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不但秦福生被酒被打醒了,連周嘉雯也震驚不已。
一個人,心里到底有多憤怒才干得出來抽父親耳光的事情來,要知道,在炎夏,打父親,那可是傳說會被天打雷劈的。
啪!
秦朗又是一巴掌呼過去,“你,配當丈夫嗎?”
秦福生愣住了,被兒子那比狼還可怕的眼神嚇的瑟瑟發(fā)抖。
他承認,他一直以來是把自己的無能跟墮落推在兒子身上。這種借口,讓他可以冠冕堂皇的去耍錢,可以理直氣壯的塑造他因為二兒子死去,而從此一蹶不振。
“朗啊,要命哦,打你爸可是會天打雷劈的?!焙涡阏鋰槈牧?,趕緊雙手合十朝門口跪拜,求老天爺饒過她兒子這次的無心之失。
秦朗強行把他母親拉了起來,“被雷劈死也好過被氣死,特么的小爺受夠了,趕緊收拾收拾,跟我去云城。這臘雞,就讓他自生自滅吧!他這種人,就不配有個家?!?br/>
“朗啊,別為難媽好不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就算他再有什么不是,也是我男人?!焙涡阏渌阑畈豢献?,她不想兒子背上棄父的罵名,兒子已經背了弒弟的罵名那么多年,這剛剛洗清罵名,再來個能耐了有出息了就棄父的罵名,傳出去名聲多不好。所以,她打死也不會跟兒子去云城。
秦朗還有罵咧咧,被周嘉雯扯了出去。她道:“真看不出來,你這人戾氣會這么重。怎么說他也是你爸,你就不能忍著?”
“你們這里有什么地方風景不錯,帶我去逛逛。”接著,周嘉雯把秦朗強行推上了車。
半個小時后,秦朗拿著些香寶蠟燭來到他弟掉下去的那位置。一邊燒著香寶蠟燭,一邊嘮叨。“弟啊,今天你哥我做了個一直以來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我把咱們的勞資給打了,呵呵,老媽說會天打雷劈的。但我不在乎。
他可以打我,可以罵我,可以誣蔑羞辱我。這些我都能忍,因為他是我勞資。
但他敢在我面前打老媽,我就不能慣著他。
他也不想想,就他那揍性,哪來的臉打咱媽是不?
所以,我抽了他兩個耳光。
就算打他真會被雷劈,我也不后悔,只要以后他不敢在任意打咱媽了,被雷劈死我也覺得值了。”
說著,秦朗灌了口酒?!疤彀?,你哥我苦啊!身體上苦,精神上也苦。要是你還活著那該多好,可以分攤點壓力。你哥我女朋友很多,身體上勉強吃得消,可物質上卻跟不上。
你要是在天有靈,就保佑你哥從今年開始崛起。
我旁邊這霸王花俊不?
滿意的話,我整一張她的照片燒給你,以后你就纏著她,別讓她壞我事兒。
嗯,如果你想的話,就上我的身,整她幾次也是闊以滴?!?br/>
聽著聽著周嘉雯臉黑了下來,剛開始還聽著挺煽情的,結果這混蛋既然能突然話鋒一轉,扯到她頭上。
看了看周圍沒人,她準備揍人。
就在這時,秦朗站了起來,把手機交到周嘉雯手中?!暗?,哥來陪你來了?!?br/>
說完,他縱身跳下了河。
幾秒過去了……
十幾秒過去了……
三十幾秒過去了……
秦朗還沒有冒頭。
周嘉雯慌了,以為秦朗真的想不開投河自盡了。
她把手機什么的丟地上,也跟著跳下了河,心里默默祈禱一定要救到這混蛋。
不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投河自盡身亡,她這輩子也良心難安。
十幾分鐘過后,周嘉雯還是沒有找到人,哪怕現(xiàn)在不是雨季河水不急,秦朗仿佛跟消失在河里一樣。
都這么久了,人肯定活不成了。周嘉雯哭了。
好好的一個大活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投河身亡。
她很自責,如果自己不盯得緊,這秦朗也不會回家,不回家,也不會遇上家里糟心的事兒。
她認為,秦朗的死,跟她有很大的關系。
上了岸,她腦袋埋在雙腿間,身體抽搐的厲害。
而這時,對面的那條撈沙船緩緩劃著過來。
赫然一看,劃船的不是別人,正是秦朗。
“姑娘,五百年修得共船渡,是否賞臉珍惜一下上輩子五百年修來的緣分,一塊游石巖河呢?”
周嘉雯猛的一抬頭,看到那頭綁著衣服,赤膊上身,褲子穿的有些不倫不類的漢子。而這漢子,似乎跟秦朗那混蛋很相似。
她以為是錯覺,揉了揉被淚水遮住朦朧的雙眼。
一看,還真是。
她站了起來,做了個要掏槍的動作。
“姑娘,你要作甚?在下石巖河渡魂使者秦天,由于收到兄長的禱告,特冒著被烈日爆曬魂飛湮滅的危險特意上人間走一趟。請問姑娘,我兄長人呢?”
周嘉雯有些懵了,一時間分不清是真是假,雖然她不相信這世上有鬼神之說???,那混蛋跳下河過后就沒有再冒頭,如果這自稱是什么鬼使者的秦天就是秦朗那混蛋,又怎么解釋他是怎么撐船過來的?
“渡魂船上渡陽人,陽人船上看三生,前世今生與來世,三世姻緣三生緣。來吧姑娘,本使者帶你看一遭你的前世今生來世?!?br/>
押韻的很不錯呀!周嘉雯伸手拍了拍鐵船,貌似不像紙船。好奇心驅使下,她上了船。
“你……真的是秦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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