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車門,一面換彈夾,一面叫道:“老四老五,快上車。”
說話間,他自己卻跳下車去,拿起兩枚手雷,照著小分頭那面就扔了過去。
因為那邊是個拐角,小分頭他們躲在拐角后面,子彈打不到,但手雷扔得巧,剛好扔過拐角爆炸,這方面,陽頂天還是蠻有把握的,他一生最擅長最喜愛的,就是軍事啊,而且不是嘴炮軍事家,是真正的民兵營長,帶著三百民兵實操過的,多遠(yuǎn)的距離,手雷在手里大約停多久扔,基本估算得到。
輕步兵技戰(zhàn)術(shù),如果土共認(rèn)第二,這地球上沒人敢認(rèn)第一,陽頂天受過良好的訓(xùn)練,自己又愛這一行,真的是可以算半個專家的。
他算得很準(zhǔn),手雷差不多滾過拐角爆炸,頓時就炸得小分頭那一面鬼哭狼嚎,其中有一個看到手雷滾過去慌忙跑出來的,給手雷炸得直飛起三四米高。
本來陽頂天車過來的時候,曾明月兩個是帶著懷疑的,不但不敢上車,曾明月和珍珍兩個手中的槍還指著了他,但陽頂天毫無顧忌的下車,而且背對著他們?nèi)邮掷住?br/>
別的都有假,親眼看到小分頭那邊的人給手雷炸飛,這個假不了。
曾明月與珍珍對視一眼,曾明月道:“上車。”
看她兩個都要往后座鉆,陽頂天叫:“老四,你來開車,我掩護(hù)。”
曾明月給他這聲老四叫得一愣,不過還是立刻轉(zhuǎn)身,進(jìn)了前面的駕駛室。
陽頂天提槍掃了一梭子,往車上一竄,道:“開車,直接闖。”
曾明月狡猾謹(jǐn)慎,但膽子并不小,聞聲沒有猶豫,立刻駕車直開過去。
陽頂天槍伸在車窗外,車子往前開,他就不停的摟火,車過拐角,曾明月急拐,陽頂天回槍一梭子,小分頭剛好躲在拐角后,給這一梭子掃在胸口,仰天便倒,同時倒下的,還有兩個老刀堂的成員。
小分頭三個被掃翻,曾明月珍珍親眼看到,這下再無半絲懷疑,曾明月過了拐角,一踩油門,車子飛竄出去。
她車技非常好,而且地形非常熟悉,也不上主街,而是在小街上左拐右拐,開了二十分鐘左右,她猛地停車。
“怎么不開了?”陽頂天訝異。
曾明月轉(zhuǎn)頭看著他:“謝謝你的援手,你是……”
“哦。”陽頂天知道她會懷疑,笑起來:“還記得那個換圍棋的人嗎?”
“你是那個陽頂天陽經(jīng)理?”
曾明月記性不錯,一下就想了起來。
“正是區(qū)區(qū)。”陽頂天嘿嘿一笑,摘了墨鏡,再把口罩拉低一點。
“謝謝你了。”認(rèn)出陽頂天,曾明月明顯吁了口氣,立刻又發(fā)動車子,再開了十多分鐘,到一個拐角處停下,曾明月看著陽頂天道:“這車子不會是你的吧。”
“不是。”陽頂天搖頭:“先前在你們那個對面的大廈后面搶的。”
“那就好。”曾明月道:“下車,我們換一臺車子。”
“好。”陽頂天跟著她下車。
曾明月關(guān)上車門,把車鑰匙扔進(jìn)附近的一個下手道,對陽頂天道:“跟我來。”
陽頂天立刻跟上,那個珍珍全程一聲不吭,但陽頂天注意到,她的槍一直拿在手里,且眼光始終若有若無的盯著他,很明顯是在提防他。
這也不稀奇,象曾明月這些的飛賊,而且是女賊,若是不警惕不夠,早就栽了,她們能逍遙快活的當(dāng)珠寶大盜,平日肯定是極為謹(jǐn)慎的。
走出一段,看到一個停車場,曾明月走到一臺車前面,她居然有車鑰匙,直接把車門打開了。
“這是她們早就停在這里的,時刻準(zhǔn)備逃跑。”陽頂天暗暗點頭:“果然是兩只狡猾的小狐貍。”
陽頂天跟著過去,扭頭對珍珍道:“你坐副駕駛?”
“不。”珍珍搖頭:“我坐后座。”
陽頂天心知她是什么意思,也不介意,就上了副駕駛。
曾明月開車,這一次上了主馬路,在車流中繞來繞去的,順口問陽頂天:“陽經(jīng)理,我記得你是東城的吧,來香港玩?”
“是啊。”陽頂天笑:“我上午看見你了,三樓的一個展廳。”
“哦。”曾明月看他一眼,點點頭:“那是巧了,你是來買珠寶?”
“沒買成。”陽頂天不說實話:“我看到你,就知道今天有戲,果然,轟。”
曾明月給他說得笑了起來,瞟了他一眼:“不好意思。”
她本是個美人,這一眼,頗具風(fēng)情,讓陽頂天心中都動了一下。
這時過了紅綠燈,曾明月沒有再說話,專心開車,在車河中繞來繞去繞了一個多小時,這才拐進(jìn)另一條街道,然后進(jìn)了一個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卻又從地下停車場里開了一輛車出來,也有鑰匙,明顯也是她們預(yù)留的。
“狡兔三窟啊,不對,狐貍?cè)摺!标栱斕觳挥傻酶锌?br/>
但其實這是正常的,曾明月這種珠寶大盜,隨時有風(fēng)險,不多做幾手準(zhǔn)備,說不定就栽了,狡兔三窟,才是一個合格的江湖人應(yīng)有的態(tài)度。
這次又開了半個多小時,到一幢高層公寓前停住,曾明月停車,對陽頂天道:“陽經(jīng)理,多謝援手,進(jìn)屋喝杯茶吧。”
“好啊,剛好渴了。”陽頂天拍拍胸口:“你們玩得好大,經(jīng)常怦怦怦的,弄得我這沒見過世面的大陸人,小心肝也跟著怦怦跳。”
曾明月咯的一笑,珍珍皺眉,她顯然不喜歡曾明月對陽頂天笑,道:“你們大陸沒見過打槍嗎?”
“哪里有。”陽頂天夸張的叫:“我們那里禁槍的好不好,現(xiàn)在好多地方,鞭炮都不許放了。”
珍珍對大陸明顯不怎么了解,曾明月卻知道得多一些,道:“其實禁槍好,不過鞭炮還是可以放的吧,過年也好結(jié)婚也好,不放個鞭炮,總覺得少點兒味道。”
“也有道理。”陽頂天點頭:“問題是,你有味道了,別人也有味道了啊,一個小區(qū)里面,你一掛鞭炮放下來,那味道,人人聞到了,可不是人人喜歡的。”
“也是。”曾明月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