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絕對權(quán)力:仕途成長記 !
江帆鎮(zhèn)定了一下,說:“這么晚了姚主任有事嗎?”
“是的,江市長,您什么時候回來,我有急事找您。”姚靜說道。
“哦,我這里有事,恐怕一時半會回不去。”
“那如果您方便我去辦公室找您好嗎?”
“什么事,在電話里說吧。”
“江市長,不是我個人的事,是我們廠子的事。”
“哦,你們廠子的事?找任小亮和彭長宜不行嗎?”江帆皺著眉說道。
姚靜說道:“江市長,如果找他們管用我就不麻煩您了。”
江帆沉默了一會,就說道:“企業(yè)的事就是政府的事,好啊,那你來辦公室吧。”說完,放下了電話。
江帆站起,圍著辦公室走了一圈后,又重新拿起電話,要了尋呼臺,給林巖留言道:急事,速回。江。
林巖快走到北城門口了,接到江帆的尋呼后,立刻往回走,他想市長肯定有事。想到這里,就小跑著往回趕。
這時,彭長宜駕駛著挎斗摩托車奔單位而來,借著路燈的光,老遠就看見林巖往回跑,他停下,叫道:“林秘書。”
林巖站住,說道:“彭書記,市長叫我回去,我下來再找你。”說著,又急匆匆的小跑起來。
彭長宜說道:“我送你。”說著,調(diào)轉(zhuǎn)車頭,等林巖坐在后座上后,立刻松離合踩油門,摩托車就真奔市委和政府的大樓駛?cè)ァH姆昼姾螅ν熊囍苯玉偟揭粯情T口的高臺階上,林巖來不及跟彭長宜告別,跳下車后急忙就往樓上跑,跑到江帆辦公室門口,見門虛掩著,鎮(zhèn)定了一下自己,推門而入。
辦公室沒有其他人,江帆正在低頭看文件,看見他上氣不接下氣的進來后,說道:“干嘛那么急?”
林巖說道:“您不是……不是有……有急事嗎?”
“嗯,一會棉紡廠的主任姚靜來。”
林巖一聽,沒有明白江帆的意思,心想姚靜來怎樣還用“急事”呼他。
江帆低頭繼續(xù)看著文件,半天沒有聽到林巖的動靜,抬起頭就見林巖還在那兒呼哧呼哧的喘著氣,正不解的看著他,就說道:“一個女同志,晚上不方便,所以把你呼回來。”
“我的神啊!”林巖一聽,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耷拉著腦袋,不說話了。
江帆奇怪的問道:“你最近怎么了,神神叨叨的,我看那些桃木斧桃木劍什么的你該帶在身上才對。”
林巖一聽,撲哧笑了,說道:“我的意思是一個女同志您就緊張成那樣,如果不是碰到彭書記開著摩托車,我這兩腿就跑斷了。”
“哦,長宜?他人哪?”
“走了,他去單位值班。”林巖見江帆不再說話,就不好意思的說道:“市長,今天的事都是我不好,我的確也有點神神叨叨的,您別生氣,那些東西回頭我當(dāng)做玩意送人…。。”
林巖還沒說完,就傳來了敲門聲,姚靜打外面進來了。
江帆禮節(jié)性的半站起來,請姚靜就坐,然后對林巖說道:“林秘書,姚主任是為了廠子的事,你記錄一下。”
姚靜看江帆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臉就有些紅了,但是也不好說什么。
林巖點點頭,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去拿筆記本,他推開門后愣住了,丁一正在給家里打電話,雯雯坐在旁邊等她。
雯雯站起,說道:“林秘書好。”
林巖說道:“我來拿筆記本,雯雯你坐啊。”說著,拿起桌上的筆記本就走了出去。
姚靜的確是為廠子的事來找江帆。
原來,山東一個客戶定購了一批產(chǎn)品,為了這個訂單,棉紡廠已經(jīng)跟山東的客戶談了有半年時間了,他們遲遲不來定合同。這次這個客戶從電視上了解了一些亢州的情況,隨即電話通知即刻簽訂合同。本來這頭的棉紡廠早已對這事不抱希望,沒想到對方突然簽訂合同。如果這單生意拿下來,將是今年最大的訂單。
由于資金周轉(zhuǎn)不過來,廠子沒有資金進原料,出現(xiàn)了資金告急局面。幾大銀行都跑了,但就是因為種種原因給不了貸款,農(nóng)信社手續(xù)簡單一些,但是農(nóng)信社的全年規(guī)模已經(jīng)用完,只能等申請下規(guī)模后,才能給他們貸款。姚靜這才想到江帆,她早早就等在賓館,見江帆久久不回去,才呼了他。
林巖偷偷看了江帆一眼,難怪他走到賓館又出來了,肯定是看到了姚靜,難道姚靜……林巖不再往下猜測了。
江帆聽完后,看了看表,說道:“林秘書你把這事記下,今天太晚了,明天跟孟市長說說,讓孟市長幫助協(xié)調(diào)一下銀行,棉紡廠盡管是北城的處辦企業(yè),但也是咱們市的重點企業(yè),又有像姚主任這么敬業(yè)的廠領(lǐng)導(dǎo),咱們應(yīng)該努力促成這事。”然后他又轉(zhuǎn)向姚靜,說道:“姚主任,你看這樣安排行嗎?”
