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工程師

工程師睡醒，看看窗外，天色亮了起來，雪還在不停的下。

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八月二十二日，上午十點三十分。

“都十點半了，還沒平時七點的時候亮。”工程師想著，下意識看了看農歷，七月初七。

起床穿上大衣下了房車，“真夠冷的。”裹緊大衣一溜小跑的去廁所方便。方便過后趕緊往會跑，看到小隊長在院子里拿著鐵锨鏟雪。

“這天太冷了，要鏟雪等雪停了再說吧。”工程師大聲對小隊長說。

小隊長點點頭，“我也是剛開始，現在真不是鏟雪的時候。”小隊長把鐵锨靠在房車上，“沒事兒過來坐，咱們聊聊天。”

“行，你不說我也要去找你的，今天是七夕，咱哥兒幾個好好喝兩杯。”工程師站著覺得太冷，繼續往房車走，“這鬼天，七夕零下十幾度，真是活見了大頭鬼。”

“拉車門記得拿東西墊著，別讓把手粘住。”小隊長在身后大聲提醒。工程師比劃了一個OK，表示自己聽到了。

小隊長回到車上，看見美人向他勾手，趕緊來到美人身邊。

“你咋身上頭上都是雪，外面雪是不是還是下的好大？”美人伸手拍雪。

一些從小隊長頭發上掉下來的雪落在美人臉和脖子上，小隊長看見，心中動了動，低下頭，來親美人。

美人擋住，“昨天和你小妹妹還沒來夠，一大早上的就跑來找我這個老太婆。”

小隊長用力抱住美人，親了一下。“你咋現在還光著？趕緊穿衣服吧，一會兒再著了涼。”

“你不懂，野外生存，最好的取暖方式就是人和人互相取暖，要互相取暖就不能穿衣服。仙女妹妹也光著呢，你要不要檢查一下。”美人。

“我也光著呢。”胖子。

美人和仙女一起笑了起來。

“你們都醒了，趕緊穿衣服吧，一會兒工程師他們過來。”小隊長。

“我們想上廁所，又不想下去，你幫我們去公交車上把便盆拿過來，好不好？”美人。

小隊長點點頭，站起來，“還要別的啥不？”

“不要啥了。你一會別讓工程師他們過來，你直接去他們車上就好了。阿姨和醫生要愿意，就讓她們過來。男人一輛車，女人一輛車，這樣方便一些。”美人。

小隊長下車出去。

仙女看著胖子，“你還不過來。”

胖子裹著被子，挪到仙女身邊。咬咬牙，下了下決心，掀開自己的被子，迅速的鉆到仙女的被子里面。

“好冷，凍死我了。”胖子摟住仙女，一陣哆嗦。

“昨天晚上爽了？”美人。

“姐夫真猛。”胖子一邊哆嗦一邊點頭一邊說。

“都這會兒了還叫姐夫？”仙女。

“姐夫永遠是姐夫，我最多就是臨時借用，兩個姐姐別生氣。”胖子。

美人仙女一起啐了一下。

小隊長回來把便盆放下，就過到另一輛房車上，來找工程師。

學者醫生工程師都還躺在被窩里，阿姨已經起來在收拾了。

“這么早。”阿姨。

“夜伴三個小嬌娘，大哥早晨還能如此龍馬精神，小妹真是佩服。”醫生。

“我是老了，跑這邊躲清靜來了。”小隊長。

“那要不讓這倆替你去照顧照顧？”醫生。

“胡說啥呢。”工程師。

“說到你心坎里去了吧？還裝。”醫生。

“天這么冷，還下這么大雪，今天肯定啥也干不成，咱們哥幾個一起喝兩杯。”學者從被窩里坐起來。

“我過來就是為這來的，剛工程師告訴我，今天是七夕，咱們聚聚，好好過個節。”小隊長。

“走，去拿酒拿吃的。”工程師站起來，穿大衣穿鞋。

“我去拿吧。”阿姨。

“不用了，還是我們男人去吧，外邊下雪，路不好走。”小隊長。

醫生看看坐在旁邊一動不動的學者，“你沒聽見，男人去拿東西，你是不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學者。

醫生起身來打，學者躲開，快速穿好鞋和大衣。

“我們男人喝酒，你們女人該干嘛干嘛去。”學者走到房車門口時回過頭來說。

“咱們要不要去美人妹子那邊，給男人喝酒騰個地方？”阿姨問醫生。

“咱們和他們一起喝就是了。”醫生。

“就咱倆的酒量，還是算了吧。讓他們好好喝，咱們就別跟著搗亂了。”阿姨。

“你是真能替男的考慮，難怪那個ＥＴ離不開你。”醫生，“你是比我強。”

