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按規(guī)矩早上要吃一碗長壽面,大美人跟小崽子一起吸溜吃完一碗面。
豪門世家也得走親戚,陸建業(yè)和蔣女士那一代人的兄弟姐妹多,蔣女士的爸爸跟著兒子住,因此每年初一第一件事就是回家去看他。
蔣女士帶蹲蹲去換出門的新衣服,客廳里沒人了,裴容清清嗓子,對陸擒道:“咱立個規(guī)矩。”
陸擒抬頭,語氣堅定道:“今天不行。”
大年初一被立規(guī)矩,那一年都是妻管嚴。
裴容:“哦,那算了。”
陸擒:“你說說看,我不一定答應(yīng)。”
裴容用筷子尖挑著剩下的長壽面:“那我不說?!?br/>
大年初一,怎么能讓老婆失落,那一年到頭都不開心。
陸擒毫無原則:“你說,我答應(yīng)。”
裴容忍俊不禁,他今天穿了一件高級紅的短款羽絨服,內(nèi)搭黑色高領(lǐng)羊毛衫,顯得氣色格外好,唇紅齒白,明眸善睞。
怪不得大家過年都愛穿紅色呢,陸擒希望天天過年。
裴容在家總是穿休閑服,出門工作搖身一變奇跡容容換裝,一套比一套好看。
為了看到最好看的大美人,陸擒只好自己購物自助換裝。
裴容:“我覺得上交工資卡是個不錯的選擇?!?br/>
這樣就不會在格林酒莊產(chǎn)值跟不上的情況下,花一億買零點報時廣告,更不會借機春宵一刻值千金了。
陸擒:“這樣我在總裁圈很沒面子?!?br/>
他想自由地給老婆花錢,想花一億花一億,想花兩億花兩億。
賺錢是為了什么呢?就是隨心所欲地給老婆孩子花錢。
裴容略微一勾嘴角:“我說要你的工資卡了嗎?不要對號入座?!?br/>
“那你還想要誰的?”陸擒如臨大敵,掏出錢包放在桌上,“里面有工資卡?!?br/>
他一個集團總裁,本來就不靠工資卡,哪怕所有卡都被裴容凍結(jié),一句話的事兒就能讓別人辦成。
裴容也知道。
兩人都心照不宣,陪對方演戲。
裴容把錢包拿起來,翻開看了一眼,卻沒有拿走工資卡,反而還放了一張卡進去。
“我這部劇的工資卡,交給你。”
陸擒反應(yīng)了一下,知道裴容有一部分因素是想還廣告的錢。
裴容:“要不要?”
“要?!?br/>
陸擒道,還錢可以選擇轉(zhuǎn)賬,但裴容把工資卡直接交到他這里,難道就只是為了還錢嗎?
太小看裴容了,明明是新年禮物。
陸擒收到會高興,畢竟是節(jié)日限定的夫綱。
陸擒:“你的粉絲都很喜歡這個廣告?!?br/>
整個過年期間,裴容都沒有接商務(wù),粉絲望眼欲穿,結(jié)果在零點報時傻眼。
“這是……大美人送我的新年禮物嗎?”
“啊啊啊啊,我爸看見廣告問我這是什么酒,市面上的好酒他都嘗過,唯獨這一款居然都上零點報時了他沒見過。我立馬拿出上次購買的兩瓶,我爸夸我有眼光,連夜邀請牌友品鑒?!?br/>
“今年走親戚我?guī)У木谱詈?,謝謝大美人給的面子。”
“總裁夫人就是不一樣,媽媽放心了?!?br/>
“據(jù)說,這是陸總送給大美人的跨年禮物?!?br/>
“草,別人家發(fā)狗糧食按甜度,你家發(fā)狗糧按億噸。”
“別秀了,我遲早撐死在評論區(qū)?!?br/>
以此同時,S市的宣傳片放出,因為縱火意外,裴容那一部分的結(jié)尾找其他人補拍,總體上,裴容仍然是主角,他的戲份停在了和陸擒開的灑水車相視一笑那里,畫面和光線都美絕。
“我現(xiàn)在去S市,還能在公交車上能遇見大美人嗎,連灑水車小哥都那么帥?!?br/>
“灑水小哥那下巴那側(cè)臉,就算戴著帽子看不清,我也知道是個有腹肌的帥哥!”