看得出,姚靜今天是特意打扮過的,薄施脂粉的臉,容色嬌艷,一身秋蚱色的職業(yè)套裙,把她玲瓏的身材包裹的錯落有致,頸間圍了一條象牙色的小絲巾,更加增添了女人的動人和嫵媚。
盡管沒能和江帆有什么進一步發(fā)展,但是他很積極的把這項工作布置給秘書,這也給了她極大的欣慰。按說銀行貸款這事應(yīng)該輪不到她一個辦公室主任來找,但是由于她跟廠長史炳賢的特殊關(guān)系,她這個主任就比別的副廠長管事要多,權(quán)力要大,不但是廠里迎來客往、辦公用具勞保用品和職工福利的采買統(tǒng)統(tǒng)歸她管,甚至人事上的事她也能給廠長當(dāng)半個家,史炳賢遇到問題第一個找的不是副廠長,而是姚靜,而姚靜也把自己目前的職務(wù)用到了極致。
聽江帆在用征求的口氣和她說話,她的心里很激動,眉梢眼角都蕩漾著春意,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來,似笑非笑
,眼波盈盈,說道:“太感謝市長了,有您幫忙保證沒問題,我代表全廠職工感謝您。”
江帆站了起來,說道:“林秘書,找個車把姚主任送回去吧。”
姚靜遲疑了一下,說道:“江市長要是方便的話,我請你們?nèi)コ院缺Х仍趺礃樱俊?br/>
“不用了,我們晚上還有事。”
林巖一聽,趕緊說道:“我去叫車。”說著就跑出去了。
姚靜一看接下來不會再有什么故事可以發(fā)生,就站起身,伸出手,說:“市長,小姚真心的感謝您。”
江帆可不敢看她那雙鳳目含情的眼,也就裝作沒有看見她伸出的手,而是低頭鼓搗著桌上的文件,就是不抬頭。
姚靜便有了些尷尬,這時林巖進來了,說道:“姚主任,車準(zhǔn)備好了,您請。”
姚靜再次看著江帆說道:“市長,那我告辭了。”
江帆抬起頭,沖她點點頭,禮貌的把她送到了門口,關(guān)上門后,長長出了一口氣。
他換上皮鞋,等林巖進來后說道:“我回賓館。”
林巖笑了,說道:“等車回來吧。”
“不用,叫彭長宜騎摩托送我。”
“呵呵,行。”林巖就給彭長宜辦公室打了電話,彭長宜五分鐘不到就趕了過來。
江帆和林巖往出走的時候,正好趕上丁一和雯雯也出來,雯雯連忙叫道:“江市長,這么晚才下班。”
江帆看著兩個女孩子,笑著說道:“你們在干嘛?”
“我在陪她下來打電話。”雯雯說道。
江帆看丁一,說道:“小丁,你父親恢復(fù)的這么樣?”
“挺好的,就是半年后才能拆鋼板。”
丁一說道,臉上就有一抹紅暈漂浮上來,想必他們都想到了那天夜里閬諸路上的情景。
江帆心里一動,目光就從丁一的臉上移開,自從閬諸回來后,他們從沒有單獨說過一句話,但是江帆對丁一的向往不但沒減反而更加膨脹。他今天從莫先生想見丁一的話中看出一這個男人對丁一的貪欲。他盼望著有向丁一表達的那一天,也許這一天不會太晚,也許他能來得及。
人生最痛苦的不是失去了什么,而是面對所愛你不能表達什么。
江帆快走出門口的時候,政府值班室的電話響了,這時就聽值班人員探出頭叫道:“林秘書,電話。”
林巖走了過去,從外面的窗口接聽了電話,他說了幾句話后就撂下電話,快速走到江帆面前,小聲跟江帆說了幾句話,江帆一愣,反問道:“他不是帶著女人了嗎?”
林巖搖搖頭,表示也不理解。
“叫長宜進來吧。”江帆說著就又往回走。
丁一和雯雯已經(jīng)上去了,彭長宜把摩托車放好后和林巖一起進了江帆辦公室。江帆說道:“在哪個派出所?”
“不是派出所抓的,是公安局抓的,正趕上今天全省嚴(yán)打期間有個統(tǒng)一行動,就被帶走了。”
“現(xiàn)在人在哪兒?”
