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對你有影響嗎?”
因為挖出古墓停工造成的損失屬于“不可抗力”,沒有賠償,除非停工時間過長。
陸擒:“有。”
但影響有限,畢竟陸氏資金流充足,這塊地不大,才30億上下,除了地皮前期基本沒有其他投入,暫時擱置沒什么要緊。只要等考古單位搶救性挖掘之后回填,就能繼續施工,或者古墓意義重大,政府考慮原址保護,便會跟陸氏協商換地或者贖回。
古墓被擾了寧靜墓主人有點倒霉,但遇到有責任心的開發商,又是萬幸。部分私人開發商會選擇瞞報,把挖出來的東西分一分,直接當沒這回事。
陸擒為了給兒子多玩幾天挖掘機,一直按著各種合同沒簽,這就是父愛感動上蒼吧。
從另一個角度看,就是他拖得起,能給裴蹲蹲玩一個月,就能給考古隊挖半年。他甚至不需要任何處理。
陸擒幻想了一下將來的考古紀錄片開頭——
“一個震驚世界的考古發現,背后竟然還有一段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公元202#年11月13日,時任陸氏集團總裁的陸擒,為了討好老婆孩子,斥巨資拍下一塊地皮,給兒子學習挖掘機,不想這一舉動……”
裴容:“你在想什么?”
陸擒:“……要是古墓意義重大,遺址原地保護,紀錄片讓我操刀,我可以考慮折價贖回。”
這么劃算,一定會被同意,說不定可以附贈一個建館石碑刻錄。
裴容頓住噎住,緩緩道:“丟不丟人?”
他不想除了以演員以外的身份出現在考古紀錄片里。
陸擒親了親裴容,故意夸大其詞賣慘:“停工影響巨大,能不能安慰我。”
小崽子馬上就要回家了,他倒是愿意讓蹲蹲拿把小刷子去刷灰,但是考古隊可能不太愿意。
裴容定定地看著陸擒,他從來見過陸總在生意上失意,看來在運籌帷幄的霸總,也會被不可抗力困擾。
“怎么安慰?我給你籌錢?”
陸擒:“不用這么復雜。”
……
大美人自顧不暇,還在關心陸擒虧了多少億,“到底影響多嚴重?”
陸擒:“影響整個二人世界。”
裴容:“……”
出去,謝謝。
……
不一會兒,工地負責人打電話過來匯報情況:“陸總,蹲蹲已經安全送到家,交到陸老總手里。剛才專家初步評估,應該是兩晉時期的古墓,兩個月左右可以回填。”
陸擒略微遺憾,那看來不能原地建館了,痛失博物館碑文刻錄的機會。紀錄片還能爭取一下,可以匿名出場。
他一本正經道:“你去關注一下紀錄片拍攝——”
秘書等了等,沒有下文,道:“陸總?”要借機宣傳我們陸氏是個負責的良心開發商嗎?
陸擒平靜道:“不用了。”
裴容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一把裁紙刀,正亮著刀片,寒光直指要害。
陸擒掛斷電話,鎮定地把裁紙刀奪走。
辦公室怎么能有裁紙刀這么危險的玩意兒呢!
裴容瞪了他一眼,三年前沒用戒斷療法把他治好,真是一生之痛。
所以說,萬事不可半途而廢,一次沒治好,病情反彈,陸擒更強更瘋了。
從前天晚上到今天,數不清多少回了。他不該第一次約會就同意上床,不夠矜持是有報應的。
要是他媽還活著,哪能讓陸擒進門胡作非為呢。
陸擒還不得在他老家吃素八百年。
裴容一怔,他發現自己居然很坦然地就想起母親,情緒不再只有悲傷和懊悔。
……
蔣女士聽說了裴蹲蹲讓師傅挖魚塘,挖出了古墓的事,想帶蹲蹲去寺里燒個香。
并非她迷信,而是對歷史長河里的先人,心存敬畏。墓主人生活在兩晉時期,時局動亂,當時不少人信佛以求精神慰藉。
請和尚念段經文,結一段因果。
陸擒聽說之后,欣然道:“我可以開車。”
他重新考科目一拿到駕照,正好到了新的記分周期,分數上相當富有。
裴容覺得只有自己待在家不像話,硬撐著也上了車。
而且,裴蹲蹲下崗之后,就開始黏著好久不見的爸爸,央著裴容一起去廟里,不去不行。
歷史悠久的寺廟對于普通人來說更像一個不錯的旅游景點。
在這里可以看見詩中“古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的美景,燒不燒香都好。
裴容戴著鴨舌帽口罩和無度數眼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并不顯眼。
裴蹲蹲第一次跟著兩個爸爸旅游,他蹦蹦跳跳,一手拉一個,偏偏個子小,兩個爸爸身高都超過一米八,牽他的手必須彎著腰。
裴容的表情就是一個大寫的“我腰不好”,看起來分分鐘要遷怒始作俑者。
陸擒趕忙單手撈起蹲蹲,“蹲蹲,你看前面有什么?爸爸抱你看得更清楚。”
裴蹲蹲被前方的風車轉移注意力,陸擒不動聲色地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裴容的腰,含著笑意道:“我錯了。”
裴容懶得說話。
蔣女士提前約了方丈念《法華經》超度,徑直去了一處偏殿。
佛祖像下,擺著幾個蒲團,胡子花白的方丈雙手合十,沉靜從容地念經。即使進來一群人,也絲毫不為所動。
一旁的和尚遞過來一麻袋元寶,非常財大氣粗。
蔣女士上了香,在誦經聲中,安靜地給墓主人燒元寶和紙錢。
裴蹲蹲是個閑不住的,邁著小短腿跑到方丈旁邊,歪頭看著,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有些好奇,他以前沒有來過寺廟。
方丈說的話好耳熟哦,趙奶奶也經常念,他都記住了。
小崽子頓時賓至如歸。???.??Qúbu.net
看著看著,裴蹲蹲學方丈盤腿坐在蒲團上,小手合起來,閉上眼睛,方丈一句我一句,方丈一句我兩句。
光看表面,一老一小,仿佛時光定格宿命輪回,三千大道,日月須彌。
實際上,裴蹲蹲念得更快!
