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謝逸久久的沉默著。
整個審訊室又是一片沉默。
林輝看著靠在桌子邊上的方文軒,他很期待,很想知道接下來方文軒又會怎么審,用什么方式讓謝逸吐露更多的信息,這次這個方文軒倒是讓他刮目相看。
這個方文軒用他不同的智慧,做著他平時做的事,出來的效果,非常震撼。
“你是學(xué)醫(yī)的,你該清楚,身上少一個器官,身體會如何,我也不想嘲笑你有多愚蠢了。我只希望你記住,你所謂給你機會做手術(shù)的人,他每天都架起遠(yuǎn)程狙擊槍,只要你們有一次失手,他會讓你連做人,孝敬自己父母的權(quán)利都會剝奪。你不過是他掙錢的一個工具而已。”方文軒看著謝逸說道,然后坐回了位置,喝了一口水,繼續(xù)看著謝逸的表情。
審訊室里再次的沉默著。
“王敏敏和梅艷琴之所以死了,都是因為你失手,所以必須得殺了他們嗎?”休息了一會兒的方文軒又繼續(xù)審訊。
林輝看又問到了正題,趕緊準(zhǔn)備做筆錄。
“他們本來就死了,不是我……送到我這兒來的時候本來就是死的。”謝逸立刻說道。
“誰殺的?!”方文軒厲聲道。
謝逸又沉默了。
“看來你連失手都羞于承認(rèn)了?”方文軒嘲諷的看著謝逸道。
“是他們殺的。”謝逸大聲吼道。
“誰?”林輝問道。
“是那個博主,候先生。”謝逸道。
“為什么要殺人。你們不是只要器官嗎?”方文軒問道。
“是,那倆個女孩就是我們的目標(biāo),小北因為長相出眾,所以他負(fù)責(zé)在酒吧和他們交流,讓她們放松警惕,可是后來小北似乎不愿意對她們出手,遲遲不動手,甚至想退出,他知道的太多了,候先生就殺了他,還有那倆個女孩。他們的器官都是我取的。”謝逸閉上眼睛說道。
“那個小北是這個男人嗎?”林輝走上前,將路上監(jiān)控拍到的照片遞給謝逸看。
雖然只有背影,謝逸還是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是他。”
“候先生叫什么名字。”方文軒問道。
“我們都不知道,他成天帶著大墨鏡,只告訴我們他姓候,平時沒人賣腎的時候,他們就派長得比較帥的小北去和年輕女孩搭話,還有小柔,她負(fù)責(zé)找一些男人,但是我們從來沒有見過小柔。”謝逸道。“我知道的,我都說了……呵呵呵……說出來,心里果然舒服了了……我連一直叫著我哥的小北都沒救……”
“小北和小柔真名叫什么?尸體在哪里?”方文軒問道。
“賀北川,我葬了,在距離西城河邊一千米處,丟了梅艷琴和王敏敏的尸塊后,我就葬了,都是那個女人害死了他。我不會讓他們死在一起的。小柔,我不知道她的真名字。”謝逸抬起頭,滄然一笑。
方文軒看謝逸應(yīng)該都說了,就對林輝點了點頭,于是倆人一起出去了。
“小伙子。不錯啊,你們隊長都沒有撬開謝逸的嘴。你讓他全說了。”方文軒和林輝一出來,局長就看著方文軒笑呵呵道。
“局長,我學(xué)了一點犯罪心理學(xué),恰好用上了。”方文軒有些不好意思笑道。
“好好干,現(xiàn)在的犯罪分子越來越狡猾了,必須要有這的審訊方式啊。”局長拍了拍方文軒的的肩膀然后對一旁的程飛說道,“老程,現(xiàn)在派人去把賀北川的尸塊挖出來。找找線索。還有一些漏網(wǎng)之魚,一定要盡快抓到,不來再讓他組成團伙,危害市民了。”
“是。”程飛道。
局長說完了之后就走了。
“難怪那天我和小鵬找了那么就神秘背影男人都找不到,原來被人殺了。”林輝看著自己做的筆錄說道。
“好了,沒聽局長說,要盡快找到賀北川的尸塊。輝子,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叫上秦法醫(yī),趕緊出現(xiàn)場。”程飛看著林輝和方文軒說道。
程飛說完,就拿著林輝做的筆錄看著,忽然就合上了本子,向鑒證科走去。
“隊長這么著急是做什么去了。”方文軒看著程飛離去的背影說道。
“肯定是局長表揚你,沒有表揚他,所以生氣了。”林輝開玩笑道。
“只有你會這么想吧,隊長才不是那樣的人。”方文軒白了一眼林輝說道,然后向鑒證科那邊走過去。
“我去……我……”林輝氣的咬牙,在方文軒眼里,他就是這么樣的一個人?可是方文軒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林輝只好向法醫(yī)部走去,叫秦法醫(yī)一起出現(xiàn)場。
方文軒剛剛到鑒證科,就看到程飛一臉怒火的走了出來,剛準(zhǔn)備跟上去問問,看到鄭橋姍從里頭走出來。
