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規(guī)矩,祭拜趕早不趕完。
天空蒙蒙亮?xí)r,姜瓷和許澈跟著李家大伯一起上山。沒有規(guī)整的道路,全是人踩出來的小徑,彎彎扭扭,有些地方異常濕滑,需扶住邊上的樹借力往上走。
走了十來分鐘,來到李曉蕾的墳冢,是個簡陋的土包,土包前立著一塊石碑,四周殘留著鞭炮和紙錢燒盡的殘骸。
姜瓷很失望。
她暗暗試過杜昊教的方法,并沒有感應(yīng)到任何異常,這意味著,李曉蕾的魂魄早已不在了。
正如杜昊先前所言,這世上大部分陰魂活不過七日。就算僥幸活過七天,由魂變成鬼,若不懂得怎樣維系這份存在,遲早也會隨著漫長歲月而逐漸消逝。
就像胎兒出生,變成真正意義上的人,要學(xué)會吃奶、說話、行走,才能健康的活下去。
幾人拜祭之后,沿原路下山。
李大伯跟李曉蕾的關(guān)系不算親厚,但族里年紀(jì)輕輕的女孩死了,心里難免覺得可惜,下山時對兩人說:“曉蕾是窮怕了,留在這山溝溝里沒個盼頭啊,村里年輕一點的,幾乎都出去打工了。”
他們昨天傍晚到的,路上遇著的,幾乎全是上了年紀(jì)的老人。
“李曉蕾是一個人去的嗎?”姜瓷問。
“哪能啊?她一個丫頭片子,連路都不認(rèn)得。”李大伯說,“是肖家的芳妹回來了,說是她做工的廠子招人,村里的姑娘全跟著去了。”
“全去了?”姜瓷問道,“都有誰?您還記得嗎?”
“隔壁家的小月,還有佳佳,趙家的芬芬……”李大伯搖搖頭,“去了有五六個呢。”
姜瓷又問:“這些女孩有回來的嗎?”
“哪有那么快,估摸著過年才會回來吧?”李大伯說著嘆了口氣,“也有過年也不回的,唉,我們這兒太窮了,出去了誰還會想回來?”
姜瓷與許澈交換了下眼神。
如果能找到和李曉蕾同去的女孩,也許就能知道,李曉蕾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您能把那些女孩的名字告訴我嗎?”姜瓷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親和,“還有您說的那個芳妹,我們想找她問問曉蕾打工的地方在哪。”
姜瓷來村里的時候,給李大伯看過警官證,故而對方十分配合,說下山后就去幫忙問問。
姜瓷和許澈沒有在這里舊住的意思,祭拜完后就開始收拾行李,等李大伯打聽完過來找他們,吉普車已經(jīng)裝載妥當(dāng)。
村里能打探到的消息有限,信息閉塞,年輕人一旦出去,就是幾年不見蹤影。
能夠理解,畢竟在外打工不容易,有時想回來,卻舍不得路費。
回程時是許澈開車。
姜瓷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邊看名單,一邊跟小胡打電話:“查一下這些人,看看她們的工作地點在哪,如果不是正式雇工,沒有留檔,就想辦法找找銀行的關(guān)系,這些女孩在外打工,肯定需要存錢取錢,不可能完全沒有線索。”
名單上的姓名,依次是:趙芬,趙蘭,吳月,李佳佳,萬鈺。
這些姓名的重名率很高,查起來不難,卻要費些時間。
“對了,有一個叫肖美芳的女人,年紀(jì)二十七八歲左右,據(jù)說在一家外貿(mào)服裝加工廠做事,這個女人重點查一查。”
姜瓷囑咐一通,結(jié)束通話,拿著手里的名單,一臉愁容。
許澈開著車,余光看她一眼,安撫道:“這次過來已經(jīng)收獲不小了,會水落石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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