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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比較

    ?思微心中焦急,這卿卿自然是不可能去太醫(yī)院的,她倒是不怕文妃翌日派人去問,畢竟有褚靖軒頂著,但是這會兒這上官文慈就在這兒待著了,久不見卿卿回來,或者見卿卿回來之后沒有拿藥,她的謊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而且這上官文慈坐在這兒這夜里風(fēng)涼露重的,若是她染了風(fēng)寒,這宮中的人大概會覺得她是個知恩圖報的,而自家主子因為嗜睡而不與接待文妃這倒也不會是什么事兒,畢竟夕妃身子不好是所有人知道的,但是他們這些奴才可是逃不脫受罰了。
    楚蓮若顯然也是想到了這點,但是此刻她實在是不愿意見到文妃,也不樂意和她一個心中不明的人周旋。
    不過,沒有法子……她提高了聲音喚了一句,“思微?!?br/>     “主子,你可是醒了?!彼嘉⒊瞎傥拇雀A松恚拖蛑葑永锒ァ?br/>     “外面是何人,如此喧嘩?”楚蓮若見思微進來,對著她輕輕點了點頭,示意她知道了外面的情況,卻還是問出聲音,這是讓上官文慈聽得,知道她這是被吵醒的。
    “回主子,是文妃,她說想要見主子。”
    “這大晚上的……罷了,罷了,請她進來吧,若是在我這院子里染了風(fēng)寒,大概我要被皇上怪罪了?!背徣粝惹暗谋г孤曣┤欢?,換成了一副無奈的口吻。
    楚蓮若傾身,斬了在一邊的床頭柜子上的茶水,在那平面上寫下三個字,“找影衛(wèi)?!彼嘉⑾仁且汇?,隨即反應(yīng)過來,這是楚蓮若讓她找這暗中的影衛(wèi)出去尋卿卿,至少要讓其將思微的謊給圓了去,思微緩緩點頭。
    楚蓮若眼中閃過欣慰,思微果然聰明,也不枉她信她一場。
    思微重新出去的時候,上官文慈以手支著額,看著屋子的方向,心中卻是在想,剛剛離開的人一定是卿卿,如此武功,夜里離開,這夕妃究竟知道不知道?亦或者真的是她自己的決斷?
    看著不像,這夕妃叫她看不清敵友,不過這一次有卿卿的破綻,她倒是可以繼續(xù)探上一探。至于楚蓮若剛剛故意出口的話,她恍若未覺。
    “文妃娘娘,主子醒了,您可以進去了?!彼嘉⒁娚瞎傥拇人坪踉谙胧虑椋室馓岣吡寺曇粝胍獓標粐?,畢竟大晚上的來吵楚蓮若休息,罪不可恕。
    別說,思微有時候非常的護主,不過這上官文慈本就習(xí)有武功,又豈是她小小的聲音就能嚇到的。
    “思微,你離著我們主子太近了?!彼厝萆锨皵r住了思微再進一步的步子。
    “倒是奴婢逾矩了,文妃娘娘,請吧!”思微帶著上官文慈進去的時候,將素容攔在了外面,“我家主子喜靜,尤其是晚上,若是人太多,她會不舒服。”
    素容看向上官文慈,見她點了點頭,就留在了門外。
    思微也沒有進去,“文妃娘娘,您先進去,奴婢去給您沏壺茶拿些點心來,這會兒子,主子也不習(xí)慣別人的伺候?!?br/>     “讓素容和你一起去吧?!鄙瞎傥拇茸邉拥牟阶虞p輕一頓,若有所思的看向思微。
    思微任她打量,“若是素容都跟我一起去了,這里可就沒有人候著了,這夕顏宮我熟悉,一會兒工夫就能來,文妃娘娘您快進去吧,主子還等著您呢。”
    上官文慈見思微確實不像是個有武功的也就放棄了讓素容跟著她,擺了擺手,她兀自想著里間而去。
    “夕妃,這會兒我又來打擾您了。”上官文慈進去的時候,楚蓮若正靠在床頭,把玩著手中的一縷發(fā)絲。素衣靜面,更加嬌柔,其上披了一件大氅,依舊是胥陽送來的那一件。
    “文妃既然知道是打擾,又為何一定要在院外待著呢?!背徣舻脑捿p輕淺淺,沒有不耐,沒有諷刺,也沒有怨怪,但是聽得上官文慈竟然生出了愧疚。
    這是一種不好的預(yù)示,上官文慈也曾聽說過有熏香攝魂之物,她立刻屏住了呼吸,隨即警惕的在屋子里掃過,沒有熏香,沒有其他的東西,難道是自己多疑了。凝起雙眼,“夕妃今日的聲音似乎與往日……不大相同?”
