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一片白色的世界。我這是在哪里?敏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敏,你終于醒了!”思遠(yuǎn)高興的說著,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你剛剛暈倒了,醫(yī)生說你是急火攻心,休息一下就好了。”
    “哦,是么?”敏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的說道,只記得暈倒前的最后一刻紅燈依然亮著。
    “軒呢?軒還沒出來嗎?”敏忽然抓住思遠(yuǎn)的手臂,激動的問道。
    “沒?!彼歼h(yuǎn)剛剛的高興頓時被深深的擔(dān)悠所取代,眼中的光彩也暗淡了下去。
    掀開被子,敏赤腳跑了出去,她要親眼確定逸軒是不是還沒脫離危險。
    “敏,敏”思遠(yuǎn)追趕著,也跑了出去。
    “還沒出來嗎?”敏焦急的問著之然。
    “你醒了。”之然說著,看到敏沒事兒心里的重?fù)?dān)總算小了一些。
    敏盯著手術(shù)中三個字,不安的走來走去,仿佛是對著之然又仿佛是自言自語的說道:“一定會沒事兒的。一定會平安出來的。”
    之然安心的對敏微微一笑,示意她一定會沒事兒的。剛要轉(zhuǎn)過身,忽然發(fā)現(xiàn):“你的鞋子呢?”
    “我”
    敏的話還沒說完,就只見思遠(yuǎn)提著一雙鞋子跑過來了?!懊?,你的鞋子?!闭f完,思遠(yuǎn)就俯身拾起敏的腳丫,為她穿上了鞋子。
    之然有些怪怪的看著思遠(yuǎn),又看了看敏,意味深長。
    “坐下等吧,別總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了,你才剛醒,身子虛弱。”之然招呼敏在走廊的長凳坐下。
    敏看了一眼急救室,又看了一眼之然,乖乖的朝長凳走去。
    “逸軒為什么會出車禍?”敏恢復(fù)了精神,不似之前那般脆弱。雖然逸軒的意外對她是個不小的打擊,但是以逸軒的體魄不會重傷成這樣,除非是有人蓄意制造這起事故。
    “只是個意外而已。”之然有些心虛的回答道。
    “你們覺得會是意外這么簡單?”敏問道。“假如只是意外的話,軒會傷的這樣重么?”她看著之然和思遠(yuǎn),眼里滿是懷疑的神色。
    “那臺車超速行駛,所以軒沒來得及逃脫?!彼歼h(yuǎn)回答著,伸手拉敏起身?!皠e想哪么多了,回去休息一會兒,好么?”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敏甩開思遠(yuǎn)遞過來的手,警惕的看著他。他忽然叉開話題說要送自己回病房,肯定是有目的,這樣就更加印證了自己的猜測逸軒的車禍絕對不是意外。
    “沒有。”之然看著敏,肯定的說道。
    “確定嗎?”敏盯著之然的眼睛,霸道的問著,語氣中的懷疑使整個走廊的氣氛驟然僵硬。
    之然和思遠(yuǎn)沉默不語,敏更加懷疑起來。
    “因為我。”在旁沉默了許久的青城終于忍不住的開口了,不是不敢承認(rèn),是她不想回憶之前所有痛苦的過程。
    “你?”敏忽然提高了聲音,毫不掩飾自己的驚奇,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此時瞪的大大的。
    之然和思遠(yuǎn)無奈的對望了一眼,她終于還是想要自己承擔(dān)。
    “是?!鼻喑情]起眼睛,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臉上痛苦的表情一覽無余。
    “晚上逸軒來找我,因為一些事情我們鬧的很不愉快。然后我負(fù)氣離開了,那臺車直直的朝我開過來,逸軒為了救我,奮不顧身的將我推開,他卻倒在了我的面前?!敝v到這里,青城已經(jīng)泣不成聲,睜開眼睛,已經(jīng)滿面淚痕。她討厭自己這樣沖動,討厭自己把逸軒拖累到如此地步。
    這時敏才注意到,青城的額頭和膝蓋都纏著薄薄的紗布,隱隱有紅色的東西伸滲出來。青城的話如同晴天霹靂,逸軒是為了保護(hù)她才躺在手術(shù)臺上的嗎?她以為的逸軒不是只會保護(hù)敏一個人的嗎?
    什么狀況?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逸軒他為什么要這樣做?敏在心里一遍遍問著自己,試圖理清思緒。
    “是我害了逸軒,是我害他成這個樣子。如果我當(dāng)時能理智一些,事情也不會搞到這步田地。”青城再也抑制不住的放聲大哭起來,如果能做些什么去挽回逸軒垂危的生命,她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換。
    之然心疼的走了過去,輕輕攔過青城的肩膀,他知道青城的痛苦,也知道青城的后悔。如果可以,他愿意守在青城的身旁,給她安慰和依靠,直到逸軒醒來那天。這樣的女子,讓人心疼。
    “把軒還給我,把軒還給我。都是你害他成這個樣子的,都是你?!泵袈姆磻?yīng)過來,拉扯著青城,眼淚又開始止不住的留下來,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哭,為逸軒?還是為自己?她不知道,只是心里想哭。
    正在這時,那刺眼的紅燈終于暗了,四人齊齊的朝手術(shù)室望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