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波爾多的嗎?”她喝了一小口,輕聲說,“你教過我,波爾多受大西洋的暖流影響,冬暖夏涼、氣候獨(dú)特,那里的葡萄酒口感柔順細(xì)致,回味無窮?!?br/>
魏一然笑了。
“你學(xué)得很快?!彼麑⑿〗痿~手里的酒杯拿過來,給她換了一杯清水,“嘗嘗就行了,不要貪杯,你太容易喝醉了……”
話音最后有淡淡無奈,小金魚覺得這種口吻應(yīng)該是寵溺。
有種被寵溺的感覺……嗯,這感覺真好。
她喝了口清水,渾身毛細(xì)孔好似都張開,舒爽無比,又清涼,又舒暢,生理上愉悅,精神上也愉悅,她托腮看著魏一然,笑瞇瞇的開心。
用時髦話講,這叫犯花癡。
不過她不懂這個,只是單純的喜歡面前的男人。因?yàn)橄热霝橹鞯挠∠螅呐逻@個男人瘸了、殘了,沒什么本事,脾氣也差,她還是覺得他好。
黃銘從自助餐那邊端了滿滿兩大盤子食物,意面烤肉面包全有。
“吃不吃魚?那邊有好多生魚片!”黃銘問小金魚,不等她回答,他又積極的走開,“……我再去拿一些,你不是最愛吃魚嗎……”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大部分魚都是雜食動物,神仙魚也不例外,她平日的食物是鮮魚,水果蔬菜偶爾也嘗嘗,但是最愛的還是魚。
除此之外,只能喝清水,其他飲品可以嘗嘗,多了會難受,似乎是因?yàn)樯眢w對液體類的東西,吸收能力特別好。
旁人喝杯奶茶,進(jìn)胃里,她喝奶茶,大約直接進(jìn)血管里。
這些都是魏一然總結(jié)出來的經(jīng)驗(yàn)。
因?yàn)樗彩穷^一回做人,對人類的食物究竟能接受到什么程度,她自己也不知道。
三人一起同住的日子里,她憑著好奇心,胡吃海塞了許多不該吃的食物,經(jīng)常鬧肚子,以致魏一然這個瘸子反倒照顧她更多一些。
黃銘端回來魚蝦螃蟹,食物堆得高高的,一點(diǎn)兒也不在乎四周異樣的目光。
“來來來,快吃、快吃……”黃銘幫小金魚剝蝦,鮮香的汁液四溢,“不管今個兒他要做的事成不成,咱們都得吃飽,難得出來一趟,不能虧待自己。”
小金魚把剝好的蝦肉分出一半,夾給魏一然。
他的手殘了,始終戴著手套,不方便剝蝦。
黃銘大快朵頤的啃一只螃蟹,毫無形象的齜牙咧嘴,問道:“一會兒怎么要配合你?”
“我會想辦法接近霍承弘,如果杜佳駿的人過來,你攔一攔。”魏一然淡淡道。
“哇,你說的好簡單啊?!秉S銘滿嘴食物,口齒含糊,“杜佳駿手底下那么多人,我怎么攔啊?我又不是坦克車……”
“不一定非得用身體攔?!蔽阂蝗徽f,“制造出一些動靜,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也行。”
黃銘一邊啃螃蟹,眼珠子一邊亂轉(zhuǎn),似乎已然心領(lǐng)神會。
音樂聲舒緩悠揚(yáng),遠(yuǎn)處的舞池里簇?fù)碇孪泗W影,風(fēng)姿綽約。
魏一然輕嘆:“可惜,沒教會你跳舞?!?br/>
這話是對小金魚說的。
他腿腳不便,沒辦法教她跳舞,但是舞蹈,又是上流社會里的一種必要的交際禮儀。
以前……他是很會跳舞的。
魏一然望著舞池的人影,目光漸漸離散。
以前啊……
若是以前的他坐在這里,清江市的名媛們都會眼巴巴盼著他來邀舞,畢竟他有錢,而且長得英俊,不是么?
然而現(xiàn)在,她們的目光里要么帶著好奇,要么帶著嫌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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