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結局不出蕭天愛所料,蔣少川是最不信命的,否則也不會從一個暗衛走到二品大員的位置。</br> 如果說詩芮的遭遇是命運的殘忍,那么蔣少川就是命運的幸運兒了,凄慘開局,華麗結局。</br> 第二天下去,蔣少川進宮來見她,蕭天愛第一次見他這般臉色,憤怒,陰沉,心痛,恨不得毀天滅地似的。</br> “怎么了?我幫你問出來了,你死心了嗎?”</br> “娘娘,您明知道臣不是那種人,我只是心疼詩芮遭受這么多的痛苦,她一直自己承擔,我早該查到的,虧我一直說愛她,卻從未了解過她。</br> 娘娘,您給我們賜婚吧,我不信什么天煞孤星。”</br> 蔣少川堅定道,詩芮也答應了,他會一輩子保護詩芮的。</br> 當然,詩芮開始是不肯的,他用了些手段,男人嘛,為了娶媳婦兒,臉什么的都可以不要,跪一跪而已,反正也沒人看到。</br> 蕭天愛沉思片刻,道:“不急,你是不在乎,但是詩芮在乎的,一次次的巧合已經讓她深信不疑了,萬一你出點兒意外,她肯定活不了了。</br> 當然,我不是咒你的意思,也不相信命理之說,我的意思是你應該查清楚那些事兒,解鈴還需系鈴人,能讓詩芮歡歡喜喜,一身輕松嫁給你,總比擔驚受怕好的吧?”</br> 蔣少川一拍大腿,“娘娘果然是娘娘,說的太對了,事情從那個老和尚開始的,我就是逼著他,也要讓他改口,什么天煞孤星,老子先讓他變成天煞孤星。”</br> 對這種裝神弄鬼禍害人的僧道蔣少川是沒一點兒好感,他知曉無數秘密,僧道借著預言明里暗里害人的事兒可不少見。</br> “仔細查查,給你們倆人放假,就當是出去玩兒了,讓詩芮也回家看一看,了了她的心事。”</br> 蔣少川行了大禮:“謝娘娘,那我們明兒就走了啊?”</br> “走吧,走吧,瞧著你們一個個那副老婆奴的樣子,本宮瞧著頭疼。”</br> 蕭天愛擺擺手,不想看他沒出息的樣子。</br> “嘿嘿,要說老婆奴,皇上才是最大那個,臣都是和皇上學來的呢,臣告退了!”</br> 蔣少川不背在這個鍋,根子在皇上那兒呢!</br> ……</br> 詩芮坐在馬車里,還有些恍惚,她怎么就鬼迷心竅,答應跟蔣少川一起回家了呢?</br> 家鄉對她就是噩夢一般,原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回去了呢!</br> “詩芮,還沒問你姓什么呢?咱爹是哪里人啊,做什么的?”</br> 蔣少川陪她一起做馬車,嘴巴都咧到耳根子上了,他終于要抱得美人歸了。</br> 詩芮嗔他一眼:“別瞎喊,什么咱爹,我可沒答應嫁給你!</br> 我姓林,爹是一個鄉紳,家里幾個莊子,在鄉下也是個地主老爺,祖上也有過當官兒的,但是我爹不是讀書的料子,守著祖上傳下來的地日子算是富足。”</br> “地主啊!”這個詞還是和蕭天愛學來的,其實古代農耕社會,這種小地主才是社會上最多的一類人,有土地的百姓很少,大多會被地主官員強取豪奪,最終做了佃戶過活。</br> 就算是能保住的,都掛靠在地主官員名下,以求免稅,所以國庫一直不充裕,一半兒的稅收都被地主官員瓜分了。</br> “林小姐好,在下蔣少川這廂有禮了!”</br> 蔣少川學著戲臺子演的那些,行了一個滑稽的禮,逗的詩芮掩嘴笑,車廂都亮了幾分,蔣少川都看癡了。</br> 一路游山玩水,兩人的感情迅速升溫,蔣少川已經可以拉拉林詩芮的小手了,美的他樂呵一夜。</br> 他們骨子里都是古人思維,發乎性止乎禮,最多抱抱親親,不敢越雷池一步,就是這么單純的戀愛才更甜蜜。</br> 終于到了詩芮的家鄉,快十年過去了,家鄉卻還是那個樣子,詩芮都能看到村子口的大樹,只是人卻一個都不認識,這就是物是人非了。</br> 越是靠近家里,詩芮越緊張,笑容都沒了,不知道爹看到自己會是什么表情呢?</br> 蔣少川握著她的手:“別擔心,一切有我呢。”</br> “嗯,如果……,我爹他不想見我,咱就走吧。”</br> “好,都聽你的。”</br> ……</br> 林家在三里五村也算是積善人家,家庭和睦,兒孫滿堂,今日恰好是林家大少爺娶親的日子,擺了三天流水席,滿村人都可以去吃了。</br> 村里人早忘了林家還有一個大小姐,年紀小的都以為這個大少爺才是林老爺第一個孩子。</br> 蔣少川的隨從拿著拜帖去拜見,禮數總要做到,他則坐在車轅上,看著熱熱鬧鬧的百姓辦喜事兒。</br> 他和詩芮的婚事定要比這個風光百倍,這個便宜岳父好糊涂,詩芮多好,他都能狠心不認,以后找機會給他添點兒賭,給詩芮出氣。</br> 林老爺一身紅袍子,笑的滿臉褶子,招呼著三里五村有名望的鄉紳族老,有功名的秀才老爺,官場上的人一個都沒有,能有個秀才老爺撐場子,在村子里都是極有面子的事兒了。</br> 正招呼客人,管家跑進來,神色慌張,在他耳邊道:“老爺,大事不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