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葡萄園孤懸郊區(qū),開車要到十多公里之外,才會有一個小鎮(zhèn)子,作為私人的葡萄園,平時是不可能有人來的。
所以陽頂天才急于把唐甜留下來給凌紫衣作伴。
結(jié)果一看凌紫衣的神情,很開心的樣子,他倒是放心了,又有點(diǎn)想不通。
“不就是栽塊葡萄嗎?國內(nèi)隨手丟個幾百萬,同樣可以弄一個,弄到法國感覺就格外不同了?逼格更高?莫名其妙。”
當(dāng)然,不理解無所謂,凌紫衣高興就好。
晚上,陽頂天凌紫衣和辛格等莊園里的農(nóng)戶一起吃了一頓飯,葡萄酒敝開喝,陽頂天流利的法語,幾乎是無底的酒量,然后還有那揮手一個億的壕氣,贏得了辛格等人一致的崇敬,幾戶戶主紛紛表示,一定好好的打理葡萄園。
這餐飯一直吃得近九點(diǎn)才散去,各自回房。
農(nóng)戶的住宅在古堡外面,坡下的山谷里,是一些平房,諾大的古堡里,只有陽頂天凌紫衣唐甜三個,還有辛格一家四口,以及兩個農(nóng)戶家的女兒,充當(dāng)傭人的。
白天看著很浪漫很雄偉,晚上安靜下來,巨大而空曠的古堡,會讓人不由自主的有一種后頸窩發(fā)毛的感覺。
陽頂天凌紫衣三個的房間都在東首的二樓,女傭住一樓,辛格一家則住在西首的一樓。
光東側(cè)二樓就有十好幾個房間,陽頂天三個只能住三個房間,也就意味著大部份房間都是空的。
“要是喃喃和燕子,一定會害怕,不知凌姐會不會怕。”陽頂天心中轉(zhuǎn)著念頭。
凌紫衣和唐甜的房間挨在一起,不過還是一人一間房,其實唐甜想跟凌紫衣一間房,但又想著陽頂天晚上會來凌紫衣的房里,所以只能分開。
凌紫衣進(jìn)房,洗了個澡,在窗邊站了一會兒,陽頂天以為她會害怕,其實剛好相反,她一點(diǎn)也不害怕,這夜有月亮,月夜古堡,幽靜安詳,讓她幽思綣繾,她甚至想拿起畫筆,把這個月夜景象畫下來。
藝術(shù)家的眼光,跟普通人果然是不同的,普通人看這樣的夜,首先想到的是鬼,藝術(shù)家想到的,卻是取景。
不過凌紫衣沒有拿筆,她心里有事,她在等待,昨夜陽頂天沒有過來,那今夜呢?
等待最難熬,而且這種男女間的等待,往往會發(fā)生一些化學(xué)反應(yīng),等到后來,凌紫衣發(fā)現(xiàn),她又有些濕潤了。
看了看時間,十一點(diǎn)多了,房門一點(diǎn)動靜也沒有,而且凌紫衣一直尖耳聽著,如果陽頂天是去唐甜房里,首先要經(jīng)過她的房門,她應(yīng)該會聽到,再說了,真要進(jìn)了唐甜房間,也會有響動,唐甜房間就在她隔壁呢。
房門是關(guān)著的,但窗子是敝開的,兩個房間的窗子相隔不到五米,如果陽頂天和唐甜親熱,凌紫衣一定會聽到聲響,做為已婚女人,她知道會有一些什么樣的響動,哪怕唐甜忍著不叫,那種啪啪啪的聲音也一定會傳過來的。
但隔壁的房間里一點(diǎn)響動也沒有。
“他沒有去唐甜房間,可為什么也不來我的房間,他到底什么意思?”
凌紫衣疑惑之間,甚至有些惱火了。
她一生不求人,最怕的就是欠別人的人情,即然是以包養(yǎng)的條件,讓陽頂天給她買了畫,那么,她就想把這個債還上,哪怕用來還債的,是自己的身子。
可陽頂天昨夜不找她,今夜又沒有動靜,可就讓她有些煩躁了,她其實是個急性子,除了畫畫的時候坐得住,在生活中,往往不耐俗務(wù),性子特別急,就如離婚那次,一拿到離婚證,立刻就走,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又等了十來分鐘,她再也無法忍耐了。
“我到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轉(zhuǎn)身走到門口,記起沒戴胸罩,她洗了澡,換上了睡袍的,先想著陽頂天可能會過來,胸罩她藏在枕頭下面,這會兒要過去,不戴胸罩好象不太好,她轉(zhuǎn)身,邁了一步,卻又停了下來,一咬牙,轉(zhuǎn)頭拉開門。
陽頂天房間在盡東頭,隔著三間房,凌紫衣走到門口,聽了一下,里面沒有響動。
她抬手要敲門,又放下來,直接擰著門鎖,推門進(jìn)去。
陽頂天已經(jīng)睡下了,不過沒睡著,凌紫衣走過來的腳步雖輕,瞞不過他的耳朵,再聽到門鎖轉(zhuǎn)響,他轉(zhuǎn)頭,看到了開門進(jìn)來的凌紫衣。
凌紫衣會主動進(jìn)他的房間,這讓他即驚喜,又意外。
在他映象中,凌紫衣是那種極為清高的女子,在他想來,只要他不過去,凌紫衣應(yīng)該是不可能主動來找他的。
他就沒想過,正因為凌紫衣的清高,不愿欠別人的人情,所以他不去,她才會找過來,做個了斷。
“凌姐。”
陽頂天起身開燈。
燈一亮,四目相對,凌紫衣臉一紅,下意識垂下眼光,但隨即又抬起來,直視著陽頂天。
她關(guān)上了房門,但卻沒有再走近,就那么站在門口,看著陽頂天。
“那個,凌姐,你有事嗎?”
這叫什么話,凌紫衣頓時就急了,看著陽頂天的眼光里,仿佛就有小刀子在飛舞。
“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走近兩步,語氣中幾乎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意味了。
她胸部不夠大,但也不算太小,以陽頂天的眼光,還是一眼就看清了,她里面是中空的。
注意到陽頂天的眼光,凌紫衣沒有躲閃,反而挺了挺胸,下巴微抬,看著陽頂天,道:“你是在可憐我嗎?”
她藝術(shù)家的敏感,竟然就看破了陽頂天的一點(diǎn)心思。
陽頂天這下急了,忙道:“不是的凌姐,我是真心喜歡你,但我也敬重你,我愿意做你的朋友,而不想弄成一樁交易,可我又擔(dān)心傷了你有自尊心,所以那個,啊呀,我都不知道怎么說了。”
他說到后面,說不下去,一時間有些語無倫次了。
凌紫衣定定的看著他,仿佛他是一幅山水,她在解剖他。
她看懂了他,撲哧一聲笑了,見陽頂天下了床,她又走近兩步,道:“你結(jié)婚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