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小隊長

胖子病的不輕，高燒了兩天，仙女也在發燒，雖然溫度不高，卻顯得更兇險，眼眶都明顯凹了下去。

醫生和阿姨在照顧兩個病人，美人負責燒水喝做飯，飯很簡單，就是煮上一大鍋面條，美人除了第一次煮，鬧了些笑話之外，也算能夠勝任。

三個男人這幾天一直在塬下挖坑。要埋五具尸體，工程真的不小。

“今天是他們頭七。”工程師。

“是不是？我都沒注意。”小隊長。

“幫這群兔崽子挖坑，累死爺爺我了。”學者。

“管殺管埋才是好同志，管殺不管埋的那是土匪。”工程師。

小隊長笑了笑，“差不多了，讓他們入土吧。”

坑不算小，五個人一進去，還是有些擠。

“上面蓋的土，會不會有些薄？”學者。

“你不是真打算給他們起個墳吧，湊合著埋了也就行了。”工程師。

“我操心是埋的太淺了，容易把狼招來，這兒可離山不遠。”學者。

“現在只能先這樣了，靠咱們也實在挖不了太深，會不會把狼招來，只能看運氣了。”小隊長說完，放下手里的鐵鍬，掏出煙來，點上五根，擺在了墳頭。

“幾位抽根煙就繼續趕路吧，下輩子爭取做個好人。”小隊長。

“他們還想做好人？打住吧，這輩子孽造多了，下輩子肯定要變畜生的。”學者。

“說的對，看看他們車里，放那么多的砍刀匕首，這要是不死，還指不定要禍害多少人呢。”工程師。

小隊長拿起酒瓶，繞著墳倒了一圈，放下酒瓶，三個人一起向塬上走。

“以后像這種惡人，只會越來越多，你們要趕緊練練使用弩，以后肯定用的上。”學者。

“你是在哪學的射擊？”小隊長問學者。

“射擊俱樂部，不過說起來，射擊這回事兒，是挺吃天賦的，我覺得我還行。”學者。

“射擊還需要天賦？”工程師。

“當然，眼和手的配合，對距離的感覺，哪一項都不容易，在古代，射可是六藝之一。”學者。

“射應該是游戲的意思吧，君子不爭，必也，射乎。這個射應該做游戲講，總不能說君子不爭，如果必須，就拿箭射對方吧。”小隊長。

學者搖頭，“你理解的不對，射是有游戲的意思，不過這種游戲就是比賽射箭或者投擲，六藝里的射，一定是射箭的意思，冷兵器時代，會射箭或者射箭射的好的，一定是有本事的人。”

“你剛才說像那幾個一樣的惡人會越來越多，真的假的？”工程師。

“絕對是真的，你想，地震到現在，快一個月了，找食物越來越困難，沒食物怎么辦，只能找機會搶，就算搶不到食物，把其他人弄死了，本身就是食物吧。”學者。

小隊長表情變得有些惡心。

“聽說是你最早主張找個人少的地方落腳的，是不是早就預感到了現在這種情況。”學者問小隊長。

小隊長搖頭，“我沒那么神，我就是對人沒信心。我不想去害人，但也要防著別人來害我，有一點風吹草動的我就想找個地方躲起來，找落腳點的這個辦法現在看起來不錯，純粹是碰巧罷了。”

學者點點頭，“你是好人，能知道不主動去害人的，都是好人。”說著轉頭對工程師說，“你也是好人。”

“那你是不是好人？”工程師問學者。

“我不是，我從來都沒打算做好人，你們最好小心一點。”學者。

三個人一起笑了。

“現在外面的食物會越來越少，咱們最好早做準備，多運一些食物回來，估計再挺過一個月，就基本安全了。”學者。

工程師、小隊長都沒理解，一起看向學者。

“好人壞人，沒了食物來源，都會死的，再過一個月，沒死的估計都像咱們一樣，有落腳點有食物來源的，不會貿然出來干壞事。”學者。

工程師點點頭，“那咱們明天就去再拉些食物回來。”

“就是你和我去，讓大哥留下來看家。”學者。

“為啥把我留下？”小隊長。

“光讓女人看家肯定不是辦法，你老婆又跟你跟的那么緊，你去哪都是寸步不離的，我們嫌煩，所以，你留下。”學者。

“就是，美人這兩天是咋了，把你跟的那么緊？今天是要埋人，沒見來，平時你倆就跟連體一樣了。”工程師。

“沒那么夸張吧，醫生跟你不也一樣。”小隊長。

工程師想了想，“別說，這幾天是比平時要跟的緊。”

“其實道理很簡單，就三個字。”學者。

小隊長看看學者，學者，“危機感。”

“不至于吧？”小隊長。

“以前你守著你媳婦，想動別的心眼都不可能，就那幾個人。那兩個小姑娘一來，情況可就完全不一樣了，更何況有個小姑娘對你特別有意思，你忘了那天還你衣服時候的表情了，那個靦腆勁兒。”學者邊說，邊習慣性的舔舔嘴唇，咋看咋猥瑣。

“另外一個還喜歡你呢，你不用這幅下流表情吧。”工程師對學者說。

“不好意思，我是習慣了，以前是為了搞笑，專門學的這種表情，現在是想改改不過來了。”學者。

“這都有專門學的？”小隊長。

學者點頭，又做出一副欠抽的表情，“我就是活的表情包。”

小隊長笑笑，“厲害！對了，有個小姑娘喜歡你，阿姨是不是也要把你看緊了。”

“不用，我不喜歡小姑娘。”學者，“阿姨昨天還勸我和小姑娘多處處，我不愿意，我就喜歡阿姨一個人。”

小隊長看看學者，“能問下原因不？”

學者，“不能。”

說話間，到了塬上，醫生小聲問工程師，“埋了？”工程師點點頭。

美人和阿姨在爐子邊上忙活，小隊長走過來，“中午吃啥？”

“去洗手去。”美人。

小隊長笑笑，走到旁邊洗手。

“我早上去挖了點野菜，中午還吃面條，不過是正經的野菜面，純天然無污染。”阿姨。

“日子看起來是越來越好過了。”工程師。

小隊長洗完手，工程師也過來洗手。

“那兩個病號咋樣了？”小隊長問醫生。

“今天好多了，仙女妹妹一直問你呢，你也不知道去看看。”醫生。

“辛苦你和阿姨了，照顧兩個病人可不容易。”小隊長。

“你忘了我是干啥的了，照顧病人就是我職業，沒啥辛苦的。阿姨才是真辛苦了，感覺阿姨真是把那兩個小姑娘當女兒看了。”醫生。

“我就是操勞命，習慣了。”阿姨說完，看了看小隊長，“你不去看看去？仙女妹子可問了你好幾次了，醫生沒胡說。”

小隊長拉了拉美人，“咱倆一起去吧。”

美人笑著說，“哥哥去看妹妹，我這當姐姐的再去不太合適。”

阿姨對學者說，“大哥一個人去有點怪，你陪大哥一起去吧。”

學者想了想，站起來和小隊長一起向房車走。

“你不跟著？”醫生問工程師。

“我去就太擠了。”工程師。

醫生把馬扎搬到美人身邊，“你沒事兒吧，咋看著臉色不好。”

美人搖搖頭。

“不舒服就去休息吧，這兒我一個人就行了。”阿姨。

“我沒事。”美人站起來，拉上醫生，“走，咱們去轉轉，看能不能再挖點野菜。”

“別跑太遠。”工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