“有啥強不強的，在我老家，男人喝酒，女人是不能上桌的。”阿姨。

“這是什么狗屁講究，歧視婦女啊。”醫生。

“是不是歧視婦女不好說，我倒是覺得一群女人在一起喝酒也挺有意思的，不一定比和男的在一起喝酒差。”阿姨。

醫生搖頭，不太相信。

“等工程師他們回來，咱們就去找美人，一起過個女兒節。”阿姨。

學者跟在小隊長和工程師后面，一起走向公交車，看看四周，學者忽然來了興致。

“咱們不回車上去了，咱們就在雪地里喝酒。”學者。

“這么大雪，你是準備喝雪還是準備喝酒？”小隊長。

“雪大沒關系，支個帳篷就全解決了。”學者。

“太冷了吧。”工程師，“你們說這么冷的天，酒瓶會不會被凍裂？”

“要裂早就裂了，說不定咱們現在去拿的就是酒冰棍。”學者。

“酒冰棍？聽著不錯啊，咋從來沒見過？”工程師。

學者笑了，一臉的天真。

“別聽他胡說了，酒要凍住，最少都得零下五十度。想把瓶子凍裂，里面的酒不撒，還能凍成冰棍，那得是瞬間降到零下一百多度才有可能。”小隊長。

工程師看都不看，抬腳踢向學者，學者笑著躲開。

公交車上，酒，安然無恙。

“走，咱們去支帳篷。”學者。

“真要在外面喝？”小隊長。

“當然。”學者。

“那邊就有一個現成的帳篷。”工程師。

三個男人鉆進了狗窩里。

“咱們去搬些柴火，生個火，還有把那幾個小馬扎找到拿過來。”學者說完，帶頭去搬柴火。

“他今天怎么這么興奮？”工程師看著學者的背影小聲問。

“孩子嘛，看到下雪，總會興奮的。而且在帳篷里喝，是比在房車里喝，感覺要好。”小隊長。

一切準備停當，地上還擺著兩條凍硬的魚。男人們準備開火。

“帳篷里生火，不會把帳篷點著吧？”小隊長。

“注意點，沒事兒的。”學者。

醫生和阿姨一直沒等到男人們回來，“搞什么鬼？”倆人下了車。

“他們好像在帳篷里。”阿姨。

“過去看看。”醫生拉著阿姨走向帳篷。

“你們還真行，別說，整的還像那么回事兒。”醫生。

工程師要給醫生讓地方。

“不用了，你們就在狗窩里呆著吧，老娘去人待的地方。”醫生。

“人待得地方，也不一定都是人。”學者。

“狗窩里一定全是狗。”醫生和阿姨從帳篷里出來。

“我們是狗，那你是啥？”工程師。

阿姨噗嗤笑了出來，醫生回頭，狠狠啐了一口。

“來干一個。”學者。

酒過了三巡，菜卻遠遠沒過五味，不過也還算湊合。

“今天找你們喝酒，是有些話想和你們說。”學者。

“看你表情就知道，不會是啥好話。行了，說吧。”工程師。

“以后日子會越來越難的，你們最好有個心理準備。”學者。

“這不用你說吧。”工程師。

“你想到了？說來聽聽。”學者。

“一下雪，就沒辦法去找食物，天還越來越冷。日子再難，反正就是兩條，一是冷二是餓，沒錯吧。”工程師。

“概括的不錯，就是不全也不夠細。”學者。“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快沒電了，這種日照，電池根本充不上電。沒電就沒照明，沒暖風，要不了幾天，房車里就會和外面一樣冷。我們以后要取暖，只能大家脫光了摟在一起，靠人互相取暖。”

小隊長想起美人前面說的，有些好笑，聽見學者繼續。

“沒電手機自然很快就會變成擺設，為了不把日子過糊涂，從今天開始，在房車上劃道，一天一道，五天一個正字。”學者。

“知道了，沒問題。”工程師。

“至于食物短缺，目前沒有別的辦法好想，我大概估計了一下，離一百五十天的標準，咱們還差五十天的食物。”學者，“只能兩個辦法將就一下了，一是大家減少活動，降低食物消耗，能躺在床上不動，就盡量躺著別動。二是在塬的四周，布置一些陷阱，希望有動物能來給咱們送溫暖。”

“現在挖坑，有些晚吧？”小隊長。

“不是挖坑，這種陷阱只是拿鐵絲彎幾個環，專門套動物腳的。”學者。

工程師點點頭。

“大家以后睡覺都警醒些，咱們等著動物來送溫暖，可不敢咱們給動物送了溫暖。”學者。“每個房車一把獵槍，兩把弩。反正以后冷的啥也干不了，成天都在躺著，每個房車里的人都可以輪著睡的。”

“這樣下來，只要運氣稍微好一些，我們堅持到一百五十天還是很有希望的。”學者總結。

三個人酒杯碰了一下。

“對了，剛才有一件事忘了說了。每天都躺在床上，大家又為了取暖，都脫的光溜溜的，還要盡量的擠在一起。你們可要稍微控制一下自己。那種事雖然有趣，可也嚴重消耗體力，不要救援來了，你們身體也垮了。”學者。

“那索性女人一輛房車，男人一輛房車就完了。”工程師。

“我開始是也是這么想的，最后覺得不合適。”學者。

“為啥覺得不合適？”小隊長。

“我怕你們憋不住，強奸我。”學者喝口酒，臉上露出羞澀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