    “哪兒有什么不同呢,就是平日里沒有這般無勁兒就是了,一個人的聲音怎么會改變,即便是沙啞也不至于失了她本來的音色,文妃你說是也不是?”楚蓮若不解上官文慈為什么會突然這么問。
    “夕妃說的是,不知道今日可有查出什么結(jié)果?”上官文慈來這兒的主要目的是為了知道關(guān)于早間楚蓮若在玉華宮說出的那藥的事情。
    當時她就知道了,楚蓮若說的簡單,實則,這里面定然是有人想要害她的,那么她是故意當著皇帝的面說出來,還是故意?
    更何況,她剛剛一來,就見到一道身影劃過夜空,眨眼就不見了,連她身邊有些武功傍身的素容都沒有看清。
    她便更加的肯定這夕顏宮定然有異,不說是不是想要那高懸的后位,肯定也是為了除去這宮中的某些人?
    上官文慈想的是她今晚一定得問出個所以然來。
    卿卿離開之后,直奔翎王府。
    依舊不見任何人影,倒是在書房里看到了魏曲。
    “卿卿,你怎么來了?”
    “主子被燙傷,我來取凝脂玉露?!鼻淝湎葘⑦@個目的給說了出來,胥陽不在,這魏曲幾乎掌管了整個王府應(yīng)該是知道的。
    “王妃被燙傷了?”魏曲驚詫的問,一邊利索的從書房里的墻壁上敲出了一個暗格,拿出一個白瓷玉瓶。
    卿卿伸手接過,“王爺呢?”
    “可是宮中的王妃要你代傳什么消息?”魏曲打趣的問道。
    卿卿才不管他,“你只需告訴我王爺在不在即可?”
    魏曲搖了搖頭,“還真是不再,午間出去的,這會兒還沒有回來,我還在奇怪呢?!?br/>     “不會出事吧?”卿卿有些擔心,這擔心更多的是楚蓮若傳遞來的。
    “王爺能夠出什么事兒,更何況還有蕭風(fēng)和他一起,他們二人這京城倒是無人能夠傷害的?!蔽呵眯Φ目戳艘谎矍淝?,“你這是在宮里待久了,染了小女子的憂愁么?”
    “閉嘴。”卿卿雙手一晃,一道綠影閃過,卿卿不見了身影,空中落下幾個字,“和王爺說,王妃想他了?!?br/>     魏曲一愣,動作慢了一拍,綠影已經(jīng)襲擊到了他的跟前,凌空便是一個后空翻,他后退了一步才將那襲來的綠影接住,“這倒是個好東西,說不得可以送給那入畫小娘子?!蔽呵稚夏玫氖且粋€碧綠的玉簪。
    卿卿剛從暗道出來,打算悄然回去夕顏宮,空中卻傳來落葉的聲音。
    她身形立刻一轉(zhuǎn),“何事?”有一人黑袍黑巾站在墻角處。
    來人赫然是楚蓮若讓思微找的影衛(wèi),這是胥陽送來楚蓮若身邊暗處保護的,和卿卿一主明,一主暗。
    當卿卿聽了夕顏宮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之后,轉(zhuǎn)道去了太醫(yī)院。
    這邊廂的魏曲,也在疑惑今日王爺為什么還沒有回來,卻不知胥陽正在那繡云閣的后院盤算著一些東西呢。
    中午的時候,他和蕭風(fēng)憑著那一塊布條,見到了溫潤如玉的風(fēng)輕,隨后一道青袍身影出現(xiàn)在墻頭之上,正是蕭風(fēng)暗處見到的那人。
    蕭風(fēng)有些驚異,胥陽卻是老神在在,對于那青袍人的出現(xiàn)連眼睛都沒有眨上一下。(無彈窗廣告)
    “翎王不愧是平了邊關(guān)的良將。”風(fēng)輕對于胥陽的贊賞也不過是讓他掀了掀眼皮罷了。
    蕭風(fēng)知道這風(fēng)輕的出現(xiàn),讓胥陽開始生出了警惕之心,這樣的人看著無害,卻最是害人于無形,風(fēng)輕的氣場和胥陽半斤八兩。
    但卻是兩個完全不能放在一起比較的人,胥陽可以妖孽,可以隱忍,可以囂張,可以狠辣,卻終究脫不開皇權(quán)的束縛,如今還有一個讓他牽腸掛肚的楚蓮若。
    而這個男人溫潤謙和,處處和胥陽不同,卻又覺得處處和胥陽相同,都是有執(zhí)念的人。
    這種執(zhí)念,蕭風(fēng)覺得他在楚蓮若和胥陽的身上都看到過……
    卻不知道這風(fēng)輕執(zhí)念的是人是物?