“在拘留所。”
“給尚局長打個電話,就說莫潮岸是我請來的客人,是來亢州投資的,讓他先把人放了。”江帆說道。
林巖立刻就給尚局長打電話,辦公室沒人接,家里也沒人接,于是就呼了尚局長。很快,電話就響了,林巖不等響第二聲,就拿起了話筒。
果然是公安局局長尚德民的電話。
林巖趕緊說道:“尚局,我是小林,市長剛剛出去,是我呼的您。”
“林秘書,市長有什么指示嗎?”尚局長說道。
“是這樣,今晚你們嚴(yán)打行動中,從洗浴中心抓的人中有一個是深圳來的叫莫潮岸,他是市長的客人,是來咱們這里投資的客商,市長的意思是先把人放了,至于其他的下來再說。”
“哦——林秘書,今晚的行動是趙局指揮的,我馬上派人去找他,一會給你電話。”
原來,和莫先生一同來的那位漂亮的女士不是莫先生的員工,是北京莫先生一個多年的老客戶,也是多年的情人,兩人回到賓館后,正在耳鬢廝磨欲行**之事時,這位女士的呼機響了,她一看留言立刻驚的目瞪口呆,原來女士的孩子突發(fā)闌尾炎住進了醫(yī)院。女士急忙掏出手機,怎奈當(dāng)時亢州還沒有入網(wǎng),根本沒有數(shù)字信號,她再也沒有了求歡的興趣,立刻收拾東西回北京了。
她走后,莫先生劍在弦上,不發(fā)憋的難受,又加上中午和晚上都喝了酒,他就悄悄溜出了賓館,來到街上的洗浴中心,小姐走進他的房間,剛剛談好價錢,衣服還沒脫完,警察就破門而入了。那天晚上,這個洗浴中心抓了十多名嫖客。到了派出所后,莫先生和三十多名嫖客、賭徒被關(guān)在一個臭味熏天的小屋子里。在提審中,他沒敢說出自己是市長的客人,也沒敢說是來亢州考察投資的客商,只說自己是來渴望朋友的,這個朋友是中鐵工程局的雷總。等雷總派人趕到后,公安局根本就不給來人的面子,聲稱要交齊一萬元罰款就放人。雷總只好給江帆的秘書林巖打了電話。
這時,公安局尚局長打來電話,他說暫時找不到趙局,他在繼續(xù)派人找。
林巖說道:“尚局,您親自給拘留所打個電話,先把人放了吧?”
尚局語氣中就有了為難,他說:“林秘書,我還是再找找他吧,如果實在找不著再說。”
林巖還想繼續(xù)說什么,江帆給了他一個手勢,他才說了聲:“好吧,我等您電話。”
江帆知道,這個趙局其實是公安局的副局長,主管城區(qū)治安工作,此人是張懷的心腹,向來和一把手尚德民不睦,在公安局內(nèi)部拉幫結(jié)派,尚德民早就想將此人拿掉,怎奈有張懷背后撐腰,一直奈何不了他。
彭長宜說道:“市長,您看這樣行嗎?我和林秘書去趟拘留所,讓雷總這樣等著也不是辦法,別在影響了大事。”
江帆說道:“好,有情況隨時給我打電話。”
彭長宜說的沒錯。江帆不擔(dān)心公安局放人的問題,他擔(dān)心的是莫先生來亢州投資會受到影響,還有雷總,如果中鐵療養(yǎng)院建在亢州,三天兩頭的掃黃打非都將是個問題。看來有必要規(guī)范一下公安局的執(zhí)法范疇,為這朱國慶跟自己匯報過兩次了,說是公安局野蠻執(zhí)法,擅自闖進客商居住的賓館房間,強行執(zhí)法,涉及到開發(fā)區(qū)的客商,已經(jīng)發(fā)生了兩三起這樣的事。但是這塊工作始終是張懷分管,他不好對他指手畫腳,再有,自己也的確沒對這方面工作用過心,總想著招商引資和經(jīng)濟工作了。
如果辛辛苦苦招來的客商,都被以這種形勢逼跑的話,也的確是個大問題,看來要好好跟樊書記還有張懷研究一下了,制定一些公安局執(zhí)法尺度。
想到張懷,他的心里就有些別扭,這個人一直都對自己充滿了敵意,并且有蠢蠢欲動的跡象。上次自己剛剛離開,他就擅自召開全市經(jīng)濟工作會議,曹南剛表示一絲疑問他就大發(fā)雷霆,而且毫不顧忌自己的身份和形象,明顯的就是這次洪副省長來了以后,他更加有恃無恐,大有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之態(tài)。
電話又響了,是朱國慶。朱國慶也知道了這事,他說“市長啊,該想個法子了,總這樣下去可不是個事兒。招商工作如火如荼,撤火把戲也層出不窮,尤其是對正在處于招商中的開發(fā)區(qū)極其不利。”
江帆很反感他用了“撤火”兩個字,就耐心的說道:“公安局有他們自己的執(zhí)法權(quán)限,這個問題全國各地都有發(fā)生,不單是我們亢州,你也別激動,一切都會理順的,這樣的事如果不發(fā)生,我們怎么能知道問題的癥結(jié)所在。”他感覺自己跟他打了官腔,可是不打官腔有怎樣?指責(zé)公安局嗎?顯然都不妥,尤其是跟下屬說話,特別是像朱國慶這些長精明的長了尾巴的下屬,你更要格外小心。于工作,不能給下屬傳遞任何不良的情緒;于個人,更不能掉進他們給你挖的坑,因為你無法分辨哪些話是真的,哪些話是陷阱。
朱國慶還是很激動,他說道:“不行我給市里打個報告,以后不許公安局隨便到我的開發(fā)區(qū)來執(zhí)法!更不許隨便闖入娛樂場所!”
