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船用的竹竿用了好長時間，由于馮招娣心里著急想見到那位朝夕相盼的人，所以力度沒把控好，咔擦一聲竹竿攔腰斷裂，她也整個人一頭栽進河里。
    “我靠。糟了，招娣不會游泳，我也不會游泳，這下完犢子了。報警吧！”杜杰把這個英雄救美的機會留給老鐵，再加上，常年在河里撈沙子的人，怎么可能不會游泳。
    “等救援隊來了，人早就涼透了。”秦朗丟下手機后，一頭扎進河里，借著水流的力量加快往鐵船那邊追去。
    秦朗的水性好不好？
    七歲之前不好說，但七歲之后，他開始拼命的練習游泳，目的是不希望將來歷史重演。
    此時，不小心喝了兩口水的馮招娣，已經冒出了水面，不過被船身擋住，秦朗看不見。
    碰巧，秦朗邊追上鐵船，馮招娣在另一邊爬上了船，心里得換身干凈的衣服，不然一會兒跟老同學見面很顯得不禮貌。
    這邊的河流不是很急，人要是掉進水里，沖不了太遠。
    就在秦朗要潛水下去的時候，船艙里傳來一陣聲響，是馮招娣在輕聲哼著歌。
    咋回事？
    是招娣的妹妹還是招娣已經爬上船了？
    他爬上鐵船，走了過去一看。
    四目相對。
    馮招娣動作靜止了，手中的衣服都忘了遮一下。
    而秦朗則抹了一把下巴的水跡，樣子看著就像抹一嘴口水。
    隨即，馮招娣很從容的轉過身開始穿衣服。略帶不知道幾個意思的口吻道：“好看嗎？”
    “還行，起碼……比以前更棒。”秦朗脫口而出這話。
    確實比以前更棒，以前他可沒少蹲點看馮招娣洗澡。
    起初馮招娣防著他，后來覺得累了，也就當秦朗透明。
    可以說，她跟秦朗之間那不清不楚的事兒，都是看出來的。
    “不進來坐坐？”穿好衣服，馮招娣問。
    船艙面積大約就是寬一米半，高兩米，長兩米，除了一張簡單的木板搭的床，還有就是小煤氣灌跟鍋鍋瓢瓢。
    看得出來，馮招娣是經常呆在船上的。
    秦朗甩著身上的水跡，“衣服濕著呢，別弄濕了里頭。
    “你喝了酒？”馮招娣鼻子抽了抽，聞到一股很大的酒味。
    “午飯的時候跟杜杰那狗籃子喝了兩三瓶白的，哎喲我這頭好暈，又泡了水，得躺躺。”秦朗晃著腦袋，看起來跟真個一樣要倒下了。
    馮招娣趕緊過去把秦朗扶進船艙，翻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出來。“這是我爸的衣服，先湊合著換上。”
    “好。”秦朗半瞇半睜著的那迷離眼神，幾次都沒有拿到衣服，身體也開始跟不倒翁一樣左搖右擺。
    “我幫你換吧！”馮招娣也沒去較勁秦朗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雖然很多年未見，但彼此心中的地位都夠分量。
    有氣無力的秦朗，軟綿綿的抗拒著馮招娣給他換衣服。嘀嘀嘀咕咕的說道：“我說馮姑娘，你這是要趁我醉辦了我啊？”
    “別動！”馮招娣擰了一下秦朗的腰眼，一向最怕這個的秦朗，這次居然沒反應，看樣子是真的醉了。
    沒等馮招娣給自己穿好衣服，秦朗一頭倒在床上，死活都翻不動。
    “秦朗，你快起來，我爸來了。”馮招娣想詐一下秦朗，看看這家伙到底是不是在裝醉。
    下意識秦朗就要跳起來，可一想，勞資怕個卵，要說到怕，你馮招娣才是最怕別人過來的人。
    于是，他索性不為所動，一裝到底。
    這邊的水流不怎么急，船，就這么緩緩的往下飄著。
    馮招娣想去把船錨放下，可一想，如果船停在這里，萬一老爸過來，那就解釋不清楚了。
    “秦朗，你現在應該有女朋友了吧？
    結婚的時候可要記得請我喝喜酒喔！
    我就沒有男朋友。
    唉，我這種家庭，誰愿意娶我是不。
    好久沒見了，卻以這種形式見面，很羅曼蒂克覺不覺的？
    前年同學聚會的時候你沒來，我也是第一次參加，聽謝學霸說你撞死了人被判了無期，把我擔心的好久時間沒睡好覺。后來我假裝去杜大嘴巴的批發部買東西，旁敲左擊才打聽出來，其實你是替別人頂包坐兩年牢。
    你啊，什么時候都這樣，把忠義擺在第一位，卻一錯再錯的錯過了有些人。
    嘻嘻，那人當然不是指我。你這種人，肯定身邊不缺女人，我這種人，恐怕排都排不上號。
    秦朗，你那天在群里跟謝斌……”
    馮招娣還想繼續嘮叨，主要是她往常平均一天都說不了幾句話，難得能有機會說，當然是叨叨個不停。
    但秦朗哪受得住，伸手一把攬住馮招娣的脖子，順手扯了下來，然后嘴對嘴啃上了。
    “嗚嗚嗚……”馮招娣剛開始有些抗拒，幾十秒后，被動變主動，哪怕第一次沒經驗很生疏。
    她含糊不清的問：“秦朗，你愛我嗎？”
    秦朗沒有回應。
    “如果你不愛我，就不要搞我。”
    秦朗一愣，這是一個很抽象的問題。
    搞，還是不搞？
    他心里在想。
    ……
    下午的時候，鐵船已經順著河流飄到了鄰縣。
    杜杰則一臉黑的在原地烤著不知從哪里整來的地瓜。
    “突突突……”
    就在他要罵娘的時候，鐵船柴油機的發動聲由遠而近。
    鐵船靠岸后，秦朗已經換上了快干了的衣服上岸，也沒跟馮招娣說再見什么鬼的話。
    看著馮班花的鐵船開走，杜杰酸溜溜的道：“我說秦大朗，你可真能整啊，那么多年沒跟馮班花見面，這一見面就干柴烈火豺狼配虎豹的。看看我，都快被曬成炭了。不行，今晚得讓馮班花把她妹帶出來，咱們沒準能做個連襟。”
    秦朗一腳踹過去，“你這滿腦子一天天都想什么，盡想這些破事。我跟招娣就是在聊天，談談彼此這些年的事兒。告訴你，管住你的大嘴巴，別亂說話毀人家的聲譽。”
    “信你個鬼，看看你，都虛到脫相了，走路都不穩。”
    “我這是酒還沒醒好嗎？”
    “這話你信嗎？看看你的襠，都有血呢！我擦，你這牲口竟然拿下一血。”
    “怎么可能，我都沒穿衣服當時。額？，艸，你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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