    “來跟我們說說,你進皇宮是為了何事?”蕭風(fēng)見那青袍人站到了風(fēng)輕的身邊也不說話,而指望胥陽問也是不可能,便自己出了口。
    青袍人看了一眼蕭風(fēng),又看了一眼胥陽,最后目光落在了風(fēng)輕的身上,見到他點了點頭,這才開口言道。
    “大哥,你可是忘了之前被翎王娶進了府邸的楚蓮若岑州總督之女?”
    青袍人一開口不是回答蕭風(fēng)的話,而是反問了風(fēng)輕一句。
    “我如何能忘!”風(fēng)輕自胥陽他們進來就維持的笑容難得的僵了一僵,胥陽心中一動,面上卻是毫無波瀾。
    只是一雙犀利的眸子霎時間睜開,看向青袍人。
    青袍人被胥陽的氣勢一駭,身形不穩(wěn),向后退了一步。
    “王爺,雖然說的是你的側(cè)妃,但你也不能嚇壞了我的弟弟!”風(fēng)輕看著胥陽的眼,緩緩說道。
    “來,繼續(xù)說說,我倒是好奇,怎么又扯上了翎王府已故的楚側(cè)妃。”蕭風(fēng)好整以暇的聽著青袍人的話,也暗暗拽了一把胥陽。
    青袍人似乎對胥陽還有些心有余悸,向著風(fēng)輕的背后躲了躲。繼續(xù)說道,“楚側(cè)妃根本就未亡,怕是你們那皇帝使了手段,這事兒翎王應(yīng)該異常的清楚才是。”
    風(fēng)輕的溫潤的眸子對上胥陽深邃的眸子,兩兩相望了許久。蕭風(fēng)和那青袍人只覺得周圍的氣氛開始變換,那兩雙眸子里風(fēng)起云涌之下,似乎藏著什么翻天覆地的秘密。
    “王爺,我與連若倒是有幾分故友交情,這次來京,最大的目的便是查清她暴斃的原因,不想沒有找上翎王府,您便自己來了,如此倒也省事兒,不知可否與我說說這事情的前因后果?”
    “風(fēng)輕公子繡云閣遍布大江南北,若有這個本事兒何不自己相查,令弟都敢前去皇宮探訪了,大概這世界也不會有哪兒你們?nèi)ゲ坏??!瘪汴栕匀徊粫嬖V這個風(fēng)輕,他現(xiàn)在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不喜他了,原來這人竟然和楚蓮若有故情。
    “且不論這其中是否有什么手段,據(jù)我所知,楚蓮若在成為側(cè)妃之前,在岑州總督府是備受凄涼的弱女子,怎么會和你這繡云閣閣主有交情,便是你們偶然相遇,又為何你不伸出援手,救她于水火之中?任由她嫁來了一個人人惋惜遺憾的翎王府,一個斷袖王爺?”蕭風(fēng)這話是句句都在點子上。
    風(fēng)輕總算是移開了目光,那一瞬間,胥陽緊盯著他的眸子竟然看到了其中的一抹愧疚。他的眼微微瞇起,最好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否則他是不會放手的!