江帆更加反感朱國慶的用語,什么叫你的開發(fā)區(qū)?哪兒又是我的?但是,他卻很平和的說道:“這個問題以后再說,一會莫先生出來后,你負責(zé)好好安撫一下他,做好解釋工作,別帶著剛才的情緒,給他講明這次是省里統(tǒng)一行動,別影響了他的投資熱情。”說著,就掛了電話。
林巖和彭長宜還沒有消息,江帆有些坐不住了,起身開門,正好碰見丁一剛從樓上下來,見他出來,一回首,沖他莞爾一笑,那抹溫柔的笑靨,恰似夏日的清涼,立刻化解了剛才淤積在心頭上的不快,就那么綻放在他心靈深處,隨即蕩漾開來。
他在樓道里踱著步,丁一的門沒有關(guān)死,半開著,她在打電話,就聽見她高興的說道:“陸原哥哥,我等你半天了,以為你沒時間回我電話,剛回到宿舍你就呼我。你最近回家嗎?如果回家的話,順便把一一給我送來吧,我都想死它了,好悶的。”
江帆知道丁一有個哥哥叫陸原,也從彭長宜口里知道丁一家庭的一些情況。但是他不知道丁一在機關(guān)里養(yǎng)小狗的事,也就不知道一一是誰了。他就在丁一辦公室左右踱著步,盡管是無意這樣做,但是忽然感到這樣偷聽一個女孩子的電話有些不妥,就有意走遠了一些。
半天,聽不見丁一說話了,可能是電話打完了,江帆就走了過來,推開了她的門,發(fā)現(xiàn)丁一手里正在轉(zhuǎn)動著一只筆,一手托腮,眼睛望著天,帶著笑意,似乎在想什么美事。
呵呵,打個電話都這么滿足,丁一的確是還沒有嘗到生活的艱辛。
見他進來后,丁一放下筆,趕緊站起來,低頭擺弄著桌上的筆,說道:“市長,您還沒休息?”
自從閬諸回來后,確切的說自從那天夜里在車?yán)锼橇怂螅∫灰娏私恢庇蟹N難為情的表情,很不自然,還會臉紅。對此江帆有些后悔,后悔給這個女孩子造成了思想負擔(dān),如果她把自己看成是一個輕浮的人那就更加得不償失了。
所以,他后來也很注意跟丁一保持分寸和距離,盡量不再增加她的心理負擔(dān)。無論早晚,丁一都將是自己追求的女人,他不想傷害她。
這會兒,見丁一局促不安的表情,他更加后悔,他的確萬不該在她沒有絲毫心理準(zhǔn)備的情況下吻了她,但又不能跟她解釋什么,就說道:“我還有點事,你怎么也不休息,在給家里打電話?”
“嗯,給哥哥,剛才沒打通,我剛上去他又呼我。”丁一重新拿起那支筆在手里轉(zhuǎn)著。
“哦,那你趕緊休息吧。”說著,江帆強迫自己離開這間辦公室。
“沒事,還早哪。”丁一說道。
“你要不累的話,過來幫我泡杯茶吧,想喝你泡的茶了。”此時,江帆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讓丁一給他泡茶,也許江帆的確想喝丁一泡的茶了。
丁一看著市長的背影,點點頭說道:“嗯,好。”
隨市長進了他的辦公室,丁一這才發(fā)現(xiàn)市長的茶幾上多了一個小巧的茶海,說是茶托也行,是一塊獨木樹根雕制而成,上面擺了一套紫砂茶具,所有用得到的茶具都有,可謂一應(yīng)俱全。
她坐在茶幾的一側(cè),先用一塊干凈的茶布將整個茶海包括茶幾擦拭一遍,然后將兩份茶具放進一個專用的敞口的滌方里,把小電壺注滿水后燒開,倒進滌方里,用一只茶挾夾著滾燙的茶杯,將里面的紫砂茶杯逐一燙過,然后擺放在兩只木質(zhì)的茶托上,又燒開一壺水,準(zhǔn)備泡茶。
她看了看茶罐里的茶葉,說道:“您想喝什么茶?”
