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平聽到元佑這么說,便想那女子莫非就是幾日前在洋湖邊上相救的李姓女子?
她不由定睛看過去,只見她一身寶藍(lán)色長衣,頭發(fā)仍是用玉冠束起,雖只看到側(cè)臉,卻仍見是明眸皓齒,肌膚雪白,氣質(zhì)出眾。
三哥說的不錯,此女確實(shí)極美,但靜平對自己頗有自信,覺得她和自己還是有些差距的。
“元公子,寧公子?!?br/>
李翩鴻看到寧毅和元佑,自然的跟在馬上的他們見禮,只見元佑仍穿著明黃長袍,騎在馬上,頗有威嚴(yán)。而寧毅一身玉蟒官服,腰上是金玉寶刀,威風(fēng)凜凜。
“原來二人是大官,失敬失敬?!?br/>
原來跟李翩鴻說話的精吾衛(wèi),看她竟跟太子和寧駙馬說話,皆立在一旁不言語。
“李公子,你怎么在這里?”元佑問道。
“我上山拜見了空大師?!崩铘骧櫥卮?,“我與了空大師有些淵源,他早年游歷方丘時在我府上做客。我這次來,突然想到他就在法光寺,所以上山拜會?!?br/>
“李公子,這些日南山封禁,暫時上不得山!”寧毅說。
“那何時能解禁呢?”李翩鴻道。
“暫時還不知?!痹踊卮?,“李公子還是過些日子上山吧!”
李翩然嘆了口氣,卻也不堅持,對寧毅和元佑說:“二位麻煩上山時,可否幫我傳達(dá)一聲,就說李翩鴻到坊,讓了空大師知道我李翩鴻來過了。”
“好?!痹狱c(diǎn)頭。
正說著,容非也到了。
容非一襲白衣,騎著一匹白馬,身后跟著一個隨從,帶著少量的行禮。
“參見太子!”容非先行禮,又跟寧毅道好,“子玖。”
寧毅點(diǎn)頭回禮。
“不必多理。”元佑道。
太子?
原來元公子竟是大安的太子!李翩鴻又看向那白衣男子,她本想元公子已經(jīng)是少見的美男子,誰料到眼前這名白衣公子不逞多讓,一雙丹鳳眼風(fēng)流多情,肌膚白皙如瓷,黑發(fā)高高束起,一襲白衣更是飄逸綽然。
一時間,南山同腳下,因著這幾名絕世男子,成了一道亮眼的景色。
“容非給公主請安了!”容非對著馬車做揖。
馬車?yán)镒氖枪鳎?br/>
大安聞名天下的靜平公主,天下第一美人!
李翩鴻凝視屏息,期待看到車中之人。
果然簾子緩緩拉起,李翩鴻先看到一雙極美麗的墨黑鳳眸,她肌膚似雪,艷如芙蓉,嬌媚之至,氣質(zhì)更是貴氣逼人。
李翩鴻呼吸一窒,從不知世間竟還有比自己更美的女子!
“容二公子不必客氣,你如何知道我在車?yán)???br/>
容非從車窗里去看,隱約看到里面還有人,寧家姐妹應(yīng)該也跟著一起上山了。
“秋風(fēng)素來跟公主貼身不離,我看到她在馬上,自然知道公主在。”容非看了眼做男裝打扮的秋風(fēng)說。
秋風(fēng)騎在馬上,面無表情。
靜平淡淡一笑:“我倒是忘了,秋風(fēng)是騎馬而行的。”
“琰琰,淑離,我們先上山再說吧!”寧毅說。
李翩鴻站在一旁,注視著容非,見他騎著馬到寧公子身旁,跟他并馬而行。
元佑還注意到李翩鴻還在,他轉(zhuǎn)頭對李翩鴻道:“李公子,請回吧,改日再上山?!?br/>
“好,再會,太子爺!”李翩鴻說著深深行了個禮,便帶著兩個隨從轉(zhuǎn)身離開。
這下容非也看了眼李翩鴻,他一眼看出李翩鴻是女子,而且長的頗有姿色。
他本想問這是何人?不過時機(jī)不對,便不多問。
一群便浩浩蕩蕩的上山。
到了山上,了空和了凈大師皆在山門等候。
元佑,寧毅,容非等人先下馬。
寧毅已經(jīng)在車前等候,簾子拉開時,寧毅扶靜平下車,接著便是寧嵐和寧芷。
元佑領(lǐng)著眾人上前給兩位大師行佛禮。
“見過了空大師,了凈大師?!?br/>
“太子有禮了。”了凈了空齊行佛禮,看到靜平公主也在,二人皆跟她再次行禮,“見過靜平公主。”
“兩位大師有禮了?!?br/>
“太子,公主,廂房已經(jīng)備好,請眾位貴人先行到廂房休息。”了凈道。
“多謝大師。”
了凈大師安排小和尚引他們?nèi)啃菹ⅰ?br/>
法光寺的廂堂東西兩苑,東苑安排給了元佑和容非,西苑便安給了靜平一行人。
“請?zhí)雍凸骷氨娰F人先行休息,稍后會有經(jīng)堂講經(jīng),請眾貴人參加?!绷藘舸髱煹?。
“大勞大師了?!?br/>
于是眾人各自休整,寧毅因?yàn)橐?fù)責(zé)山上山下安全,今夜也會住在山上,他便跟靜平住到一處,寧家二女反而就跟靜平住的遠(yuǎn)了。
回到房中休整,靜平便說:“我剛才可看到那個李公子了,確實(shí)長的十分脫俗。”
“你不是說她是西蜀皇族嗎?她出現(xiàn)倒是奇怪的很,我已經(jīng)差了兩個人盯著她,看她來東安到底是做什么?”寧毅說。
靜平看著寧毅,她是發(fā)現(xiàn)了,但凡談及男女之事,小九哥哥似乎永遠(yuǎn)抓不住她說的重點(diǎn)。
“琰琰,其實(shí)你不必到法光寺抄經(jīng),每日來往人極多,我?guī)煾负腿钋拜呉苍谏缴?,?shí)在諸多不便。”寧毅說。
“……”
“你到如今還不知道我為何也要一起來?”靜平嘆息。
“為何?”
“寧容兩家之前傳過婚事,皇家法會,寧嵐是玉女,容非是金童,難免會被有心人議論?!膘o平說。
“你多想了,淑離為人坦蕩,不會做過分之舉。嵐兒心性穩(wěn)重,更不會做多想?;始曳〞?,誰敢妄自揣測?!睂幰愕馈?br/>
“眾人之口實(shí)在難防,明明二人十分坦蕩,一心為皇家法會,若是多了許多污言穢語,豈不是很沒必要?”靜平說。
“琰琰你說的也有道理?!睂幰泓c(diǎn)頭。
寧嵐真的沒有多想嗎?其實(shí)也不是。
她對容非的聲音是極敏感的,在山腳下,她在車內(nèi),聽到他的聲音,身子就繃著緊緊的。又聽他跟嫂嫂說話,她腦海中竟能想像他說話時的模樣神態(tài)。
等回到山上,下馬車時,她和寧芷站一起,盡量做到目不斜視,更不敢多看他一眼。
從上回在法光寺神仙洞口,他們一別后,她就打定主意再不去想這人,更要避著這個人。誰知道,越避著,卻是越難避。
誰能想到,皇家法會,她成了玉女,他變成金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