三分鐘后,念了一輩子經的方丈被一個一歲半帶了節奏,忍不住停了下來。
離譜。
這輩子沒想過要跟一個小崽子比賽念經。
他睜開眼睛,扭頭看見在蒲團上小小一只的小崽子,預計是個小家伙,沒想到這么小,眼里有些震驚。
近年來,把家里小孩子送到寺廟里的人不少,吃幾天素,拍個穿“萌萌的小和尚”照片,仿佛這樣就學到了定性。
大多數小孩打坐都動來動去,更別說念經。
這個本該話都說不利索的年紀的小孩子,居然會念《法華經》!
甚至不是跟他現學的,而是早就熟讀成誦,對答如流。
佛子轉世一歲半?
方丈眼里不可抑制地起了愛才之心,不傳衣缽太可惜了。
裴蹲蹲眨巴眼睛:“爺爺,怎么不念了?”
難道是因為念得沒有蹲蹲快,傷心了?
他妥協道:“好吧,我念慢一點。”
七十五的老方丈一愣。
上一次有人跟他說這句話,還是他五歲時師父教念經。
方丈:“有沒有興趣……”
一旁燒紙的蔣女士連忙道:“我們蹲蹲還要上幼兒園。”
不出家。
“當個不掛名的俗家弟子也行。”方丈把手上的佛珠送給蹲蹲,“念得很好,獎勵你。”
裴蹲蹲扭頭看向爸爸:可以要老爺爺的東西嗎?
老爺爺老奶奶總是看見他就給吃給喝,爸爸說有些東西不能要,因為他們可能也只有一份。
方丈也看過來,目光在陸擒和裴容臉上掃過,征詢意見。
裴容知道趙姨想念女兒的時候會念經,倒是不知道裴蹲蹲記性這么好。
他冷漠把陸擒往前一推:“大的也可以出家。”
幫助戒色。
陸擒:“……”
……
《青山在》劇組開機,裴容飾演的紈绔少爺,前期放蕩不羈,整天游手好閑,家逢巨變后帶著兒子消失。
他的戲份最靠前,跟男女主的戲份完全沒有交集,因此在兩個一線主角沒進組前,裴容可算是全劇組焦點。
沒有人想到他再次出現在視野中,居然低調做配,還是一個戲份只有三集的炮灰,本劇重頭戲在男女主成長后,又爽又燃,而裴容的戲份則比較套路枯燥。
不少人心里感慨,娛樂圈競爭激烈,一掉隊位置就被別人占了,管你是娛樂圈第一美人還是什么,重新進圈等于一個尷尬的新人。
不過,怎么會有人過了三年狀態更好了呢?環球旅游這么神奇?
同劇組的人心里一邊嘀咕,一邊觀望。
裴容一點也不尷尬,照常拍戲。
導演跟劇組的人說了,不能透露任何拍攝細節和人員。
他這邊低調地拍戲,網上沒什么風浪,很是省心。
他故意選的開場三集的炮灰,畢竟休息了這么久,一下子戲份吃重的話,他自己也受不了。
裴容生日在11月28日,當天正好拍完最后一場戲。
陸擒一早就定好了餐廳位置,問了好幾遍會不會拖戲份,要是不能準時下班不如他去跟導演請假。
裴容:“很簡單的戲,沒問題。”
他是沒問題了,但是沒想到合作的小演員一直進入不了狀態。
他劇中的兒子,童年時期的男主……一個三歲的小男孩,可能太緊張了,哭戲哭不出來,哭出來的那一場情緒也不對。
導演只能緊急聯系其他小演員。
裴容看了看時間,估計吃飯要遲到了。
以往遇到這種情況,大美人都是巴不得慢一些,他好去找個地方躺著,慢慢等導演找人。
今天不知為何,可能是陸擒最近總提起生日的事,讓他對今天的約會也有些意動,讓他沒辦法耐心等待。
第一次約會陸擒遲到,第二次總不能自己遲到吧,肯定會被借題發揮。
“導演,兩歲的行不行?”
陸擒跟導演打過招呼說今天必須準時下戲,結果越是著急越是找不到人,聞言,導演欣喜道:“當然行,主要是要有演技。”
裴容給陸擒打了個電話:“把家里的大孝子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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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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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