    “你們知道什么,當時若不是我哥昏……”青袍人的話剛說了一半就被溫潤的低呵打斷,“風(fēng)曾,住口?!?br/>     風(fēng)曾訕訕然的閉口不言,但是那雙眼睛卻是憤恨的盯著蕭風(fēng)。
    蕭風(fēng)有些郁悶的看著那張只露出了眼睛的臉,有些郁卒,“你哥打斷了你,又不是我打斷了你,你瞪我做什么?”他白了風(fēng)曾一眼。
    “跟我說說你發(fā)現(xiàn)的。”風(fēng)輕見胥陽是不會告訴他什么的,便轉(zhuǎn)而望向風(fēng)曾。
    “今日我本想著去皇宮撈上一壇子好久,卻聽到了有一個宮女悄悄的和另一個宮女,也就是我打昏的那個,你既然全部看到了,應(yīng)該知道我廢了武功打昏的人是誰吧?”
    “琴桑,玉貴妃貼身侍女。”蕭風(fēng)出言相告,這倒不是什么秘密。
    “琴桑和另一個宮女在墻角上說了幾句話,那個我不認識的宮女說讓琴桑想辦法在玉華宮里傷到夕妃……”
    他剛一說到夕妃,只覺得面前勁風(fēng)鋪面,隨即自己的衣領(lǐng)就攥在了另一個人的手里——胥陽。
    而風(fēng)輕顯然是察覺了胥陽的動作卻是慢了一步,沒能夠擋下來,卻是拽住了他的手腕。“翎王這武功當?shù)蒙辖袷榔娌帕耍 ?br/>     “比你高一些而已,人外有人?!瘪汴栯y得開口,卻是讓風(fēng)輕無話可說,但是他也不是為了和胥陽吵架的,“卻是如此,倒是我少見多怪了。”
    蕭風(fēng)抬了抬眉頭,這人倒是能屈能伸,胥陽剛剛話音里的諷刺,他不信風(fēng)輕沒有聽出來。胥陽也勾了勾唇,越是勁敵,越是有趣。
    “王爺可否放了舍弟,聽他將事情說完才好,這夕妃是誰?”風(fēng)輕雖然抓住了胥陽的手腕,但是他不知道胥陽剛剛的舉動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想殺了風(fēng)曾滅口,還是因為這……夕妃?
    “胥陽,且聽他說完。”蕭風(fēng)也覺得胥陽過激了,但是這便是愛上一個人的感覺吧,不愿意她受到一絲的傷害。
    胥陽斜了一眼風(fēng)輕,最終緩緩放了手,與此同時風(fēng)輕也放開了抓住胥陽手腕的手。籠在袖袍之中有些微的發(fā)麻。
    “咳咳……”風(fēng)曾咳嗽了好幾聲,這才緩過來,蕭風(fēng)猜那面巾下的臉一定咳紅了,可憐的?!拔?,你那是什么眼神?”這一聲大喝,竟然沒有偽裝的低音,清亮非常。
    蕭風(fēng)一怔,隨即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原來是個女子,就說怎么這么沒用?”
    風(fēng)曾一聽,有些暴躁的趨勢,卻被風(fēng)輕攔下,“將你的話說完?!?br/>     “要說當時,我本不愿意管這樁閑事的,可是那傳話的宮女說完了之后,竟然就倒地不起了,再然后我就見那琴桑,拿出了一瓶化尸水,不一會兒便什么蹤跡都見不到了,我一時好奇自然就跟了過去,不曾想,這夕妃竟然就是那楚蓮若!哥哥,你說,我該不該管閑事?”
    風(fēng)曾一說完,不僅僅是胥陽皺眉,就連始終笑意鋪面的風(fēng)輕都皺了眉?!澳闶钦f……蓮若還活著?”這一次不是胥陽抓著風(fēng)曾的衣領(lǐng)了,而是風(fēng)輕抓住了她的衣領(lǐng)。
    蕭風(fēng)張了張口,卻并未出聲,又向著胥陽看去,果然見他眼中已經(jīng)蘊起了風(fēng)暴。
    “嗯,我不會看錯的?!?br/>     “這可就不一定了,夕妃是岑州總督的女兒不錯,卻是其孱弱多病的女兒楚晴若,只是相像的一張臉,你就如此斷定?”
    “我當然斷定,那手上的那塊玉鐲可是我哥哥當年送出的定情之物!”
    蕭風(fēng)一噎,望向胥陽,卻見他身上已經(jīng)滿滿的都是寒意,這是什么意思,這證明楚蓮若手上確實有一塊玉鐲,但是,這楚蓮若怎么還會有個情人?