“碰。”由于鄭橋姍低著頭,所以沒看到方文軒,一頭撞了上來,方文軒反應(yīng)迅速的扶住了鄭橋姍,但是鄭橋姍的工具箱都掉在了地上。
“師姐,怎么了?沒事吧?”方文軒連忙看著懷里的鄭橋姍問道。
“沒事……”鄭橋姍推開方文軒,趕緊撿地上的東西。
方文軒也幫忙著,忽然發(fā)現(xiàn)鄭橋姍袖子上綁著一個黑布,那是孝布?一般家里有人過世才用的。
“橋姍姐,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方文軒看著鄭橋姍問道。
鄭橋姍本來想否認(rèn)的,可是隨著方文軒的眼神,她才想到自己的孝布都忘記摘下來了,趕緊將孝布摘了下來。
“文軒,我現(xiàn)在要去做事,回頭跟你說。”鄭橋姍說道,然后提著箱子準(zhǔn)備走。
“橋姍姐,怎么了?”方文軒堅持的攔住鄭橋姍問道。
“隊長剛才來了,問我搜證的時候有沒有拿到謝逸的筆記本電腦或者手機,我……竟然忘了。我看隊長很急,我想里面有很重要的證據(jù)。”鄭橋姍低頭說道。
“那你現(xiàn)在是要一個人重返案發(fā)現(xiàn)場嗎?”方文軒問道。
“這是我的過失,我作為鑒證科科長,我必須彌補。”鄭橋姍說道。
“可是你待會不是要參加葬禮嗎?”方文軒看著鄭橋姍說道。“你本來是打算乘著午休去的吧,算了,橋姍姐,我去取吧。你去參加葬禮。”
鄭橋姍猶豫著,那是他哥哥的葬禮,哥哥因為車禍去世,她爸媽哭暈過幾次了,她實在不放心。
“好了橋姍姐,快去吧,大家都在一個刑警大廳工作,同事之間互相幫助是應(yīng)該的。”方文軒說道。然后拿過了鄭橋姍手中的箱子。
“謝謝你文軒。”鄭橋姍感激的看著方文軒說道,然后便走了出去。
方文軒放下箱子,拿了手套和鞋套就走了。
來到了幸福花園小區(qū),這里雖然已經(jīng)都被搜查過了,但是還是隔著警戒線,有倆個民警守在門口。
“漏了點證據(jù),我來找找。”到了門口,方文軒給倆個警察看了看證件后說道。
倆個警察拉開了警戒線讓方文軒過去了。
方文軒再次走進了這個屋子里面,直接向一個很小的房間走去。
忽然,方文軒似乎聽到了外面有什么聲音,悄聲走了到了門后,透過門縫,他竟然看到了倆個警察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
方文軒一驚,手握住了腰間的槍,與此同時,已經(jīng)有了四個蒙面人已經(jīng)走了進來。
“舉起手來。我是警察,你們竟然襲警!”方文軒看四人進來,在背后對他們舉起了槍。
四個人明顯驚訝了一下,大概沒有想到里面還有警察。
“蹲在地上,抱頭。”方文軒用槍指著四個蒙面男人說道。
四個蒙面男人走到了墻角,蹲了下來,抱著頭。
忽然,方文軒感覺后背一陣?yán)錃鈦硪u,那是殺氣,閃身,方文軒迅速避開,轉(zhuǎn)身,方文軒看到了又一個蒙面男人手握著冰光閃閃的短刀,目光陰冷的看著他。
剛準(zhǔn)備開槍,四個蹲在地上的男人迅的跳了起來,向方文軒撲了過來,一個男人打掉了方文軒的槍。
五個人一起圍攻方文軒。而且蒙面人都是練家子,漸漸地,方文軒招架不住了。
其中一個蒙面男人功夫特別好,一腳將方文軒踹到地上,四個男人不給方文軒起身的機會,一把撲上去,拿起帶來的繩子,將方文軒捆了起來。
“候先生,他就是那個偽裝成要賣腎的警察,害我們的貨被查,我們的人,死的死,抓的被抓。”其中一個蒙面人看著被捆著的方文軒說道。
“你們也是人體器官販賣團伙?我告訴你們,襲警罪加一等。”方文軒怒火的看著五人說道。
“太吵。”那個被稱作候先生的人冷冷說道。
于是就有人立刻找了一個破布將方文軒的嘴給堵住了。
候先生看著地上的方文軒,抬起他穿著大鐵靴的腳,一腳踹在了方文軒的腹部。
“唔……”那一腳差點沒讓方文軒背過氣去,嘴里一口鮮血,卻因為被塞著布,出不來,將血都吐在了布上。
“很好,很好,既然你那么想賣腎,老子就挖了你的腎,送給你們刑警大隊,看看誰還管這事……”候先生蹲下來,看著方文軒道。
方文軒怒瞪著五人,這五個人太猖狂了。他不能讓這五個人逃了,眼睛瞄到角落里有個椅子,于是方文軒使出全部的力量,將離他最近的人踢了一腳,讓那個人倒在后面的椅子上,發(fā)出劇烈的響聲。
五人大驚,還是怕驚動鄰居,立刻扶起了那個被方文軒踹倒的人。
“打暈,人和謝逸的電腦手機都帶走。”候先生冷冷道。
其中一個就一手刀劈在了方文軒后背。
一陣劇痛之后,方文軒感覺眼前一片黑暗,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