靠在沙發(fā)上的江帆,疲憊的閉著眼養(yǎng)神,聽她問自己,就說道:“隨便。”
“那就喝烏龍茶吧,林秘書說您最近睡眠不好,頭睡的時候盡量不要喝龍井和碧螺春什么的。這兩種茶太過清烈,容易興奮。”
丁一說完,就低頭泡茶。
江帆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偷偷看了她一眼,隨即又閉上了眼。她剛才說的話,讓他的內(nèi)心有了一種感動,感覺有種被關(guān)懷的溫暖,尤其是來自心愛女人的關(guān)懷。他的眼睛有些酸脹,似乎有潮熱的東西漫上來,他趕緊伸出雙手,搓了搓臉,直起身,做好喝茶的準(zhǔn)備。看見她只擺了兩份茶具,就說道:“再燙兩只杯,一會小林和長宜就回來。”江帆說這話的用意是想消除丁一和他單獨相處的局促感。
果然她抬頭看著市長說道:“哦,科長也來?”
“是的,他和小林出去辦點事。”說道這里,江帆忽然問道:“你還記得在深圳的時候,有個禿頂?shù)哪壬敫闾璧哪莻€人?”
丁一想了想說道:“記得。”
“他來了,想在咱們這里投資辦廠。”
“那是好事啊!”
“是好事,但是今晚卻發(fā)生了不愉快的事。”
“哦?”
“他去洗浴中心**,被咱們公安局的人抓住了,彭長宜和小林就是辦這事去了。”
丁一捂住了嘴,半天說道:“他干嘛要那樣……”
江帆想笑,但是沒有笑,的確和一個女孩子無法探討這個問題。
丁一又說道:“那會不會影響他投資的熱情啊?”
“肯定會的,說不定這事就黃了。”
丁一看著江帆說道:“您為這事心煩?”
江帆沒敢看丁一的目光,他怕自己會陶醉在她關(guān)切的目光里。
“不完全是。”說著就又靠向了背后的沙發(fā)上,閉上了眼睛。
洗好茶后,丁一將前后兩次茶湯倒進公道杯中,力求濃淡均勻,然后在分別倒入面前的兩只小茶盅里,省略了聞香程序,直接飲用。她將茶托放在市長的面前,說道:“好了。”
江帆坐直身子,端過茶盅,喝了一小口,說道:“不錯,回頭你開個茶館吧?”
“呵呵,我還真想過,不過我天生做不了生意,不太會算賬。”
江帆又喝了一口,說道:“沒關(guān)系,我給你當(dāng)會計。”
“呵呵,那誰去當(dāng)市長?”
“當(dāng)然是江帆了,我說的會計是兼職。”
“呵呵,把掙得的所有錢都給您,估計也雇不起您。”
江帆說:“你怎么就知道開茶館就一定賺錢?看來你的確不會做買賣,投資就有風(fēng)險,哪項投資都沒有只賺不陪這一說,包括感情、婚姻、友誼。”
丁一覺得市長說的比較深奧,就說:“呵呵,如果賠錢的話就更加的雇不起市長了。”丁一率真的笑了。
江帆忽然有些傷感,他不知道眼下自己的“投資”結(jié)果如何,就有些悲壯的說道:“沒事,如果賺錢,你就給我開工資,如果不賺錢我就認賠。”
丁一笑了,他感覺市長很有意思,一個玩笑居然也說的這么認真,就端起茶盅喝了一口。
那一刻,江帆有了一種神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往。
丁一忽然對手中的茶盅感興趣了,這套紫砂絕對是上品,外面是紫砂,里面卻是白瓷,這樣茶的湯色一目了然。她說:“市長,這個茶盅好,不像其它紫砂那樣看不見湯色,多好看,明黃色,真漂亮。”
“呵呵,說對了,這是一個朋友特意送的。”
說話間,電話響了,是林巖,他說莫先生已經(jīng)出來了,朱國慶來了,把他接走了,他們現(xiàn)在就回來。
掛了電話,江帆說道:“他們回來了。”
丁一又燙了兩只茶盅,重復(fù)著剛才那一套動作,江帆看著她做這一切,就說道:“丁一,在政府這邊工作感覺怎么樣?”
丁一聽了他的話停了一下動作,然后說道:“說真話嗎?”
