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楊在市里有一套公寓。
    距離檢察院車程大約15分鐘，交通便利，小區里的綠化環境很好，住戶大多是收入不菲的中產階層。
    他住在11樓。
    按下11樓的電梯鍵時，于楊開玩笑的對莊佳說：“買房子的時候，11層的房子不好賣，被人叫做注孤身的一層樓。”
    “那你還買呀？”莊佳笑道，“就不怕自己單身一輩子？”
    “那個時候沒覺得單身有什么不好。”于楊垂眸看她一眼，牽起她的手，“不過，那個時候還沒遇到你。”
    莊佳抿抿唇，羞答答的用額頭蹭他的肩膀，莫名就想撒嬌。
    公寓是一個很大的三居室，格局開闊，北歐風的裝潢，簡潔理性，冷感十足。
    典型的單身男人居所，莊佳非常確定除了開發商和中介，自己應該是第二個踏足這里的人，因為于楊家里連一雙備用拖鞋都沒有。
    掃地機器人每天清理地板，倒不會有多臟，只是大冬天的，木地板冰涼涼，直接走上去總有些不方便。
    莊佳挽著于楊的胳膊，說：“樓下便利店應該有賣拖鞋，我們下去買一雙吧。”
    于楊想了想，自己先換好拖鞋，然后讓莊佳把靴子脫掉。
    莊佳依言脫掉鞋。
    他把她抱起來，長腿邁開，一路走到客廳沙發前，才將她放下來。
    “不用穿拖鞋，要去哪里，我抱你過去。”于楊說。
    莊佳輕輕“嗯”了一聲，曲著腿，小臉紅紅坐在沙發上，乖得像一只溫順的小綿羊。
    之后于楊打開客廳里的電視，然后從冰箱里拿出牛奶和飲料，莊佳則拿著遙控器研究同步院線的付費流程。
    他沒有儲存零食的習慣，無法讓她看電影時解饞，但是關掉客廳的大燈，在昏黑而溫暖的屋里，就這樣靜靜呆在他身邊，莊佳覺得沒有什么比現在更好。
    電影播放過半的時候，于楊睡著了。
    莊佳聽他的助理提過，之前那個猛禽襲擊路人的案子，又出現了新的遇害者。
    ——于楊夜里1點被電話叫醒，趕幾個小時車程去命案現場，了解情況后，又馬不停蹄趕回來開會，研究調查方向，故而這兩天他幾乎沒有休息。
    她拿起遙控器，按了關機鍵。
    畫面暗下，直至全黑，于楊仍沒有醒來的跡象。
    莊佳知道他睡熟了。
    她輕手輕腳起來，借著玄關壁燈的光亮，走進臥室里，抱了一床薄被出來，輕輕搭在于楊身上，然后準備離開。
    走到玄關處穿鞋，動作卻停下來。
    說起來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她覺得，開門、關門的聲音肯定會吵醒他，而他如果醒來，一定不會允許她一個漂漂亮亮的年輕女孩，大半夜獨自打車回去。
    多危險吶。
    可是他這么累，她怎么舍得辛苦他送她回家？
    抱著這樣微妙的心態，莊佳留了下來……
    留下來，其實也有點麻煩。
    因為今天是臨時起意過來的，既沒有準備洗漱用具，也沒有帶換洗衣物，哪怕她今早洗過澡，渾身香噴噴的，也總得換一身衣服才能睡覺。
    至于她身上這件衣服，面料昂貴，若是睡出一身褶皺，她會恨死自己的。
    莊佳在于楊的更衣間里翻了翻，最終從一排整齊規制的襯衫里挑出一件……
    換上襯衫，她看著鏡子里性感妖嬈得無以復加的女人，心想：真的不是我有心勾引，實在是沒有其他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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