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我錢的這位說:“小姑娘長得挺漂亮,還挺有錢,那就接濟接濟兄弟們。把你包里的錢放下,哥哥立刻就送你回家。”</br>
如果我是個普通人,這陣仗絕對只能破財免災(zāi)。</br>
但如果我對這種可能性沒有預(yù)料,那我得多蠢才跟他來這種地方?</br>
專業(yè)殺手我尚且殺過幾個,對付他們我甚至沒出汗。</br>
五分鐘后,這老潑皮被我掰斷了胳膊,踩在地上,求饒道:“哎呦,姑奶奶……”</br>
剩下的傷得傷,逃得逃。</br>
我松了腳,說:“把做套牌的人叫來,解決了我的事,我還按談好的給。”</br>
他齜牙咧嘴得跪到了地上,用完好的右手掏左邊得褲兜,拽出那一萬:“我招了吧!我不認識什么做套牌的,我就管這一條街……”</br>
該死!</br>
“你老大是誰?”</br>
“我沒老大,我就是個老混混……”</br>
“本地的老大是誰?”好歹是個混混,我不能白跟他吃飯吧!</br>
“本……”</br>
他剛說了一個字,我的肩膀突然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噯!”</br>
我受驚回頭,見到一張很人渣的笑臉。</br>
是李虞。</br>
他家在美國,但因為媽媽是我媽媽的朋友,而他媽媽身體不好,所以他總是代替他媽媽來參加我媽媽的生日宴會。</br>
但我很討厭他,因為他心眼又小又壞,人還很嬌氣,總誣陷我放豹子咬他,直到我真的放了豹子。</br>
所以我跟他的關(guān)系并不好。</br>
我正納悶他為什么突然跑到這,他就笑嘻嘻地開了口:“呦呦呦,女王大人好殘忍!怎么能這樣對待這些帥哥呢!”</br>
“那怎么對待?”</br>
“士可殺不可辱。”他作一本正經(jīng)狀:“我看還是殺了吧。”</br>
跪在地上的老混混把頭磕得砰砰直響:“求求你了!侮辱我吧!”</br>
李虞一腳踹翻了他,隨后扯起他的衣領(lǐng),蹲了下去,笑嘻嘻地問:“你們這邊的老大叫什么?”</br>
“飛哥。”</br>
李虞立刻扇了他一個耳光:“全名!”</br>
“全名不知道。威尼斯地產(chǎn)就是他的!應(yīng)該姓趙。”</br>
李虞點了點頭:“我還是不知道他是誰,不過你現(xiàn)在立刻去給我找他。告訴他,李虞叫他明天一早跪到幼幼基金會門口,否則,殺他全家。”</br>
老混混張了張口,李虞立刻說:“做不到,殺你全家。”一頓,又道:“不信,現(xiàn)在就砍你一只手。”</br>
老混混恐怕沒見過什么大人物,但基本的眼頭見識還是有。李虞這個人就像恐怖片里的小丑,發(fā)脾氣時也笑嘻嘻的,但渾身都是戾氣。</br>
解決了這件事后,李虞問:“我送你回家?”</br>
“謝謝。”</br>
“謝什么呀?”他裝模作樣地拉開車門:“都是我嫂子了。”</br>
我上了車,問:“你哥是誰?”</br>
“懷信哥嘛!不是親哥,但勝似親哥!”他一邊笑,一邊發(fā)動了汽車。他向來很八卦:“這種小事怎么不找懷信哥呢?親手打人很臟耶!”</br>
“我倆沒關(guān)系。”</br>
“少騙人啦!”他總是這么討人厭:“沒關(guān)系干嘛突然讓我來這種鬼地方?四處就你一個認識人。”</br>
“你干嘛不在美國?”</br>
“你男人找我喝酒呀。”</br>
“他不是不喝酒?”</br>
“對呀,我喝他看著呀!”他偷看我一眼,笑嘻嘻地話題拐回來:“你看,你都知道人家不喝酒。”</br>
“今天謝謝了。”</br>
他沒吭聲,汽車轉(zhuǎn)了個彎,突然正色起來:“我剛剛是開玩笑的。不過我都不知道你倆關(guān)系居然這么好?”</br>
“我也沒想到你居然跟他關(guān)系這么好。”</br>
他嘿然一笑:“喝酒是騙你的,其實是他最近不知道為了什么事跟他老爸吵架,他老爸就把他的生意都搞垮了,搞得他現(xiàn)在好艱難的。所以我來跟他商量商量別的生意。”</br>
“他打算跟你合伙?”我真的有點不信任這家伙,太不穩(wěn)定了。</br>
“那肯定呀,我有錢嘛。”</br>
“他老爸為什么跟他吵架?”</br>
“哎呀我都說了不知道呀!”他又笑。</br>
聽他的意思,費懷信跟他老爸之間的關(guān)系僵了?</br>
又跟李虞聊了幾句,汽車突然停下,我一抬頭,發(fā)現(xiàn)在費懷信家門口。</br>
我倆一起下了車。我一轉(zhuǎn)身,他立刻擋住我,板起臉:“喂!”</br>
“干嘛?”</br>
“我只是個跑腿的,有禮貌的女孩子都要親自上門道謝的!”</br>
“有家教的女孩子都不會在天黑以后到獨身男人家里。”</br>
他仰起頭,張開雙臂。我往哪邊走,他就往哪邊走。</br>
我只得站住:“你到底要干嘛?”</br>
他朝門口方向努努嘴:“進去。”</br>