“呵呵,當(dāng)然。”江帆兩只手撐住,人就靠在沙發(fā)上,笑著看著她。
丁一的“真話”幾乎就要脫口而出,她看到江帆這個架勢,意識到面前的這個人是市長。
記得自己剛成為高鐵燕的秘書時,她跟科長抱怨過高鐵燕,比如穿衣服,她會反復(fù)征求你的意見,好看不好看,等你一旦說出這件衣服不適合你時,她又表示出明顯的不高興,甚至還會反駁你,弄不好“資產(chǎn)階級小姐”這個詞又會從她嘴中冒出。
因為這些小事,丁一常常不想干這個工作。哪知科長卻跟她說,要學(xué)會跟領(lǐng)導(dǎo)相處的藝術(shù),要善于在領(lǐng)導(dǎo)面前掩飾自己的觀點。尤其是在自以為是的領(lǐng)導(dǎo)面前,更需要掩飾自己的聰明才智,要適當(dāng)?shù)那∪缙浞值耐镀渌谩⒀b傻充愣,遇事少說話,不發(fā)表自己的主張,盡量逢迎她,但是自己心中的原則一定要其堅如鐵。
她當(dāng)時問彭長宜:如果領(lǐng)導(dǎo)征求你的意見時也裝傻充愣嗎?當(dāng)時科長說:具體問題具體分析,要看你面對的是什么樣的領(lǐng)導(dǎo),還要看你跟領(lǐng)導(dǎo)之間信任的程度。不過大多時候都要裝,裝,是保護自己的最有效的手段。科長還說,有的時候領(lǐng)導(dǎo)征求你意見的同時,差不多他心中早已有數(shù),向你征求意見的過程,也是他進一步明確目的的過程,這個時候你千萬不能不拿自己當(dāng)外人,講出實話和真話,那就有可能影響他的決定,你的境遇也就可想而知了。她當(dāng)時脫口說出一句話,那不是伴君如伴虎了嗎?科長說的確如此,盡管風(fēng)險大,但是機遇也多。
想到這里,她偷偷打量了一眼面前這位領(lǐng)導(dǎo),把自己想說的話強行咽了下去。
江帆看出她的顧慮,就說道:“我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
丁一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我都沒說您怎么就知道了?”
“你的猶豫和遲疑告訴了我。”
“呵呵,說來我聽聽。”她感覺自己的語氣到像個領(lǐng)導(dǎo)了,好在市長沒介意。
“你的回答應(yīng)該是不怎么樣,并且你不太滿意目前的崗位,對嗎?”
丁一沒有立刻回答他,她在用自己躉來的那點可憐的知識判斷該不該跟他說真心話,記得科長說過,有的領(lǐng)導(dǎo)善于問伙計工作的怎么樣啊?有什么想法啊?有困難盡管找我。這個時候如果你不拿自己當(dāng)外人真的跟領(lǐng)導(dǎo)說出自己的困難和想法,就是不知輕重了,保證得到的不是領(lǐng)導(dǎo)的白眼就是一堆官話套話,跟自取其辱沒什么兩樣!
原來跟市長接觸的時候自己沒有這么多心思,自從到了政府這邊上班確切的說是從閬諸回來后,她明白自己要跟市長保持一個合適的距離,這個距離到底多遠才合適,她自己也說不清。反正不能太近也不能太遠。太近了就會有摩擦,就會產(chǎn)生火和電,有可能雙方都會毀滅;太遠了也不好,就會心生縫隙,一旦市長意識到你刻意疏遠他就會怨你,那你同樣沒有好果子吃。不過江市長到不是小肚雞腸、心胸狹隘的領(lǐng)導(dǎo),反而是很有領(lǐng)導(dǎo)魅力的人,自己也沒必要那么做。
“你怎么不說話?”江帆收起雙臂,身子向前傾著看著她。
“您分析的差不多。”呵呵,斗爭了半天,還是說了真話。
江帆看著她說道:“你沒拿我當(dāng)朋友對待,你對我有了戒備。”
丁一的手抖了一下,小聲說道:“沒有。”
“丁一,”江帆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說道:“我希望我們是朋友,就像你跟彭長宜,彭長宜跟我那樣的朋友,我不希望由于我的冒失你連朋友都不跟我做了,從某種意義上說,你這個朋友比彭長宜更應(yīng)該純粹一些,我希望在任何情況下都能聽到你的真話。”
丁一有些激動,她看出市長是真誠的,沒有任何的不軌,就沖他點點頭,慢慢抽出自己的手。
江帆深深呼了一口氣,說道:“說實在的,我很希望跟你們年輕人交往,這樣我就能找回一些熱情和活力。”
丁一聽了,吃吃的笑了。
“你笑什么?”
“您哪里有老啊?還我們年輕人?”
“哈哈,老了,感覺的確老了——跟你們都有代溝了。”他感慨著。
“市長不老。”
“呵呵,你這么說我當(dāng)然高興,如果我是雯雯,是彭長宜,興許就能聽到你的真話。”
丁一臉紅了,她說道:“我不是不跟市長說真話,我是覺得……怕破壞安定團結(jié)。其實您剛才問盡管我沒正面回答,但是對您的猜測也做了正面肯定,就像您說的,沒表示反對。”她又看了一眼江帆,說道:“呵呵,我這話到像領(lǐng)導(dǎo)說的了。”
“哈哈。”江帆開心的笑了,然后認真的說道:“丁一,做我的朋友。”
丁一看了他一眼,故意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你已經(jīng)有朋友了。”
“誰?”
“彭長宜。”
“他是我事業(yè)上的朋友,你是我心靈上的朋友,我希望我的心靈能像你人一樣,纖塵不染。”
丁一有些不好意思了,說道:“我哪有那么好啊?”