“帥哥雷達滴滴響!”
“姐妹們,哈喇子收一收。”
“只有我覺得裴容看過去的那一眼很好磕嗎?而且導(dǎo)演還拉長了這一幕,深情滿滿?!?br/>
“我也……但我不敢磕,怕陸總給我發(fā)律師函?!?br/>
“別人我不信,但我信陸總是真的會給拆cp的發(fā)律師函?!?br/>
“原來大家的感覺都一樣,為什么啊陸總明明沒有告過邪|教。”
“因為陸氏集團的嚴正聲明里寫了,年輕英俊門當戶對天造地設(shè)珠聯(lián)璧合……用這么多無效成語還不能說明占有欲嗎?”
“謝謝大師,我悟了?!?br/>
裴容看完陸總給他精選的評論,無語:“你就得意吧?!?br/>
蹲蹲穿好衣服:“出發(fā),我們?nèi)ヌ珷敔敿依?!?br/>
裴容抱著小崽子上了車,給蹲蹲系好兒童座椅的安全帶后,拉開暗格,想拿個玩具,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了一份白皮文件。
他拿起來一看,居然是婚禮策劃書。
陸擒眼尖地想奪過來,被裴容用眼神鎮(zhèn)住。
裴容心如明鏡,都策劃好了的東西放在車上不敢?guī)Щ丶遥锩姹厝挥胁荒芤娙说臇|西。
幸好他提前看見了,還能刪。
裴容拿出一只記號筆。
陸擒像差生一樣坐直了身體。
裴老師翻開第一頁,就受到了沖擊:“婚車一千多輛!”
陸擒理直氣壯:“誰讓你生日在十一月份,要是跟蹲蹲一樣在一月份,只要一百多輛。
裴容拿出筆,把前面兩個數(shù)字劃掉:“不要為難交警。”
陸擒心痛:“二十幾輛太寒磣了。蹲蹲,你說是不是?”
裴蹲蹲關(guān)心地問:“那我的花車也被刪除了嗎?”
裴容:“沒有,蹲蹲的車還在。”
裴蹲蹲于是安慰爸爸:“交警叔叔很忙的?!?br/>
裴容:“堵車會誤了吉時。”
陸擒思考了一下:“行吧。”
裴容接著往下看:“巧克力兩噸?”
陸擒:“蹲蹲想要一個巧克力高塔。”
裴蹲蹲點頭,是我要的,他張開雙手比劃:“要這么大的。”
陸擒:“對?!?br/>
裴容:“水泥都用不了兩噸,不空心還叫塔嗎?”