    呸,什么情人,這楚蓮若只能是胥陽的。蕭風(fēng)暗自唾棄了一聲自己。
    “王爺,你可否跟我解釋解釋這蓮若為何會從你的翎王側(cè)妃變成皇上的夕妃,你要他幫你做什么?”風(fēng)輕的身上竟然同時溢出了寒意。
    蕭風(fēng)覺得這當世風(fēng)采卓絕的二人說不定會對上手也不一定。
    “她是自愿去的?!瘪汴栴D了頓,隨即又說,“是為了我!”
    蕭風(fēng)眨了眨眼,嗆咳了一聲,這胥陽有時候也挺毒的,這后面這一句才是點睛之筆啊。還以為可以看到有架打呢,結(jié)果竟然是這個結(jié)局。
    胥陽是打算兵不血刃解決一個情敵么?不過這情敵應(yīng)該不太好解決。
    不過這下子倒是可以解決當初為什么楚蓮若在聽到嫁給胥陽為側(cè)妃的時候,她逃婚了,不是外人以為的她討厭嫁給一個斷袖,也不是楚蓮若再一次迷迷糊糊醒來之后得到的那些個模糊的答案,她只是想要找這個人而已。
    或許這個埋藏在楚蓮若心底最深處的秘密隨著原來‘楚蓮若’的死去而消失了去,如今的她并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她怎么可能為了你?”風(fēng)輕聽言,身形有一瞬間的不穩(wěn)。
    “為何不可能為了我,我是想要那個位置不錯,但我也不是一個舍棄女子的小人,她是逼著我將其送進那渾水滔天的后宮的?!瘪汴柮约旱男靥?,早知會愛了,他無論如何也不會送她離開的。
    可是從來一次的話,再眼睜睜的見著楚蓮若將匕首捅入自己的腰腹的時候,他可以說不么?在眼睜睜的見到楚蓮若那張決絕而又堅定的眼神的時候,他能夠說不么?在楚蓮若的嘴中吐出怨恨悲切的話語的時候,他還能不言不語么?
    他不能,他也做不到。
    那是一個女子心底最深處的期望,那是一個弱小女子最高大的時候……
    更何況那個時候,他還沒有覺出自己心中一時之間生出的不忍竟然是對一個女子的一見鐘情。
    人說一見鐘情最是假,可又誰知,這所謂的一見鐘情才是人遵從于本能做出的選擇,可那個時候,他沒有想通!也沒有機會能夠想通。
    如今這般結(jié)局,不可以怪罪于任何人,該說是命中注定,讓他遇上楚蓮若,讓楚蓮若生出堅定的決心入了皇宮,這般的陰差陽錯最后的結(jié)局胥陽覺得應(yīng)該是無心插柳。
    可是,現(xiàn)在跑出來一個同樣風(fēng)采卓絕不輸于他的男子,他的心便亂了,他不知道,當楚蓮若知道這個人不是真正的拋棄她,任由她嫁入皇宮的時候,她還能不能堅定的在皇宮里待下去,秦皇后的仇和這個人的感情她看著孰輕孰重?
    還有他的那份感情,究竟該置于何地?
    “逼著你,她一個弱女子與宮中毫無瓜葛,緣何會逼著你?”風(fēng)輕臉上的笑容一滴不剩,此時寒著一張臉,冰涼刺骨。
    胥陽的心早早的就混亂不堪了,就在這么眨眼的功夫,他想到了無數(shù)的可能,但是此時,他的臉上竟然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似乎,胥陽和風(fēng)輕性子對調(diào)了一般。
    蕭風(fēng)在一邊警惕著,就怕這二人一個不合打起來,那樣的話,他好及時動手幫忙。
    別說蕭風(fēng)在這里警惕著,就是風(fēng)曾都緊張的看著二人之間的氣氛,早知道她不應(yīng)該當著這翎王的面說出來的,應(yīng)該暗地里告訴大哥的。
    眸中閃過懊惱,但是木已成舟,如今只能靜觀其變。
    “她與故去的廢皇后秦照夕有很深的淵源?!瘪汴栆贿呎f一邊注意著風(fēng)輕眸中的神色,卻見他的疑惑一閃即逝,隨即,胥陽笑的更加的溫和了,“這一點她沒有告訴你么?你真的是和她感情頗深么?”這感情頗深四個字胥陽咬得很重,甚至拉長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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