隔著茶海,江帆伸出手,把她的小手蓋在自己雙手的掌心中,說道:“你是我心中的小鹿,是本世紀(jì)最后一朵玫瑰。”
丁一抽出手,故意夸張的笑了,說道:“您真逗,離本世紀(jì)結(jié)束還有將近十年的時間,說不定那時我會變得俗的不能再俗的狗尾巴草了。”
江帆剛要說什么,林巖和彭長宜從外面進來,還有公安局局長尚德民。他站起來,尚德民兩大步走過來,握了一下市長的手,說道:“對不起,讓您擔(dān)心了,害得您休息不得。”其實這個尚局長比江帆歲數(shù)大好多。
“我到不擔(dān)心別的,莫先生是我的朋友,是準(zhǔn)備在亢州投資的,本來明天他要趕回去,晚上我剛給他送了行,一轉(zhuǎn)臉就讓你們給抓了,誰知道他還會不會來呀?我擔(dān)心的是這個。”
“是我們工作做的不細,您批評吧。”
江帆說道:“你太客氣了,請坐,小丁,看來你還要在燙一個杯。”
尚德民見過丁一,知道是高市長的秘書,就說道:“一進屋就聞到了滿室茶香,沒想到丁秘書還有這么好的手藝。”
丁一沖他笑笑,又用茶挾夾起一個茶盅,放入茶滌方里,用開水燙一遍后夾出,給他們倒?jié)M水后,分別端到他們面前。
林巖沒有坐下來,而是站著一口就喝沒了,然后拿過自己的大杯,說道:“我還是單泡一杯吧,這樣喝著過癮。”說著自己就抓起一撮茶葉放入杯中,倒?jié)M了開水放在一邊。
江帆說道:“莫先生情緒怎么樣?”
林巖說道:“見到我們肯定是難為情,一個勁兒的跟朱書記說,丟人了,丟人了。”
“是我們不好,工作做的不細,請市長多批評。”尚局長反復(fù)強調(diào)著這句話。
“唉,你們也是奉命行事,要怪還是怪他自己,不自重。”江帆說道。
尚局長又喝干了杯里的水說道:“市長,我不坐了,今晚統(tǒng)一行動,我得回去,還有一攤子事呢。”
江帆就站起來,送他到門口外。
尚局長走了以后,林巖和彭長宜才詳細跟江帆匯報了今晚的事。
林巖說:“他那個女伴吃完飯就走了,家里出了急事。”
當(dāng)彭長宜和林巖飛速趕到拘留所的時候,見到了副局長趙三柱。
此時,趙三柱已經(jīng)得到消息,說這個深圳嫖客是市長江帆的朋友,來亢州投資的客商,他趕緊把這一情況報告給了張懷,張懷說道:“誰知道他是真投資還是假借投資之名來游山玩水尋歡作樂的?好好審查。”說著,掛了電話。
趙三柱放下電話,撂下手頭的工作,立刻趕到拘留所,第一個提審了莫潮岸。
莫潮岸盡管企業(yè)做的很成功,但是他沒見過這個陣勢,立刻心里就慌了,面對趙三柱的言辭拷問,嚇的他渾身就哆嗦開了,奇怪的是趙三柱不問他嫖娼的事,卻問了他許多生意上的事,尤其是言詞拷問他有沒有偷稅漏稅和違法經(jīng)營的事,他心里正在納悶,這時趙三柱被叫了出去,好半天,林巖就進來了,從椅子上攙起莫先生就走了,這時朱國慶趕到,接走了莫先生。
江帆聽了他們的敘述,陷入了沉思。
彭長宜說道:“這個趙三柱,說什么都不放人,他說現(xiàn)在有好多不法客商,打著投資的幌子,到處騙吃騙喝騙女人,還說沒有江市長的手諭他不能放人。”
“那意思我還得給他寫個字據(jù)不成?”江帆有了怒氣。
“后來尚局長來了,我們才把莫先生領(lǐng)出來。”林巖補充了一句。
“是啊,最終還是放了莫先生。”彭長宜說。
江帆知道彭長宜說話是很有分寸的,他的話只有濃縮沒有夸大的時候,他沒有坐下,而是在屋里踱著步子。
彭長宜又說道:“您是不是給那個姓莫的打個電話?”
