下去調(diào)研,但是閬諸市的行政分布圖他基本熟悉了,而且各縣的基本情況也差不多掌握了。陽新成為貧困縣主要原因就是地處平原腹部,自古就是行洪區(qū),歷史上發(fā)生多次被淹的事件,自然也就是出產(chǎn)乞丐的地方了。縣城中間隔著一條流入渤海的萬定河,沒有洪水的年頭,土地沙化嚴重,南北兩岸說話口音差異非常大,全縣有二十多萬畝的沙化土地,種植成本非常高,大部分土地撂荒,有些人做起了小買賣,而大部分的農(nóng)村青壯年選擇了出外打工。
魏克勤又說:“我今天來找您的意思是,以后有什么好的項目,往我們那個縣介紹一些,光靠打工經(jīng)濟,形不成支柱產(chǎn)業(yè),所以,我們也希望能來一些好的項目往起帶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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