“那天是他把我攆走的!”</br>
他仍攪和:“也許今天又想你了呢?”</br>
“他想不想跟我沒關(guān)系!”沒錯,我最近很忙,可這么忙我依然有空難過,我也很生氣:“我好不容易才擺脫他,現(xiàn)在一點都不想見到他!”</br>
李虞眨了眨眼睛,態(tài)度有些軟化:“他說有人欺負你,叫我去幫你的忙……”</br>
“誰用他幫忙?”攆我的時候干脆利落,這才幾天就撐不住了?我又不是沒給過他機會反悔:“沒有他我哪來這么多麻煩?你什么都不清楚別站在這里惹我生氣!當(dāng)心我打電話叫Loki見你一次咬你一次!”</br>
李虞立刻瞪起眼睛:“你!”</br>
費懷信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讓她走。”</br>
李虞這才放下了手,“噢”了一聲,讓開了路。</br>
我經(jīng)過他時,聽到他小聲嘀咕:“利欲熏心……”</br>
我立刻站住腳步。</br>
李虞雖然嘴欠,但一向還算有分寸。現(xiàn)在居然敢用這種沒禮貌的字眼評價我,顯然就是費懷信不知道跟他說了我的什么壞話!</br>
想到這個我就更憤怒,扭頭狠狠瞪了費懷信一眼,轉(zhuǎn)身往家走。</br>
一個男人能在有未婚妻的情況下偷吃,足以見得他的人品就是渣滓!</br>
我喜歡他?一想到我對他說過這四個字,我就想抽自己一個耳光。</br>
蠢豬才會喜歡他!</br>
因為我的家庭住址曾經(jīng)被網(wǎng)絡(luò)人肉到,所以現(xiàn)在幾乎每天回家時玻璃都會被人用石頭砸碎。</br>
今天回家也是一地玻璃。</br>
真恨不得回家讓我爸媽收留我,那樣的話,我第一個就讓我媽媽收購華盛!封殺盛萌萌!</br>
生氣歸生氣,但工作還要繼續(xù)。</br>
第二天一早,我去上班時,發(fā)現(xiàn)基金會的大門口圍了一群人。過去一看,發(fā)現(xiàn)有個四十開外的男人跪在基金會門口,不遠處停著一輛奔馳。</br>
員工都在外面忙,看門的員工不知所措。</br>
我來到他面前,他立刻抬起頭,臉上露出笑容:“韓姐?”</br>
“快扶趙先生起來。”</br>
十分鐘后,我們坐在會議室里,已經(jīng)說清了整件事的經(jīng)過。</br>
他拍著胸脯保證:“您放心,中午之前保證查出來。以后您這一代,不管大事小情,凡是小弟能幫忙的,您一個電話我立刻過來。”</br>
我說:“那好處費……”</br>
“不麻煩,不麻煩。”他激動道:“其實吧,我還想捐點款。您這救孩子,是好事。我捐二十萬。”</br>
我很想要他的這筆錢,但他跟費懷信不一樣。費懷信洗錢的公司和給我捐款的公司不是一個,后者完全合法,經(jīng)常參加公益。但這位是一體的,為了基金會的名譽不能接受它。</br>
我只能白白放過這二十萬,十點半就接到信息,告訴了我車型和原有車牌號,還很貼心得把一并做好的另幾個套牌告訴了我。</br>
警方調(diào)查過后,先告訴我們車已經(jīng)離開本市。我便安排秘書處理本地的事,帶著偵探和我老爸派來的談判專家出發(fā)了。</br>
一路上邊走邊問,警方那邊也不停給出新消息,終于,雖然沒找到人販子組織,但找到了有買主嫌疑的村莊。</br>
幾個村莊都藏在深山老林里,最后一個最是窮困,不僅交通完全靠走,甚至沒有通電。越野車很快就無法通行,直升機也無法靠近,非常閉塞。</br>
我們的運氣很好,先在鎮(zhèn)上的招待所里發(fā)現(xiàn)一個在當(dāng)?shù)赜杏H戚的服務(wù)生。他是個老光棍,說困村別說外人,連警察進去有時都會挨打,但他叔叔家就住在那。只要給錢,他就可以帶著我們過去,就說我是他剛找的女朋友。</br>
這個辦法不錯,我們欣然同意。</br>
困村依山傍水,風(fēng)景很原始。也是因為他們覺得我是親戚,而我?guī)У娜耸俏业母绺绲艿埽源迕駛儗ξ覀兊膽B(tài)度也還算友好。</br>
我也不是第一次接觸這種村莊,明白他們有著執(zhí)拗而奇怪的傳統(tǒng),想讓他們對我放松戒備,必須表現(xiàn)得像他們的同類。于是我表現(xiàn)得非常勤快,非常封建,甚至昧著良心參加了女人們批判一個寡婦的座談會。</br>
不過盡管如此,我們也只受到了“客人”的待遇,僅被允許見到該見的人。這種村莊很清楚買女人和孩子違法,他們只是有恃無恐,且在外人造訪時把這些人藏起來。</br>
晚上睡著時偵探幾次計劃出去偷偷調(diào)查,都因他們防范過緊而作罷。</br>
就在我們打算離開的這天,當(dāng)?shù)厝苏f有人家里辦喜事,請服務(wù)生一家和我們一起喝喜酒。</br>
這種時候見到的人最多,我就帶著一個偵探去了,讓另一個悄悄得找找豬圈菜窖等地方。(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