江帆想了想,就呼了朱國慶,很快朱國慶就回了電話,他正在陪莫先生吃宵夜,江帆說道:“讓莫先生接電話,我跟他說兩句。”
很快,莫潮岸就接了電話,他說:“讓市長大人見笑了,我晚上喝多了,給市長臉上抹黑了。”
江帆說道:“哪里,莫先生受驚了。”
“唉,男人嗎,就那么一點出息,我們常年在外,走南闖北,老婆不在身邊,免不了找個小姐解決生理問題,比不得你們呦。”他給自己找著理由。
因為有丁一在,江帆不好跟他開玩笑,就說道:“理解理解,要不,莫先生明天別走了,我給你壓驚。”
“要走要走,沒臉留下了。”莫潮岸說道。
“莫先生事業(yè)有成,風(fēng)流一點瀟灑一點不算個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如果你非要走也行,我這頓酒先欠著,等你下次來我給你接風(fēng)壓驚。”
“沒臉見人了,不敢來了,你們的趙警官好厲害啦,幾句話就把我審的汗下來了。”
“是我們工作做的不夠細,莫先生別往心里去。”
“不會不會,是我偷腥該著受審。”
“莫先生太幽默了,好,吃完好好休息吧,祝旅途愉快。”說完就放下了電話。
總算處理完莫先生的事了,江帆伸了個懶腰,彭長宜站起來說道:“您該休息了,太晚了。”
江帆伸伸腰,說道:“是有點累了,不知喝了小丁的茶是否還能睡著。”
丁一說道:“沒關(guān)系,這是發(fā)酵茶,應(yīng)該沒問題,興許還能睡的更香。”
大家說著就往出走,江帆送出他們后就回去了。
彭長宜跟丁一揮手再見,然后對林巖說道:“林秘書,咱倆去吃燒烤吧。”彭長宜沒有忘記林巖有事找他。
林巖點點頭,本來他找彭長宜是想跟他說說今天的事,不說出來心里堵得慌。
摩托車載著兩個人來到一個燒烤攤前,各要了一瓶啤酒,林巖一口就喝下半杯,說道:“彭兄,我今晚的確找你有事,有些話不說出來憋在心里難受,憋氣,堵得慌。”
彭長宜說:“呵呵,我看出來了,什么事?”
于是,林巖就把張懷小鏡子的事,還有自己給市長放了好多桃木惹市長不高興的事,跟彭長宜說了一遍。
彭長宜聽完哈哈大笑,直笑的林巖心里發(fā)虛。
彭長宜揉著眼睛說道:“林秘書,你太有有意思了,居然相信這些烏七八糟的?”
林巖莫名其妙的看著彭長宜,說道:“我感覺肯定有道理,祖國的文化博大精深,不然那張懷怎么舍得花錢弄這些東西?”
彭長宜收住笑,說道:“我問你,張懷從前是干什么的?”
“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局局長。”
“再往前。”
“鄉(xiāng)黨委書記、鄉(xiāng)長。”
“再往前。”
“公社書記、副書記,再往前就是大隊干部,是農(nóng)民。”
“他什么文化程度?”
“現(xiàn)在填的是大專,實際就是初小沒畢業(yè)。”
“這不得了,幸虧你沒跟市長說,說了他也會批評你的。弄個鏡子掛那兒就是魘鎮(zhèn)了,太好笑了!那都是鄰里之間鬧矛盾,弄個鏡子照著你家,然后你家再掛個鏡子照他家。這種小兒科的農(nóng)民式的把戲你也信?真要是做了犯法的事,掛鏡子帶符就能保平安了?”
林巖申辯道:“我才不管他呢!我是擔(dān)心會對市長有傷害,天天弄個鏡子照著他,難怪這段他的睡眠不好,你沒見他人都瘦了嗎?”
“睡眠不好是這段事情太多,而且都是硬性工作,很正常,他操的心多,將來頭發(fā)還得少呢。你都明白八國聯(lián)軍和鏡子的關(guān)系,還弄來那么多的桃木來鬧心。我跟你說,鏡子,他愿意掛就掛,愿意怎么照就怎么照,只要市長自己不走歪道,不違法亂紀(jì),怎么照也奈何不了他,到是你煞有介事的弄來那么多鎮(zhèn)妖之物,亂了君心就得不償失了。”
“我……我沒敢他說。”
“呵呵,你以為他是張懷那水平啊?他是誰?首都名校高材生,正經(jīng)本科畢業(yè),又在國家大部委工作過,他什么不知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下知民俗鄉(xiāng)風(fēng),別人啊,糊弄不了他。”
“那怎么辦?”
“你不是跟他說是小紅弄來的嗎,如果他問起你就繼續(xù)這樣說,千萬不能告訴他小鏡子的事。”
林巖點點頭,有些后悔了。
彭長宜繼續(xù)說道:“盡管這是鄉(xiāng)野把戲,但是性質(zhì)惡劣,的確可憎可恨!讓人別扭,也難怪你會擺那些桃木劍了。”
“對呀,我就是那么想的,要說信我是一點都不信,擺那些東西就是一個心理安慰。”林巖說道。
彭長宜冷笑道:“花錢求符,哼,有那錢還不如多買兩本黨章好好背背呢?鬼迷心竅!喝酒!”說著,和林巖碰了一下杯,一口干掉。
第二天早上,江帆剛剛從后面食堂吃早飯回到辦公室,緊跟著就進來一個人,是公安局副局長趙三柱。
江帆見了他,就有些臉色不悅,看了他一眼,說道:“是趙局長,有事嗎?”他故意拉長了聲音說道。
趙三柱尷尬的說道:“江市長,真是對不起,本來昨天就該跟他們過來給您賠禮道歉,怎奈昨天是省里統(tǒng)一行動,我實在走不開,這不,一大早我就等在您的門口,接受您的批評來了,昨天真的不知道莫先生是您的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