劃掉一個零。
陸擒皺眉,這樣子預(yù)算花不完啊。
裴容把策劃書合上,拍在陸擒懷里:“自己改,不看了。”
陸擒便知道剩下的不用改了,老婆還是疼他的,偷偷地把婚車又加了幾輛回去。
……
裴蹲蹲在過年收了超級多紅包,從蔣家回來,脖子上掛著玉佩金鎖,腳腕上兩個金牛墜子,手臂上小金鐲套了幾圈,恨不得口袋里都塞滿小金幣。
裴容問他怎么花,裴蹲蹲想了想道:“一半存在江叔叔網(wǎng)購卡上,一半給其他小朋友買大雞腿?!?br/>
故事書上經(jīng)常有小朋友吃不飽飯穿不上新衣服,裴蹲蹲都記住了。
“行,爸爸幫你給其他小朋友買大雞腿?!迸崛菡伊藗€定向公益,把蹲蹲的壓歲錢捐給了一個農(nóng)村小學(xué),用于豐富課間餐。
至于剩下的……
“江叔叔的網(wǎng)購卡……”裴容扶額,可以預(yù)見未來一年又會收到各種奇奇怪怪的快遞。
裴蹲蹲元旦去江焱那里住了三天,直接踢爆了江焱和聞醫(yī)生“互相以為對方是直男”的七年暗戀,促成了姻緣。
江焱本來就對裴哥言聽計從,不用裴哥囑咐,什么都買最大最貴最多的,這下怕是連原子|彈都給買了。
……
正月十二,黃道吉日。
裴容和陸擒不講嫁娶,婚車從陸擒的別墅區(qū)接上一家人,開往格林莊園舉行婚禮。
陸總被限制了婚車數(shù)量,只能在其他地方發(fā)揮。
比如第一輛車的車票是某L*P1314,LP520,L*P9999……
裴容不知道他怎么弄到這么齊全的車牌,并且全都過戶到了同系列車型上。
裴蹲蹲穿著裴容同款小西裝,宛若最矜貴的小王子,快樂地繞著打頭的婚車跑。
婚車微微改裝過,酷炫得不行,上面的裝飾品比蹲蹲見過的所有花車都多。
不僅有玫瑰花繞車身組成的圖案,玫瑰花周圍大量點綴珍珠和寶石,若是車門甩得重一點,晶亮的寶石大概就會簌簌地落下一地光輝,反正陸總不心疼。
婚車后座十分寬敞,坐三個人綽綽有余,蔣女士和陸建業(yè)在后一輛車,帶著貓貓一家三口。
從別墅區(qū)到格林莊園,大概需要兩小時,和往常的路沒有什么不同。
陸擒和裴容如常地照顧小崽子,給小崽子講了一路故事,好像只是一次尋常的春游,目的地也是格林莊園。
但到底還是有什么不同。
陸擒緊緊握著裴容的手,眼里是無法消散的笑意。
人生前二十幾年,參加過那么多回親朋好友合作方的婚禮,陸擒從未曾期待過自己的婚禮,他甚至覺得沒有必要,難道要娶一個沒有感情的聯(lián)姻對象在婚禮上逢場作戲嗎?他走到這個高度,不需要聯(lián)姻不需要婚禮。
想不到有一天他挑燈寫策劃,一天翻一個花樣,就為了和心上人的婚禮。
裴容察覺到了陸擒掌心的熱度,揚了揚唇角:“謝謝你?!?br/>
謝謝陸總死纏爛打。
裴蹲蹲站在車后座中間,看見前方越來越近的格林莊園,禮貌提議道:“司機叔叔,可以再繞兩圈嗎?”
蹲蹲還沒有坐夠花車。
司機:“……”
裴容:“繞吧……還有時間?!?br/>
于是車隊浩浩蕩蕩地繞著格林莊園兩圈,經(jīng)過了蹲蹲的以前的鄰居門口,仿佛故地重游。
裴蹲蹲豎起一根手指:“還可以再……”
陸擒把小崽子抱進懷里,講道理:“等你自己結(jié)婚,繞地球一圈都行?!睔蝗ら?br/>
現(xiàn)在,他和裴容要舉行婚禮了。
裴蹲蹲:“爸爸的婚車可以留給蹲蹲嗎?”
他真的太喜歡爸爸的花車了,是他跟爸爸一起動手把玫瑰和珍珠寶石貼上去的,粘了三天。
陸擒:“可以,你老婆沒意見就行?!?br/>
這一路上掉了不少鉆石和珍珠,無一例外都是裴蹲蹲粘的,又菜又愛幫忙,簡直是散財童子。
裴容打開車門:“下車了,寶貝?!?br/>
陸擒想,這次一定是叫他,他城府甚深地趕在蹲蹲前面認領(lǐng)了這一聲:“好?!?br/>
裴蹲蹲也大聲道:“好!”
癸卯年正月十二,九點二十整,婚禮開始。
讓我們恭喜陸先生和裴先生攜手一生。
正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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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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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